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雪黎走了進(jìn)來,看見被眾人圍著的躺在床上的女子還未醒,眉心微蹙。
“不太好?!?p> 千暮寒此時臉色也是差極了。剛才自己給冰心診斷時,并沒有察覺出什么異常。以前自己也給她把過脈,都沒有出現(xiàn)異常,可現(xiàn)在······
千暮寒想到自己剛才診斷出的情況,又想到了之前在淮城城主府時診斷出的病情。千暮寒覺得自己以前引以為傲的醫(yī)術(shù)根本什么都不是,難怪那么多年也沒有把黎的骨毒給治好。
“什么叫不太好?”
千暮寒的話讓在場的人心里都突了突。
墨宣鋮看向床上熟睡的女子,心微微泛疼。她,到底怎么了?
不太好?上天還是公平的。給了她所有的一切,到頭來她還不是沒有福享受。
墨靈兒看了一眼水冰心,將視線落在了一直守在床邊的不說話的阿呆身上。
白璽也神情懨懨的蜷縮在水冰心的旁邊。
阿呆起身將水冰心抱起。
“你做什么?”
所有人都警惕的看著阿呆,亦桃亦荷亦穗亦梅愣住了,想到了阿呆可能的舉動,面色蒼白。
難道主子這么努力,還是無法逃脫嗎?
難道我們之前所做的的一切都只是笑話嗎?
阿呆沒有說話,視線卻落在了門口飛舞的銀蝶身上,眼眸暗了幾分,抬腳抱著水冰心朝門口走去。
“你不能帶走冰心!”
千暮寒不知道這人發(fā)什么瘋,可是冰心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明,根本就不能離開。
于是乎,千暮寒和雪黎對視一眼,果斷的對阿呆出了手,亦桃亦荷亦穗亦梅來不及多想,擋住了雪黎和千暮寒的進(jìn)攻。
“阿千!”
千暮寒和雪黎不敢傷了水冰心的侍女,但是也不能放任阿呆將水冰心帶走,于是兩人都喊出暗衛(wèi)。
“千少,您對主子現(xiàn)在根本沒有幫助?!?p> 亦梅冷漠的看著和她們對峙的千暮寒,這話不僅是說給千暮寒說的,也是說給雪黎聽的。
阿呆抱著水冰心出了屋子。
在簡陋的草坯房外,滿是黃土的村道上,站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一貫的銀色長袍,讓人看不出任何。
阿呆抱著水冰心來到了男子面前,將水冰心交給了男子。
亦桃亦荷亦穗亦梅見到男子,面色蒼白,來到他面前,單膝下跪。
這是她們背叛他以來,第一次見到他,每個人都緊張萬分。
男子抱著水冰心,低頭看著女子眉心微縮的神態(tài),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雪黎和千暮寒追出來,就看見了這一幕,戴著面具的男子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人兒,阿呆站在他的一側(cè),而水冰心的四個丫鬟,則是跪在他的面前。
一道紅影從他們身邊飄過,定睛看去,阿呆的懷中多了一只火紅的狐貍。
主上?!
雪黎之前在見到過他,在接賢王爺?shù)臅r候,也是那時,才知道水冰心被人下藥沉睡在了那里的密室里。
“又見面了!備受寵愛的黎世子!”
男子像是才注意到雪黎和千暮寒等人,頭還未抬起,那輕飄飄的話語卻傳了出來。
“千少爺?shù)尼t(yī)術(shù)像是不怎么行呀!確定是藥老的徒弟?”
男子不等雪黎的回答,將視線移到了千暮寒的身上,話語中的嘲笑顯露無疑。
“主子,九兒······”
阿呆見主上還有心情和別人聊天,略有些不快。
從他有記憶起,他就被身旁的這人告知,自己要保護(hù)好他懷中的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很美,他很喜歡和她待在一塊。但是這人有個要求,不準(zhǔn)將自己的真容露給她看。他不知道為什么。直到有一次,他想讓她記住他的容貌,他將自己的真容給她看了。結(jié)果,后面的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個對九兒很好很好的男子,在得知九兒看到自己的容貌之后,竟然在自己面前打了她,打的滿身是血,打到九兒暈了過去。等到九兒再次醒來,九兒已經(jīng)不記得看過自己的容貌了。也是從那之后,阿呆知道,自己的容貌不可以給自己要保護(hù)的這個女孩看。
“黎世子,這份大禮你還喜歡嗎?”
男子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阿呆,看向雪黎,忽的笑了一下。
“對了!黎世子再不回去,可能世子之位要不保了呢。嗯,還有,聽聞邊境動蕩不安的。今年的墨雪國可能真的是紅紅火火的過年了?!?p> “你什么意思?”
千暮寒盯著男子,話語里盡是不快。
男子只是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抱著懷中女子離去。
“自己去刑堂受罰?!?p> 阿呆也抱著白璽跟著男子離開了。
待人離開后,原本挺直腰桿跪在地上的四人紛紛松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一眼,眼里的無奈讓她們只覺得生無可戀。
“告辭!”
亦梅等人站起來,轉(zhuǎn)過身對千暮寒他們點了一下頭,離開了。
“黎,怎么辦?冰心她們體內(nèi)的毒一日不解,她們就無法遠(yuǎn)離那個男人?!?p> 千暮寒想到了水冰心她們的情況,又想到了男子說的話,只覺得一陣惡寒。
“邊境之事?”
“江將軍已經(jīng)動身去邊境了,大軍也從京都往邊境那邊去?!?p> “墨雪國怎么會惹上這號人物?”
千暮寒十分的疑惑。
在自己的印象里,墨雪國的治理一直都不錯!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重大的冤屈案。
“而且,那人好像對你很熟悉?!?p> “一開始,阿凝就是他派來接近我的。想讓阿凝做我的藥引,來引發(fā)皇室與柏老王爺之間的矛盾?!?p> 雪黎淡淡地說著,不知在思考什么。
“什么!”
“皇室仇人嗎?”
千暮寒聞言,也感覺事態(tài)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
“你們皇室究竟做了什么?要不傳書給皇上問問?不然我們太被動了。”
千暮寒想到當(dāng)下的情境,簡直是腹背受敵。
“應(yīng)該沒有?!?p> 雪黎從未聽說過皇室有得罪什么人,只是剛才那人的行為,明顯排除了他國探子的行為。
“那為什么?就這么莫名的仇視皇室?”
千暮寒理不清苗頭,甩下這句話之后,也不再理會了,讓阿千繼續(xù)聯(lián)系師父去了。剛才那人的話如刀子一樣插在了千暮寒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