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狗吧!”
桑瑜坐在床上咬著牙罵,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被咬脖子了,上一次的印記都還在,恐怕也消不掉了。
總感覺脖子上還有黏膩的潮濕感,桑瑜洗了一把帕子擦了又擦,擦完后才罵罵咧咧的回床上睡覺。
豎日一早,簪行來了不速之客。
李安保在外叩門,“桑老板,陸家二公子在樓底會客廳等你,說是有事相商?!?p> 桑瑜在房間內翹著腿嗑瓜子,聞聲不屑的嘁了一聲,丟下瓜子踱步去一把拉開了門。
李安保掛著笑,剛想跟她一起下樓她卻見往反方向去了,很是不耐煩的丟下一句:“不見?!?p> 李安保知曉自個兒老板的脾性,說不見就是不見,他只得轉身下樓去。
陸錦聲端坐在樓底慢慢悠悠的品茶,一身白袍當真是清冷矜貴。
李安保恭敬道:“陸二公子請回吧,老板她事物繁忙,”
陸錦聲輕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什么話也沒說便起身出了簪行。
第二日也照常來,桑瑜也依舊事務繁忙。
連著來了三日,一日都未曾見著人。
陸錦聲坐在自家庭院里想,莫不是一直想躲著我?
他喚來更太,“桑瑜一日都未曾回過花竹小院?”
“未曾,也未曾出過簪行?!?p> “行了,下去?!标戝\聲合了折扇讓他下去,稍稍頭痛。
從那晚開始桑瑜就避著不見他,像真的觸惱了她一樣,須得想個辦法。
*
“主子,你多久沒踏出簪行了,出去走走好不好?”
桑瑜手中捧著花冊正專注的思索著,尺寸不對???
“主子?主子?”
“???”桑瑜猛地抽神出來,“什么?”
陶六一嘆了口氣,“我說,我們出去逛逛吧,你都多少天沒出過門了?!?p> 她說著還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撒嬌賣萌。
“噢好?!?p> 桑瑜心思不在這上面,隨口應了話,捏著花冊轉身回了桌前,捏起那支半成品端詳。
陶六一見狀也不好多打擾她,悻悻下了二樓。
晚些時候,陶六一蹲在簪行門口守店,忽的見桑瑜從樓上下來,看樣子是準備出去。
“主子,你要出門???”
“早些時候不是說去逛逛嗎?不想去了嗎?”桑瑜奇怪回問。
她早些時候忙,一直記著,現(xiàn)在忙完了所以才下樓來。
“想!”
陶六一飛快接過話,怎么不想呢,她只是以為主子之前隨口應付了句,沒想到會一直惦記著。
“那走吧,往東街去逛逛吧,聽保安說連著兩日都有雜??梢钥??!?p> “好啊?!?p>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知曉了些有趣的事歡快的不行,蹦蹦跳跳的跟在桑瑜身邊,桑瑜只是搖頭無奈笑笑。
天色還未降下來,街上還算熱鬧,兩人走馬觀花似的東瞧瞧西瞧瞧。
陶六一撲在一家小攤子前看,小攤子里有序的擺放著些琳瑯滿目的物件,稀奇得很,倒讓她驚訝的哇哇出聲。
“哇,主子你看。”她捏起一個木雕物件給桑瑜看,“這個,好像陸二公子。”
桑瑜視線落在上面,約莫一個成年男子手掌長短的木雕,單手執(zhí)扇,另一只手微微握拳半掩在寬袖衣袍里,簡單勾勒了幾條衣擺的弧度,朗月公子,栩栩如生,真像。
那攤販熱情似火,主動推銷起來,“二位姑娘,可是覺得這木雕好,若是喜歡二十文錢便可帶走?!?p> 桑瑜視線移到攤販臉上,又輕又淡的回道,“真丑,不太喜歡?!?p> 攤販笑容停了下,“姑娘可是在說笑?!狈置骺∏蔚暮?。
“走了?!?p> 桑瑜側過身體,提步往前,陶六一才連忙放下東西,哦哦跟了上去。
又走了不遠,“主子,雜耍人是在街口那道小橋附近嗎?”
“嗯,應該快開始了,我們快些過去?!?p> 這頭人明顯熱鬧許多,圍著一處,擁擠的很。
桑瑜拉緊了陶六一避免被沖散了,隔著兩層人群,踮著腳實在難受,索性直接出了人群。
“主子,什么雜耍啊,簡直是遭罪?!碧樟凰χ滦渖系膬筛∨屣棽粷M的嘟囔著。
桑瑜抬頭環(huán)視了下,雜耍正對著的樓里基本擠滿了人,獨獨那座橋上,稀疏人群,她想,站在橋中央應該能看個大概。
“我們去橋上吧,應該能看見?!?p> “嗯?!?p> 說著她們提步往前,踏上橋頭桑瑜邊走邊回頭目測距離,想選擇一個最佳視角。
“主子!”
“嗯?”
桑瑜聽見陶六一驚訝地呼出聲來,拉著她的手臂生生止了步伐。
陶六一看著前方脆生生的指,“馮連姬……”
桑瑜應聲抬眼,便聽見下半句,“和陸二公子?!?p> 她目光所及,二人并肩站立,朗月公子和嬌俏娥娘,當真是一對璧人。
馮連姬指了指遠處,指尖捏著錦琶掩唇嬌笑,做足了嬌羞大小姐的模樣,與平常咄咄逼人的氣勢簡直云泥。
他們站在橋中觀望雜耍人,桑瑜二人便站在橋頭觀望他們。
一時間,桑瑜蹙著眉,心中卻不知作何感想。
“主子,你還記不記得馮連姬往簪行遞過的信紙?”陶六一小聲提醒道。
桑瑜忽的收了遠處視線同她對視。
那么,當初她們痛罵的那位毫無半點憐惜的男子便是……陸錦聲?
“他不是好人,以后離遠點。”桑瑜淡淡開口。
“嗯。”
“看不成了,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p> “好?!?p> 正當二人轉身,刷的一聲,一把閃著銀光的長劍橫在身前嚇了二人一跳。
“你想干什么?!”陶六一見來人是更太頓時惱意洶涌。
更太面無表情,長劍未收,只道,“桑老板,我家公子在等你?!?p> 桑瑜回頭,便看見剛才還在的馮連姬消失不見,只剩陸錦聲一人站在橋中央,執(zhí)著白扇,朗月清風自來,一身氣度著實清冷矜貴。
“好?!?p> 桑瑜按下陶六一的手臂,轉身朝他去。
接替馮連姬的位置在他身邊站定,問,“陸二公子等我作甚?”
白扇輕搖,恍然不經(jīng)意間,陸錦聲笑了下,似乎蘊藏了一種神秘莫測的東西。
桑瑜看著他的側臉,心想著,倒是說話啊。
陸錦聲忽的收了折扇,轉過來與她面對面站立,逼近一步。
傾身俯在她耳邊說,似乎一個驚天大秘密,“作者把我太監(jiān)了?!?p> 桑瑜猛怔,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