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門的妖艷女子看到襲來的火球,停止了她夸張的大笑,嘴角輕輕一瞥,眼中的嘲諷更加明顯,就在火球到達(dá)她身前兩丈的時候,她雙手向下邊虛抓一把,然后猛然向上一提,沼澤地的一團(tuán)爛泥就像一個簾幕般被從下向上扯起,隨著妖艷女子的口中喃喃的咒語而變成堅硬無比墻壁,擋在了妖艷女子身前。
“轟”
火球撞擊在墻壁上,發(fā)出劇烈的爆炸轟鳴聲,撞散成無數(shù)的小火球,四散飛舞,把方圓十幾丈照的紅光滿天。并招來暗中潛藏的女子和御劍男子厭惡的目光,似乎是打擾到他們對雷蓮的觀察。
“這種小把戲就不要拿出來丟人了吧?!毖G女子為阻擋火靈們中年男子的火球而洋洋自得,并開口說道。
禽洛年看著中年男子的火球有些疑惑,皺了皺眉頭,覺得金丹修士的一擊應(yīng)該不會這么簡單,應(yīng)該有后續(xù)的招式才算正常,接下來果然如此。
“不好,上當(dāng)了?!?p> 妖艷女子旁邊的男子本來眼中也是戲謔的目光,但是忽然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覺得上當(dāng)了,接著就看到漫天飛舞的小火球,并沒有按照預(yù)想的那樣紛紛落地,而是就那樣高高的懸浮在空中。
這一刻,在禽洛年眼中,那御劍的男子也錯愕的回頭看了一眼,疑惑的神情一閃而逝,很快就又回頭看那朵雷蓮,似乎,雷蓮在他心目中,比那兩人的打斗要吸引人的多。
下一刻,火靈宗年紀(jì)大的男子嘴角一咧,露出雪白的利齒,殘忍的一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雙臂舉起,用力的向中間一合,向下狠狠的一壓,懸浮在空中的無數(shù)的小火球受到牽引一般,隨著中年男子的手臂急速的向中間聚合,越過墻壁,漫天火雨一樣快速的向妖艷女子砸去。
中年男子身后的兩個年輕男子看到這一幕,露出又有人上當(dāng)了的神色,不住的點頭,看向前邊的中年師兄,露出敬佩的眼神。
兩丈的距離太短,火雨眨眼就到,妖艷女子得意的笑容還在臉上洋溢,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來不及反應(yīng),笑容在臉上僵住,變成了嘴巴半張的錯愕,愣在了當(dāng)場,眼睜睜的看著襲來的火雨。
而妖艷女子身后的男子則因為提前察覺危險,所以,冷峻的面孔上,眼珠急轉(zhuǎn)兩圈,一把抓住身旁妖艷女子的肩膀,身體一晃,向后快速倒飛,留下一道土黃色的殘影,出現(xiàn)在兩丈之外。
此時,那火雨也落了砸了下來,因為失去了目標(biāo),紛紛落到沼澤里,火焰的炸裂,濺起一團(tuán)團(tuán)的泥漿,發(fā)出水火相遇的嗤嗤聲。
火靈宗男子看到厚土門的二人躲過了他精心設(shè)計的一擊,十分遺憾的猛一頓足,懊惱之色盡顯,顯然,這樣讓對手掉以輕心但暗中夾雜厲害招式的襲擊只能使用一次,再用就不靈了,身后的兩人也露出遺憾的表情。
而妖艷女子此時驚魂未定,胸脯劇烈起伏,喘息不定,顯然為剛才的遭遇而感到害怕,臉色由紅潤而變得面無血色,蒼白無比。
禽洛年看她身旁的瘦小男子也同樣面色蒼白,似乎因為剛才的急速倒飛,躲過那必中的一擊是使用了某種秘法,從而消耗大量的元氣引起的不適造成的。但是他眼中的神情卻憤怒和陰冷,如同一條毒蛇,緊緊的盯著三個火靈宗的修士。
瘦小的厚土門男子,不動聲色的踮起腳尖,腳掌輕輕地在虛空擰了擰,活動腳腕一般,動作極其微小,不注意看,幾乎不能引起人的注意,一道極為細(xì)微的波動,從虛空傳到沼澤之中,并像一條細(xì)小的蛇一般快速的向火靈宗的三人激射。
因為禽洛年在觀察著兩邊人的戰(zhàn)斗,所以,禽洛年注意到了厚土們瘦小男子的小動作,心想,這厚土門的人反擊的真是快,而且無聲無息,看來還是個陰狠的角色,一會發(fā)生沖突可得留神,然后將目光看向火靈宗三人。
禽洛年對火靈宗這三人也沒有好印象,尤其是這像是師兄的中年男子,也是一個陰毒的人物,待會打起來必須得先干掉這兩個人,不,最好是這個中年男子死在這厚土門的偷襲中,那就剩的麻煩了。
但是,愿望往往是事與愿違的,火靈宗的中年男子心思歹毒,自然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也時刻看著厚土門的二人,他注意到瘦小男子的小動作,但是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總覺得不對勁,心思急轉(zhuǎn)直下,忽然想到厚土門的那門陰險的法術(shù),立刻臉色大變。
“閃開”,中年師兄樣子的人大喝一聲,身體瞬間拔高而上,向一旁躍了過了過去。
“晚了,哈哈哈?!?p> 瘦小男子看到中年男子的神情,知道他的暗算被對方發(fā)覺了,不免有些遺憾,但是他也沒想著憑一招“地突刺”的法術(shù)就全殲對方,能給對方造成一些傷害就達(dá)到他的目的了。
果然,隨著中年師兄的一聲大喝,他身后左邊的年輕男子反應(yīng)比較敏捷,雖然不清楚中年師兄的用意,但也知道是危險臨近,于是毫不猶豫的縱身而起,險之又險躲過了從地下突然向上沖出的泥土尖刺。
而中年男子右邊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yùn)了,似乎一直在欣賞厚土門妖艷女子劇烈起伏的胸膛,有些反應(yīng)遲鈍,當(dāng)聽到中年師兄大喝,發(fā)現(xiàn)危險之時,已經(jīng)較晚了,剛剛躍起一丈多高,便被從土里飛出的一根一尺長的尖刺斜穿過小腿,他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但顧不上哀嚎,另一根尖刺已經(jīng)對著他的胸膛激射而來,畢竟是金丹修士,對敵經(jīng)驗還算豐富,沒有慌張,揮起手中的火焰長劍,飛來的尖刺斬落下來。這時,地突刺的法術(shù)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他才躍到兩位同門旁邊,生怕再遭受到襲擊。
被尖刺穿過的小腿,因為他的揮劍動作,傷口更大,鮮血噴射,滴落到沼澤里,年輕男子忍著疼痛將尖刺拔掉,扔到沼澤里,更多的鮮血順著小腿下,他趕緊拿出一張止血符,迅速的貼到流血的位置,止住了繼續(xù)流血。
這男子止住血后,怨毒的看著厚土門的瘦小男子,但瘦小男子似乎很不屑,對他射來的狠毒目光不屑一顧,冷哼一聲又看向火靈宗的中年師兄。
中年師兄看年輕男子受的傷不是致命傷,便不再看他,而是看著厚土門的瘦小男子,心中對著男子的陰毒手段又提高了警惕心。
另外一名年輕男子走到受傷男子的身邊,關(guān)切的問了兩句,便警戒在他的旁邊,防止他再度被偷襲。
這一連串的反應(yīng),妖艷女子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看了看受傷的火靈宗修士,才知道身邊的瘦小男子已經(jīng)暗中給了火靈宗一些教訓(xùn),所以,再看身旁的瘦小男子頓時感覺順眼無比,風(fēng)情萬種。
這兔起鶻落的過招,讓巨劍上的男子又一次轉(zhuǎn)過身來,并深深的看了一眼厚土門的瘦小男子一眼。而蓮座上的女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過眼,似乎除了眼前的雷蓮?fù)?,她對萬事都不關(guān)心。
“閣下真是好手段啊?!?p> 火靈宗的中年師兄看到自己的同門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傷,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因為他事先對二人承諾過,會在遺跡之地對二人加入照顧,沒想到剛進(jìn)入遺跡之地才幾天就被打臉了,心中又羞又怒,于是憤恨的說道。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厚土門的瘦小男子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態(tài),反唇相譏道。
修仙界實力為尊,勝者為王,沒有人看你用了什么手段,最終活下來才是王道,如果被殺了,就是被稱作謙謙君子道德楷模也無濟(jì)于事,死了就是死了,沒人在意的。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兄弟三人以多欺少了?!?p> 中年師兄臉色陰沉,揮手間一柄三尺長的火紅長劍浮現(xiàn)在身前,口中默念咒語,長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劍身火焰繚繞,氣勢驚人。
“道貌岸然的話少說,想動手的話我?guī)熜置枚私又褪橇?,不過,我若是你的話,就不會先動手,先看看你的同門吧,這沼澤里可是含有劇毒的,現(xiàn)在毒素可能已經(jīng)擴(kuò)散到腰部了,再不進(jìn)行治療,等到毒素擴(kuò)散到心臟,神仙來了都沒用。哈哈哈?!?p> 瘦小的男子哈哈一笑,嘴上是對火靈們受傷的男子提醒,其實,他也是無奈之舉,他并不愿與火靈宗的拼命,因為身邊的妖艷女子,雖然有金丹初期的實力,但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簡直等于零,若不是靠著姿色換取的丹藥堆積,恐怕也不會能進(jìn)階金丹境。
如果是另外一個同門在這里,憑借他金丹中期的修為,完全可以和這幾個火靈宗的一戰(zhàn),何況對方哈被他出其不意傷了一人,戰(zhàn)勝的機(jī)會就更大了。所以,本來他想讓火靈宗的那個受傷的人毒發(fā)身亡,減少一個戰(zhàn)斗力,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一個傷員拖住對方的手腳更好一點。所以,才出言提醒中年男子,否則,哼,他怎么可能好心提醒對方。
中年師兄男子聞言,回頭一看,果然,受傷的那個年輕同門,此時已經(jīng)臉色灰白,身體不住的顫抖,而另一個同門在那試了幾種靈符都沒有太大的作用,正急的滿頭大汗。
“從腰部以下砍掉?!?p> 中年師兄男子看了看受傷的同門,思考了片刻,臉上閃過一抹狠色。他知道,從腰部以下截肢,基本上算是廢了,因為在這遺跡之地的環(huán)境,基本是生還的希望是零,但還是不忍直接殺掉他,如果僥幸能活下來回到宗門,請宗門長老使用再生術(shù)救治過來,還是有一線希望的。如果現(xiàn)在不下決心截肢,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要,師兄不要啊,我不要截肢,再想想辦法吧?!?p> 年輕男子一聽要從腰部以下砍掉,頓時面如死色,對著中年師兄男子哀求道。他也明白自身的處境,知道如果不砍掉中毒的部分,那么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毒發(fā)身亡。但知道歸知道,真要攔腰砍掉,除了疼痛不說,基本上也是等死的結(jié)局了。
“小武,動手吧。”中年師兄男子不忍觀看,轉(zhuǎn)過頭去,聲音低沉的對另外的一個年輕同門男子說道。
禽洛年看到這一幕,眼中精光急閃,如果是他,一定有辦法救治這個受傷的男子,雷電可以凈化毒霧,那么就一定會有辦法祛除身體里的毒素的,但是,事不關(guān)己,他還是不愿意暴露身份去提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