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懟

　　“我能有今天，不都是這張臉的功勞？哦，對了，還有你呢！”程無憂像是才想起來，笑著搖了搖頭，“許月，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他們拉黑吧？”

　　許月一怔，有一瞬間明顯的僵硬。

　　“什么拉黑？你什么意思？”

　　許月看著程無憂，莫名有那么一秒鐘的心慌，明明還是那副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就是讓她覺得哪里不對了。

　　“意思？”程無憂揚了揚眉，看了眼許月，“這話該我問你吧？相關(guān)的活動大大小小一年沒有幾百也有幾十，我最近兩年好像都沒有看見請柬了，到底是他們沒有請我，還是，你pass了？你比我清楚?！?p>　　程無憂看著許月臉上隱隱失控的表情，笑得越來越肆無忌憚。

　　“許月，我為什么跟投資方刷臉色，你不清楚？”

　　“還是說，我應(yīng)該問問，我一個模特，為什么會跟投資方有接觸？還隔三差五，這個，是我的工作范圍？”

　　“我只是個模特，拍商圖，錄個小視頻就是仁至義盡了，為什么要見投資方？”程無憂直起身，單手插兜，斜了一眼許月。

　　“許月，我簽的合同，可沒寫這些內(nèi)容，開你的網(wǎng)店就好了，月入百萬了，你還打算做媽媽桑？可惜了，我，你用不起，價，你開不起，錢，你也沒那個命花?！?p>　　“你的商品是衣服，不是我，你清楚吧？”程無憂看著面前灰敗如土的面色，衣服口袋里的那只手輕輕動了動，摸著手腕上手鏈的吊墜，指節(jié)發(fā)白。

　　“許月，你昨天晚上等了一晚上，到底是在擔(dān)心我沒有回來的安危，還是擔(dān)心我沒有回來那邊怎么交代？”程無憂臉上的笑已經(jīng)散了，慢慢朝許月走過去，走廊厚厚的地毯，可能并不適合高跟鞋，許月很快就差點兒一個踉蹌摔了，卻被程無憂一把拉住，“咱倆心知肚明，沒那個必要拐彎抹角?！?p>　　“活動結(jié)束我不能走？我留下來做什么？占地方還是跟背景板放一起積灰？既然都沒有我的事兒了，我為什么不能走？幫忙不是義務(wù)，我沒有那個責(zé)任留下來，也沒有規(guī)定非要我留下來不可。”

　　程無憂抓住一只手，許月的手跟手上的戒指一個溫度，比程無憂自己的手都涼。

　　“還有，我的私生活，輪不到你管吧？我又不跟你爹談、分你家產(chǎn)，你激動什么勁兒？”程無憂看著許月站穩(wěn)，松了手，開口的一瞬間，許月卻差點兒又沒站穩(wěn)。

　　“陳言深，你喜歡啊？抱歉，我這個人呢，貪財好色，沒品還low，不過，誰讓我好看呢，他呢，已經(jīng)定了四月男友了呢，能不能搶走，看你本事咯！”

　　程無憂歪了歪頭，笑得像是只狐貍，勾人又奪魄。

　　“啊，你猜，這邊的房間隔音好不好？他們，有沒有聽到？”程無憂一拍腦袋，仿佛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轉(zhuǎn)手敲了敲墻。

　　“你猜，下一個頭條熱搜，咱倆能不能分一杯羹？”程無憂舔了舔唇，很認(rèn)真的問，“你說，又會有多少人認(rèn)識你了呢？肯定不少，你看那些人，有幾個不是被黑到紅的？”

　　“也不用你費盡心思上臺蹦跶了，一舉成名，一本萬利的買賣，多好！還有，要是那個陳醫(yī)生看見了，說不定就自動避雷了呢？”

　　許月看了看周圍，腳底都是涼的，涼透了。

　　這邊的房間都是標(biāo)間，一百五一晚，怎么可能有多好的隔音效果，有沒有按隔音板都是兩說。

　　而且，這邊住的，都是模特。

　　各家店的模特，以及網(wǎng)絡(luò)紅人。

　　整個圈子里的大佬，都在這里了。

　　服從主辦方的安排，沒有人是自己找地方住的。

　　……

　　“許月，許老板，待會兒再過幾個小時就又要彩排了，還是有記者的那種，博主可能會拍vlog哦，我建議，你去整理一下妝容儀態(tài)?！?p>　　程無憂又敲了敲墻，這一次，居然聽見了里面的動靜，似乎，是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還挺沉。

　　接著，就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不用太仔細(xì)都能聽出來是有多凌亂。

　　許月臉色已經(jīng)寡白了，看向程無憂的目光里，什么都有。

　　“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程無憂聽見樓梯口終于有了腳步聲，轉(zhuǎn)身往5207門口走。

　　五公分的高跟鞋，跟前臺的是一個高度。

　　“挽歌小姐？”

　　“這兒！麻煩開下門，我室友可能，睡死過去了?！背虩o憂指了指門，站在一邊沖來人招手。

　　“好的好的……”

　　前臺就覺得剛才不是這個人的，不過，都是差不多顏色的衣服外套，她也才睡醒，差點兒認(rèn)錯了人。

　　“謝謝?！背虩o憂看著門開了，徑直進(jìn)去，留下兩個字，閃進(jìn)了門。

　　房間里，狹長的走廊空蕩蕩的，一旁的壁柜上還燒著一壺?zé)崴t燈才熄滅。

　　“白荼。”

　　“白荼?！?p>　　“史佳佳！”

　　程無憂把外套脫了，丟在架子上，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慢吞吞洗手，一邊叫人。

　　床上的白荼醒了，早就醒了！

　　她才走到門口打算開門，就聽見了那什么月份男友？

　　一時沒忍住，就……

　　聽了會兒。

　　不過，這挽歌她……

　　平時對她好像還是可以湊合的，你看看懟許月的力度，那對她，可是好太多了！白荼很知足。

　　但是，你都進(jìn)來了，還叫她干嘛？

　　白荼捂著被子，裝死。

　　程無憂洗了手，一進(jìn)來就看見床上還在扭動的……

　　蟲。

　　“史佳佳?！?p>　　“……”白荼忍了忍，爬出來，“能不能不叫這個名字？”

　　“叫白荼你也不答應(yīng)啊，不都是你，沒差。”

　　“有！有很大差別，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想知道，謝謝?！?p>　　“……”白荼突然想收回她剛剛愚蠢的想法了，“你叫我干嘛？”

　　“就叫你一下?！?p>　　“……你有病？”

　　“有?！?p>　　“……”

　　“不管你聽到什么了，希望，你明白一件事?！?p>　　“什么？”

　　“偷聽未必犯法，但是，傳播他人信息尤其是私人信息，犯法?！背虩o憂抽了張紙巾，慢吞吞的擦手，來了一句。

　　白荼：“……“

　　白荼：“你要不要……”

　　程無憂：“不要，謝謝，我困了，麻煩你盡可能的安靜一下，出去的時候，動靜小點兒，雖然我買了耳塞，但是你要是刷劇打游戲，應(yīng)該還是能聽見?！?p>　　白荼咬牙切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