禽洛年聽到這瘋狂的笑聲,心里不禁為父親悲哀,也為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悲哀,此時,他不再為被陷害而憤怒了,反正馬上就要死了,冤枉不冤枉又有什么要緊的。他更關心的是他父親逃走之后的命運,父親母親逃去哪了?父親是真的死了還是有可能活下來?他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四靈鎮(zhèn)?
勉強平復了心中的雜亂的情緒,問道:“我父母逃走以后,你可曾找過他們?”
“哼,怎么會不找呢,那是我唯一的生路。”秦皇綠色的目光猛然一亮,憤怒的說。
“那他們?nèi)ツ牧??”禽洛年緊跟著問。
“不要抱什么希望了,我尋找多年,早就死心了,他們?nèi)チ搜鄧蝗痪褪チ艘磺械嫩欅E,就像從人間蒸發(fā)一樣,沒有了一點線索,但你父親不會有活著的希望了?!?p> “好了,給你說的夠多的了,這樣你死了也沒什么遺憾了?!?p> 說完,秦皇走到禽洛年對面的一座祭壇之上,面對著禽洛年,盤膝而坐,微閉雙目,十指連彈,一道道的指風,射入山洞的墻壁之上。
山洞忽然陰風四起,一陣陣的陰風圍繞著禽洛年盤旋,并發(fā)出一聲聲鬼哭的嗚咽聲,禽洛年只覺有鬼魂在他身后向他脖子吹著冷風,寒冷,陰風侵入骨髓,牙齒咯咯作響。
突然,從山壁之上嘩啦啦的蔓延出一條漆黑的鎖鏈,迅速的鉆入禽洛年的眉心,禽洛年一陣頭昏腦漲,然后就看到自己的神識被那道鎖鏈纏繞起來,一動不能動了。那鎖鏈拉拽這禽洛年的魂魄,想要將禽洛年拽出體外,禽洛年雖然竭力抵抗,但還被從拉了出去。接著就看到一個俊美的中年人靈魂,貪婪的看著他的身體,然后,往禽洛年身上一撲,就從眉心鉆了進去。
禽洛年看著這個中年人,雖然明知道就是秦皇,但還是大吃一驚,因為這和他看到的秦皇本人的形象差別太大了。面前的秦皇魂魄,身材魁偉,劍眉星目,無比的俊朗。不過,這些很快就被他拋到腦后,他現(xiàn)在正被鎖鏈纏繞吊在石壁之上,他還不知道秦皇占據(jù)他身體之后,怎么處置他呢。
他很快看到,秦皇的魂魄剛進入他的身體,很快就出來了,而且他的靈魂被一團火焰包圍在迅速的燃燒,禽洛年認出來了,這正是地獄火。他正奇怪秦皇的靈魂怎么會比地獄火灼燒的時候,秦皇的靈魂發(fā)出痛苦的尖嘯聲,將禽洛年的靈魂震的昏迷了過去。
不知多久,他從昏迷中醒來,一陣頭腦昏沉,看到他的身體和秦皇的身體相對而坐,憑著靈魂和身體的神秘聯(lián)系,他能感到,秦皇并沒有占據(jù)他的身體,而此時,秦皇的身體也沒有了生機。
“這是怎么回事?”禽洛年靈魂疑惑的想著。
突然,他想起了起來:“秦皇的靈魂,火焰,燃燒,難道秦皇的靈魂被地獄火焚燒了嗎?肯定是的,地獄火本身就是灼燒人的靈魂的”
想到這里,禽洛年不僅高興了起來,但馬上又陷入了沉思:
“那我的靈魂怎么會沒事呢,怎么沒被地獄火給燒掉呢?難道是我一會只接觸一丁點,久而久之產(chǎn)生了抗性的緣故嗎?”
禽洛年的靈魂打了寒噤,不禁為以前的冒失行為感到后怕。想明白了以后,他開始考慮現(xiàn)在的局面了,雖然秦皇沒有占據(jù)他的身體,他躲過一劫。但是他現(xiàn)在被鎖鏈綁在這里,一動不能動,回不到身體里,時間長了,靈魂沒有軀體的滋養(yǎng)會變的越來越虛弱,還是免不了死亡的結(jié)局。
“要是現(xiàn)在有人來,將我從鎖鏈中放出來就好了,還是沒有人來的好,來人的話,也是秦皇的人,現(xiàn)在這個樣子,靈魂被拘禁,隨便來個人就能將我捏死”
就這樣在自相矛盾的思想中,他的靈魂越來越感到虛弱,開始覺得疲倦,想閉上眼睛,但又怕就這樣永久的昏睡過去,他努力的保持著不沉睡的狀態(tài),半昏半醒的迷糊著。
忽然,他察覺到有人從通道過來了,正在快速的接近,是個女人,是誰呢?他迷糊著靈魂晃晃頭,覺得來人的氣息有點熟悉,但又因為極端的疲倦,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是妖女夢幻?她怎會來這?”
禽洛年突然想到來人是誰,猛咬了一下舌尖,雖然沒有肉體,但也感到一陣刺痛,頭腦清醒了不少。
妖女夢幻很快就來到石洞里,剛一進來就一揚雙手,兩把月牙血刃飛旋著就刺向禽洛年的脖子和胸膛,禽洛年心急如焚,但是被束縛在這鎖鏈里,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體被妖女夢幻毀壞。
“妖女,你敢?”禽洛年大喝一聲,卻鎖鏈束縛著連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干著急沒辦法,有沮喪的想著。
“這一下可壞了,想活也活不了了。”
“住手?!蓖蝗灰粋€聲音急切的在石洞中響起。
伴隨著聲音的是一道水流,比月牙血刃更快,迅猛無比的,啪的一下拍在禽洛年的胸膛上,將禽洛年的身體撞的一個趔趄,在間不容發(fā)之極錯開了兩把血刃。
“誰?”妖女夢幻。猛然回頭。
她反應極快,沒有絲毫停頓,指揮著回旋的血刃又快速斬向出現(xiàn)的那道身影,而那身影也毫不客氣,身前懸浮起一道水幕,阻擋飛來的月牙血刃,一方面幻化出一條一人粗的水蟒,向夢幻撕咬過去。
禽洛年看到這身影,腦袋轟的一下,一片空白,神魂劇烈波動,又像被大錘敲擊了腦袋一樣。這人他太熟悉了,而又太陌生了。
過了好久,他才想到:“方寒水,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就在這會,夢幻才察覺出來,禽洛年的軀體沒有任何的生機,先是一陣詫異,后來,突然看到墻壁上懸掛的禽洛年的靈魂,若有所思,突然像恍然大悟一樣,仿佛松了一口氣,完成了某個任務一樣。
但她突然又想起刺殺禽洛年的誓言,現(xiàn)在時機正好,禽洛年毫無反抗能力,無論是軀體還是靈魂,無論毀掉哪一樣,禽洛年就都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于是,眼中寒芒一閃,手中出現(xiàn)一把折扇,筆直的甩向禽洛年的靈魂。
而同時,方寒水也看到了禽洛年被捆綁在石墻上的靈魂,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但緊接著就看到夢幻對禽洛年靈魂出手的一幕,她急忙分出一支水流向那扇子纏去。
“你上當了?!眽艋美浜咭宦暎粨P手,另一枚月牙血刃打向了禽洛年的軀體。
“你找死?!狈胶宦晪珊?,雖然成成阻攔了那扇子擊殺禽洛年的魂魄,但只能眼睜睜看著禽洛年的軀體被月牙刃襲殺,卻來不及阻攔。
禽洛年正在心里暗嘆倒霉的時候,忽然臉上閃過一抹喜色,這時從禽洛年身體的一側(cè),靈獸袋掉在了地上,口袋開著,一道金光從袋中飛出,噬雷獸落在了禽洛年身前,快速的變大,抬起一只爪子,爪子上散發(fā)著金光漩渦,向月牙血刃拍了過去。
噹的一聲,月牙血刃被拍的倒飛而回,發(fā)出金鐵交戈的聲音。噬雷獸嗷嗚的一聲嚎叫,抖抖身上金光燦燦的毛發(fā),額頭上凸起的小包,滋啦一聲,一道手臂粗細的金色雷電噼里啪啦的就打到了夢幻身上。
因為噬雷獸出現(xiàn)的突然,所以,沒來得及防備,匆忙之下閃避了一下身子,但還是被雷電擊中肩膀,將肩膀擊穿一個手臂粗細的孔洞,而擴散到身上的電弧,也讓她一陣顫抖酥麻,忍不住痛苦的皺了皺眉。
夢幻觸不及防下,被噬雷獸所傷,看了一下情形,知道今天殺禽洛年是不可能了,所以,就放棄了這個額外的計劃,將手中拿的折扇打開一揮,一片粉紅的香味彌漫開來,她的身影就從石洞中消失了。
石洞中只剩禽洛年和方寒水的時候,方寒水看著禽洛年的靈魂,一陣發(fā)呆,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但是突然看到禽洛年的目光,馬上明白了過來,應該先將禽洛年救出來,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
方寒水對禽洛年露出個抱歉的笑容,將禽洛年救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后,方寒水的臥房內(nèi),昏迷的禽洛年躺在方寒水的繡床上,方寒水看著禽洛年睡夢中蹙眉的樣子,心疼的默默的流淚,但是想到禽洛年和那平西王府公主的傳聞,她又忍不住的更傷心了。
忽然,她手腕上的鐲子,閃爍了一下,一道銀光飛出鉆進她的眉心,那是她師父給她發(fā)的訊息,讓她過去一下。她擦了一下眼淚的痕跡,看了一眼禽洛年,站起來走了兩步,又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快步回到床邊,低頭在禽洛年額頭上吻了一下,臉色通紅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