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覺得陸錦聲還真是——堅持不懈。
“過來?!标戝\聲手捏著袖子理了理朝她勾勾手指。
“干嘛?”桑瑜走近。
“幫我把袖子固定?!?p> “……”
不死心是吧,還要擼起袖子再干。
陸錦聲見她不動催促:“快點?!?p> 桑瑜服氣的接過他的袖子,一圈一圈的纏繞在他手臂上,絲滑的綢料如她打劫他那次一樣,摸在手中愛不釋手,她順其自然的在他手臂上擼了一把,嗯,結(jié)實有力。
陸錦聲注意著她的小動作,玩味的勾勾嘴角,他發(fā)覺她和那些閨閣女子天差地別,什么規(guī)矩都置若罔聞,偏偏她做起來都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打劫他,理所當然的像青樓嫖客一般順手揩油。
桑瑜將多出來的一角塞進縫隙里,雙手不再那般累贅,只是像打了石膏一樣鼓鼓當當,拍拍他的手如同安撫一般說著:“好了?!毙蕾p一番后又開口問:“裹成這樣能施展開來么?”
“無妨?!?p> 桑瑜點點頭,倒是自信,她突然想看看他的自信是如何被擊垮的,一定很好笑。
緊接著陸錦聲就開始他的自信第一丟。
撲通一聲,順帶著身后隱忍的嘲笑聲。
桑瑜確實忍不住,他裹得粗粗的雙手一揚好像一只螃蟹的蟹爪在揮舞,誰又能想到一個平時清冷自持的人竟然在這兒和幾個水漂兒較勁。
“桑瑜?!?p> 得,又炸毛了。
桑瑜捂著嘴低下頭去不再看他,陸錦聲又接著丟石子,再不知是第十幾次落水聲后,桑瑜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有些忍不住的開口:“乖徒兒,算了別較勁兒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你退吧,我不退?!?p> “嘖…”桑瑜暗語:“怎么還是個死腦筋呢?!?p> 又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勉強能看見溪流邊晃動的白色人影,桑瑜起身走了過去:“陸二公子,天黑了總可以回去了吧?!?p> 忽然白色身影消失不見。
“臥槽…?!”人呢?!
桑瑜疾步走近,借著月色反射在水面上的粼粼波光環(huán)視,那里還有半點人影。
桑瑜茫然的朝著周圍喚道:“陸二公子你在哪兒?”
回復她的是水面帶著潮氣得涼風,桑瑜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而又繼續(xù)喊著:“哈嘍?陸錦聲?你在嗎?……Excuse me?”
桑瑜盯著暗涌的水面,不會是掉進水里了吧。
周圍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黑夜,桑瑜盯著水面出了神,有遠處蕩漾開來的漣漪,一圈一圈晃得她眼睛暈眩不止,好似迷幻一般讓她身形俱亂,幾乎站不住腳,暗涌的水面好像有一只兇獸隨時破水而出,殺人無形。
晚風吹動周圍樹枝搖曳生姿,借著灑下的月光投遞出一片陰影,唯有風中攜帶的香氣讓她感覺周圍不是一片死寂。
一聲微弱的喊聲拉回她的思緒:“桑…桑瑜?!?p> 似是喃呢,低啞的嗓音帶著顫抖,桑瑜自然聽得出這是陸錦聲的聲音,她猛然回身大喊:“陸錦聲,你在哪兒?”
“喪…桑瑜?!?p> 桑瑜辨認了方向,左側(cè)稍低的斜坡下傳來的聲響,桑瑜拔腿奔了過去,誰知那斜坡下竟有個凹陷處,桑瑜直接滑了下去,手掌鈍痛,桑瑜隨手在腰間蹭了蹭,空氣中忽然散發(fā)出腥甜的氣味,她確定是出血了。
陸錦聲蹲在斜坡下抱著頭,桑瑜借著月光打量,他在發(fā)抖。
固定的袖子都已經(jīng)松散開來,桑瑜不知他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試探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問道:“陸錦聲…你怎么了?”
陸錦聲猛地攥住她的手,驚慌失措的抬眸對上她的眼,桑瑜才發(fā)覺他手底一片濕汗。
“阿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p> 他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桑瑜如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哈?”
桑瑜暗暗地往周圍瞧了瞧也沒發(fā)現(xiàn)旁的人,哪來的阿娘?
陸錦聲撲進她的懷里,緊緊地箍著她的腰,還在不停的喃喃自語:“阿娘,我以后都聽話好不好?你別走好不好?”
咋滴?學不會打水漂兒瘋啦?
陸錦聲還在發(fā)抖,不停往她的懷里縮,帶著的發(fā)冠都松散了一些,模樣有些狼狽。
聽不見桑瑜的回答陸錦聲開始焦急的催促:“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好?!鄙hみB忙回答他,再晚點腰都得斷掉,應和著他做出慈祥的母親模樣,摸摸他的頭安撫:“兒子乖,阿娘在這里?!?p> 還真別說,挺爽的。
誰知陸錦聲忽然將她一把推開,桑瑜跌坐在地吃痛的嚎了一聲:“陸錦聲你瘋了?!?p> 陸錦聲半跪起身,盯著她,雙目猩紅,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劍一般,泛著銀光,與剛才的模樣截然不同,他周身都泛著冷,笑的薄涼,像發(fā)了狂的兇獸,桑瑜暗叫不好,起身想跑。
陸錦聲抓住她的腳踝拖過來將她按在身下,掐著她的脖子兇狠肆掠?!澳悴皇恰悴皇??!?p> 桑瑜掙扎無力脫開,說不出話,腦子有點缺氧。
操…!
桑瑜有點后悔,就不該過來。
桑瑜眼神發(fā)狠,膝蓋向上一頂,要老子命,老子讓你斷子絕孫!
聽著一聲悶哼,脖子上的力道松開來,桑瑜揚手一掀,陸錦聲側(cè)身倒地蜷縮在一起,桑瑜知道他肯定痛的起不來,起身罵罵咧咧地踹了他一腳,誰知他竟撞上腦后的石塊暈了過去。
桑瑜抹了一把臉,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還活著起身就走。
神經(jīng)病啊,一會兒這樣一會那樣的。
可是走到十米距離桑瑜還是停下了腳步,留下他在這里萬一被狼叼走了呢,還有更太在,萬一他殺我敬陸錦聲怎么辦?
在原地躊躇不決,思來想去一狠心倒了回去。
陸錦聲什么時候這般狼狽不堪過,一身臟污倒地,雙手還捂著受傷處。
桑瑜嘖嘖兩聲,一把將他拉起,一個公主抱將他抱起慢步走出斜坡,桑瑜突然慶幸自己雖然人瘦好在力氣大,否則將他拖回去,不死半條命也沒了。
抱起他走著,一邊念念叨叨:“陸錦聲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怎么著你也的給我?guī)装賰摄y子吧,跟豬一樣…你…哎呀。”
“美女救…英…雄,滑了滑了?!睂⑺麙伭艘幌隆?p> 走了一刻鐘。
“唉唉……哥們兒,……到了,終于到了?!?p> 每一個音節(jié)都是喘著粗氣發(fā)出來的,桑瑜額頭滿是細密的汗水,還是忍不住罵道:“你倒好…兩眼一閉什么都不管了,老子哭了…”
前面就是光明,桑瑜卯足了勁兒往廂房沖去,想趕緊解脫。
更太和陶六一依舊坐在石桌邊大眼瞪小眼。
“啊……!”
聽見桑瑜的聲音兩人瞬間轉(zhuǎn)頭,更太率先沖過來:“公子怎么了?”
桑瑜把他放在地上,喘著粗氣:“不知道,突然發(fā)狂等他醒了你問他自己。”
朝著陶六一招招手,陶六一連忙扶起她回房。
1丟丟
陸錦聲的暗線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