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在房間內(nèi)邊穿衣服邊喊道:“六一兒童節(jié),等會兒我們?nèi)ソ稚限D(zhuǎn)轉(zhuǎn)。”
“好啊。”
陶六一擰干帕子遞給穿好衣服的桑瑜,她接過往臉上使勁的搓了一把,又遞回去,陶六一看著她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忍不住咂舌。
別的姑娘家哪個不是將臉看的珍貴無比,也只有主子,以為自己的臉跟牛皮一樣搓不爛。
兩人草草吃完早膳就溜達出門。
桑瑜一身男裝,學(xué)著溫七九那樣手里拿著折扇搖啊搖。
妥妥一個俊朗小公子。
陶六一跟在她身后,眼睛滴溜溜的四處轉(zhuǎn)。
訇城的市集長而寬,作井字形,從青石板路一側(cè)繞出來,半城環(huán)水,得天獨厚。
水街上栽著柳樹,有清風(fēng)徐徐而來,搖曳柳枝像儀態(tài)萬千的女嬌娥及腰晃動的秀發(fā),暗涌的河水清澈透明,倒影著水街上的一切,河面上有畫舫悠悠地滑過,幾乎不留下一丁點痕跡。
桑瑜坐在一處石椅上,歪著身子連頭都搭在上面,沐浴在陽光里,渾身散發(fā)著閑散的勁兒。
有少女相攜經(jīng)過,悄悄私語著仰面的俊俏的小公子,倦懶公子斜坐,光影之下,與一幅名貴的畫卷鋪開,無二無別。
桑瑜靜靜聽著水聲潺潺,漸漸放松思緒,終于不只是無盡的咻咻聲、嗚咽聲…
陶六一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駐足低語的少女,唉,主子真是禍害遺千年。
是不是睡著了?這都快兩刻鐘了。
將目光放在主子身上暗暗欣賞,確實,主子這副皮囊真有讓豆蔻少女心動的資本,只要不說話就好。
“六一,你色迷迷盯著我作甚?”
陶六一回神,臉色黑了一分,果然一說話就……
“我沒有。”
是嗎?
嘖…怎么覺得剛剛的對話有點耳熟呢…?
桑瑜扭了扭脖子,瞥見不遠處有羞紅臉地少女,咧著嘴向她們揮手,少女挽著手轉(zhuǎn)身跑開,桑瑜一臉懵逼的回頭,陶六一滿臉黑線的看著她白癡一樣的動作,好心提醒她:“主子,你現(xiàn)在穿著男裝,行為不宜太浪蕩…”
桑瑜:“浪蕩么?”
陶六一:登徒子。
起身扭了扭腰,陶六一目光隨著她的腰一起擺動。
穿著男裝做這種姿勢真的好么?!
兩人離開水街往熱鬧的地方走。
陶六一湊近桑瑜耳側(cè),說:“主子,那個燒餅看起來很好吃唉。”
桑瑜手一頓,順嘴就想說她貪吃,回頭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見一個黑面大叔手腳麻利攤餅烙餅。
看起來…確實很好吃的樣子。
然后。
桑瑜將折扇夾在腋下,餅有點燙,桑瑜雙手捏起餅,小心翼翼的咬起來,嘴巴張成一個圓形,嚼兩口朝空中噴一下熱氣。
陶六一也是如此。
兩人邊走邊吃,畫面有些丑陋。
吃完餅,陶六一從一旁遞來帕子給她擦手擦嘴。
兩人又逛了逛。
“六一,你口渴嗎?”
“嗯,我覺得那餅有點咸?!?p> 桑瑜咂巴咂巴嘴。
確實有點咸。
四處瞟了瞟,陶六一拍拍她欣喜萬分:“主子,主子,那有茶館,我們?nèi)ァ!?p> “走吧?!?p> 茶館里面還挺多人的,大多在閑聊,想來訇城里的人生活都比較愜意,重在享受生活,不似那樣忙碌勞累。
桑瑜摸了摸下巴,這兒適合養(yǎng)老吧?
陶六一去要了一壺茶和一碟點心,回頭變看見主子湊在一桌老爺老太太桌邊興致勃勃說著什么。
陶六一走進一聽。
什么享受?
生活節(jié)奏慢?
陶六一也湊在她身邊坐下。
“主子,你在問什么?”
“養(yǎng)老的問題?!?p> 陶六一只聽見一聲驚雷。
……養(yǎng)老!?
怎么越過了婚嫁直接到養(yǎng)老了呢?。?p> “六一別愣著呀,來聽聽那個地段好,是近水呢?還是靠山?”
桑瑜用手肘捅了捅她,陶六一撲在她耳朵邊問:“主子,你不應(yīng)該先考慮嫁人嗎?”
“哈?我干嘛自找麻煩?”
陶六一看著她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就知道她壓根兒就沒想過。
一旁的老太太瞇著眼笑起來:“姑娘婚事也可以一起落實,我隔壁家里有個兒子是個教書先生與你配得很,不如我?guī)闳タ纯??!?p>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鄙h[手慌亂退出他們的桌子。
一到這種問題桑瑜就覺得尷尬,以前老戴頭開玩笑說讓她在幾個師兄里面挑一挑,看上哪個他做主,她怎么看怎么挑都覺得心虛,她朝夕相處的師兄們啊,她下不去那個毒手,總覺得自己是白菜地里一頭蠢蠢欲動的豬。
坐到一處,桑瑜喝了一杯茶潤潤嗓子。
茶館正中央來了個白胡子老頭,啪的一聲將案桌拍了個響。
桑瑜剛靠在嘴邊的茶杯一抖,灑了一下巴。
皺著眉頭側(cè)身,見那白胡子老頭說話:“今天接著昨天說的訇城里的一二事。”
原來如此,我說呢這茶館人這么滿,原來是聊八卦。
那老頭聲音渾厚,說起話來鏗鏘有力。
桑瑜也認真聽起來。
“如今這訇城的三大家已經(jīng)連接起來,密不可分,這卜家成了一根浮木,那卜家的小少爺卜逵行事出格,昨日在二巷當街調(diào)戲女子………”
桑瑜用扇子戳了戳一旁的糙漢子問:“大哥,訇城有哪幾大家?”
糙漢也是個熱情奔放人,轉(zhuǎn)頭就與她討論起來。
“你是外地人吧?!?p> “嗯?!?p> “訇城有四大家,現(xiàn)在是指溫家、蔣家、金家、卜家?!?p> “現(xiàn)在?那還有以前?”
“有啊,原來沒有卜家,原來四大家之首是陸家,只是后來陸家漸漸退出了訇城才有的卜家上來占了位?!?p> 說到這里這糙漢好似很氣憤罵著卜家老爺卜巨元生了一個狗東西,仗著有錢在訇城里橫行霸道,囂張至極,愛那煙花柳巷之地也愛在街頭強搶民女,做盡了紈绔之事。
“陸家?哪個陸家?”桑瑜有些疑惑,她只知道陸錦聲是商豪世家,不過他在更城,與這訇洲有什么關(guān)系?
糙漢也不知如何像她解釋這陸家是哪個陸家,只說掌控鹽運、絲綢之類的生意。
桑瑜哪里知道這些,隨口一問:“陸家是陸錦聲嗎?”
“對!就是這個暴躁少年他爹?!辈跐h見桑瑜知道是哪個陸家連忙點點頭。
暴躁少年?
不確定的問:“陸錦聲暴躁少年?你確定?”
“當然,當年陸家二公子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p> 桑瑜撓了撓下巴,回想起陸錦聲身著月牙白袍,手執(zhí)日月乾坤扇坐在裴府廳中清冷矜貴模樣,和暴躁一詞確實不太能聯(lián)系起來。
“主子,你在笑什么?”陶六一見她和糙漢聊完后發(fā)起呆來,現(xiàn)在嘴角抑制不住上揚,怎么都覺得詭異。
桑瑜先趴在桌上笑起來,說:“剛剛你沒聽見那大哥說陸錦聲脾氣暴躁嗎?”
“聽見了。”
“我一想起他氣得跳腳的樣子就覺得想笑,鵝鵝鵝……”
陶六一:“……”
“哎你說他會不會氣的抽自己耳光?或者在地上打滾?”
陶六一:“主子請停止想象?!?p> “鵝鵝…鵝…鵝……”
陶六一已經(jīng)麻木了,看著她趴在桌上笑的不能自已,然后她聽見有人問:哪來的鵝叫?!
陶六一:我主子在叫。
1丟丟
沒有陸二公子的一天……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