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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術(shù)跪坐在地上,而在她上方的,是黑著臉的上官家主。
小術(shù)不敢出聲,因為她知道,這次,是她做錯事了。
“你知道外面如何傳言嗎?上官大小姐裝病,私會情郎,鐘離大公子和上官大小姐感情不和,上官家與鐘離家的聯(lián)姻失敗已成定局!”上官凌一拍桌子,盡量壓低聲音和怒火。
小術(shù)垂著頭,抿著唇,手里絞著手帕一言不發(fā)。
上官凌見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轉(zhuǎn)身背過手去,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帝君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下個月之后的壽辰,你不得不去了?!?p> 小術(shù)聞言猛地抬起頭,看著上官凌的背影,眼里滿是震驚。
“帝……帝君的壽辰?”
“帝君壽辰,其實是要選拔青年才俊,笙兒才名在外,必定會有不少人一探虛實!壽宴上也一定需要展現(xiàn)才藝?!?p> 笙兒才名在外,這給她惹來多少禍?zhǔn)?。若不是笙兒聰慧,恐怕早就‘意外身亡了’…?p> 還有淼兒,若不是從小就有百里飛燕護(hù)著,以淼兒的資質(zhì),恐怕早就‘年幼夭折’了!
本次,也許也是一個機(jī)會。
展現(xiàn)笙兒平凡的機(jī)會,讓笙兒剔去天才光環(huán)的機(jī)會……
只是……
笙兒愿意嗎?
上官凌猶豫了。
……
罷了罷了,笙兒才名在外,若是突然平凡起來,恐怕帝君會起疑。
上官凌最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轉(zhuǎn)過身,眼睛下有些淡淡的黑痕,顯然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我會暗中找來禮儀先生,偷偷教你宮中禮儀,還有,我要你背幾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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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取血的第一天。
上官淼深吸一口氣,拿起了沈幸川準(zhǔn)備的匕首。
破軍的血,極寒極陰,戾氣橫生,可變相的以毒攻毒,祛解邪氣。
莫白用自己的心脈之力布陣,如今心力交瘁,心脈將斷,而夜晚的落日森林邪氣橫生,邪氣在莫白虛弱之時趁虛而入,順著傷口侵入肺腑。
而且,經(jīng)歷狼群的襲擊,莫白胳膊脫臼,腿部還有大大小小的咬傷,身上也進(jìn)入了部分狼毒。
可謂是命懸一線。
尋常的邪氣毒氣好說,只要是破軍的血就行。
但莫白情況特殊,他傷的是心脈,非心頭血不可。
“取心頭血疼痛異常,用不用我?guī)湍銊邮??!?p> “不用了,我自己來。”
上官淼是一個很要強(qiáng)的人,她是大將軍百里飛燕的女兒,豈怕這取血之痛。
不過上官淼聽說這取心頭疼痛難以忍受,自己要是疼的齜牙咧嘴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需要你回避一下?!?p> 不用正好,省去許多麻煩。
沈幸川到是樂的清閑,轉(zhuǎn)身離開。
其實取血只需要4天就夠了,不過誰叫上官淼不聽話,竟然想要用武力威脅他呢?他就讓她多取3天的血,那三天的血,全當(dāng)診費(fèi)了……
上官淼緩緩解開自己的衣帶,將匕首對準(zhǔn)自己的胸口,猶豫再三,一刀刺了下去。
“唔……”刀劍刺進(jìn)皮肉的瞬間,上官淼渾身劇烈的顫抖一下,立刻汗如雨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因為條件反射要躲開疼痛的身體,又深扎了一寸。
劇烈的疼痛感讓上官淼眼前發(fā)黑,呼吸幾乎停止。
她咬牙拔下匕首,拿起了早就聞到血腥味的在上官淼手上扭來扭去的嗜血藤。
上官淼將嗜血藤塞進(jìn)了自己剛剛捅開的傷口,嗜血藤瘋狂的扭動著,貪婪的取血,比之前疼痛千萬倍的痛苦襲來,上官淼仰起頭,渾身的肌肉緊繃成一條線,額頭上青筋暴起,她揚(yáng)起下巴,張著嘴,一時失了聲。
上官淼隨手抓過自己的衣物,咬在嘴中,身體竟然因為疼痛不受控制的抽動起來。
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久的幾秒過去了。
上官淼拔出嗜血藤,隨意的扔在一邊,嗜血藤泛著更加妖艷的紅色,它左右搖了搖,像是不滿足。
汗水流過臉頰,上官淼快速的眨了一下眼,汗水才沒有進(jìn)眼睛里,她有些干燥的唇角緩緩勾起,嘲諷一笑,明明脆弱的躺在那里,卻說不出的張揚(yáng):“取……取心頭血之痛,不過如此。我上官淼還不是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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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fēng)城
自從一個莫名其妙的青衣男人夜訪城主府之后,王煜這幾天越發(fā)的忙了。
他上午與黑風(fēng)城的大人們商討民生,下午躲著索要糧餉的將官們。
總之,只有一件大難事。
就是黑風(fēng)城缺錢,缺糧食。
青衣男人給他留下一個一塊白色的同心玉佩,連一句話都沒留下,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王煜沒驚動城主府的侍衛(wèi),來者并無惡意,只是留下的這枚同心玉佩惹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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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慕容歸,前慕容家大少爺,嗚嗚嗚嗚……一失足成千古恨,與弟弟走散后,就被呂飛那個龜孫給抓了。看到那個寶庫了沒,就是我造的,本來呂飛答應(yīng)我,造完寶庫,就幫我找弟弟,嗚嗚嗚嗚……可是他竟然說話不算話!”
一個身上衣服有些邋遢的四十多歲的男人,眼角掛著淚,表情幽怨,戚戚艾艾的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皇甫一諾看著眼前這個哭唧唧的老男人,表情險些龜裂。
大叔!請不要用這種失足少女的口吻說話!
皇甫一諾瞄了一眼表情十分淡定的上官笙還有鐘離踏歌有些佩服的點點頭。
這個屋里,無論是躺著的還是站著的,都炸著汗毛聽這個慕容歸講話,就這二位一臉淡定。
厲害!
其實那是因為皇甫一諾不知道剛剛這兩個人去景春客??吹搅耸裁矗羰撬チ艘淮?,心里承受能力,一定也大有提高。
就是,他能不能承受的了那個程度的畫面就說不一定了……
“我命怎么這么苦??!”慕容歸又哀嚎了一嗓子,悄悄觀察屋子里所有人都反應(yīng),心中快速分析到底誰是主心骨。
最后,他錯誤的將目標(biāo)鎖定在皇甫一諾身上。
沒辦法,這家伙穿的太張揚(yáng),頭上還頂著墓里帶出來的帝王冠,身上穿的是龍袍。
龍啊,一般人敢往身上穿嗎?上古兇獸,災(zāi)難的象征啊……
“啊……”慕容歸一下跪倒在皇甫一諾面前,雙手拉住他的衣擺:“這位公子,求求你收留我吧!不然我就要露宿街頭,最后病死了!嗚嗚嗚……”
皇甫一諾:大叔你不要過來?。“咽帜瞄_啊喂!
上官笙:就是這家伙布的迷霧陣?
鐘離踏歌:就是這家伙布的迷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