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對?我倒覺得挺正常。”
“太刻意了!”周白搖了搖頭,像是對郭嘯說,又似再自語:“先前特意說有長輩要來,之后又說有事來不了……雖然從邏輯上來講沒問題,但怎么想都是過于巧合了些?!?p> 郭嘯聞言陷入沉思。
他不是笨人,將與此次行動相關(guān)的事情從頭到腳理一遍,很快就有了與周白相差不多的結(jié)論。
“是王師叔嗎?”
“恐怕是了。”周白點(diǎn)頭。
“這么說咱們可以不用這么大壓力?”第一次在沒有長輩看護(hù)的情況下帶這么多人出來辦事,郭嘯心頭還是比較緊張的。
如今聽聞背后有師叔跟著,頓時就覺松了口氣。
周白凝神想了想,卻是潑了他一盆冷水,“師叔既然之前沒有現(xiàn)身,還配合掌門演了這么一出,顯然除非咱們遭遇重大變故,否則恐怕不會管事!”
郭嘯卻反而笑了笑,“知道背后有人兜底,心頭終究是輕松許多?!?p> 周白提醒道:“還是注意點(diǎn)好,如果出了問題,少不得咱們自己吃些苦頭?!?p> “道理我自然明白……”
兩人小聲交談,周邊一眾弟子也沒來打擾,并不擔(dān)心被人聽了去,同樣也沒有分享這些信息的念頭。
這一次的鍛練,本來就是為一眾精英弟子準(zhǔn)備的,他們兩個反而屬于附帶,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并不影響大局。
王越匿身跟隨,藏在樹桿上,有密集的枝葉遮掩,也不怕暴露身形。
看著一眾門人停下歇息,便也從空間中掏出干糧補(bǔ)充消耗,并不知道已經(jīng)被人猜出存在……
“走了,繼續(xù)趕路!”
見休息的差不多,郭嘯再次招呼前行。
走了一段,周白突然提議道:“要不咱們分開搜索,如此多人走在一起總覺得浪費(fèi)?”
郭嘯搖頭否決道:“這問題我之前想過。不過林中的猿猴屬于群居,人員分割后一但被圍,其它人救援恐來不及。這里林木實(shí)在過于高大了些,只要隔開一段距離,發(fā)射的信號彈都看不見?!?p> 周白想了想,確實(shí)如此,遂不再多說。
“放心吧……”郭嘯見他思慮不斷的樣子,安慰道:“結(jié)合門中多年總結(jié)的記錄,咱們雖然不知道猴群的具體位置,但大概方向還是有數(shù)的,一直走下去總能遇上……”
“看,猴子!”
正說著,突然有弟子發(fā)出大喊,眾人頓時順著聲音望去。
便見樹桿之上一道黑影瞬息晃過,不比一般人的輕功來得差。
若不是親眼看見對方一身黑毛,幾乎以為是江湖上的輕功好手。
郭嘯與周白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只是路上隨便遇見一只猴子,就有這般實(shí)力,整個猴群又將如何?
若是放著不管,又會對門派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不過這也正是此次行動的目標(biāo),當(dāng)即也不猶豫,一聲令下道:“追!”隨之竄身跟了上去。
“小心……”周白出聲提醒。
終于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眾弟子心頭情緒隨之激昂起來。
這里許多人都在門中一呆好些年,每天除了練武還是練武,平日與師兄弟比斗早就沒了樂趣,如今正要一試身手。
得令之下紛紛施展輕功,縱躍如飛的攆了過去……
王越跟在后面一直挺輕松的,如今發(fā)現(xiàn)了情況也是打起精神。
眾人施展輕功飛躍,地面上的灌木再不能成為阻礙,即便空中有一二藤蔓枝杈也擋不住運(yùn)足內(nèi)力的鋒利鋼刀。
一路縱竄十余里,便看出各弟子底蘊(yùn)如何。
功力深厚的,如郭嘯、周白這類親傳,臉不紅氣不喘,也就當(dāng)熱身了。
功底淺薄一些的弟子,如今已是內(nèi)息衰竭,呼吸急促,早已亂了節(jié)奏。
周白眼看這般情況,不得不開口道:“大師兄,等一等。”
“怎么了?”
郭嘯一邊開口,腳下沒停,只是放緩了步伐。
“后面眾師弟內(nèi)息消耗過大,繼續(xù)追趕的話,到地頭可就沒什么戰(zhàn)斗力了。”
“可惜……”
郭嘯無奈駐足,惋惜的看著前方黑毛猴子消失在樹叢內(nèi),呼啦啦一陣響動之后再沒了聲息。
“若是一路跟上去,咱們可能就直接找到對方的老巢。”回頭看了看眾師弟,只有少部分人還能保持出發(fā)時的精力體力,其余多數(shù)都是滿身汗水,呼吸紊亂。
這其中有熱的,更多的是累。
心中有些無奈,卻不得不屈服于事實(shí),“都休息會兒吧。”
一眾門人頓時松了口氣,這密林中的追逐遠(yuǎn)不如平時門中施展輕功來得容易。
竄高伏低尚還好說,難過的是迎面而來各中枝干雜物,在高速移動中要保證自己不撞上去,必須全神貫注,極耗精力!
整個隊(duì)伍停下了。
王越在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后到是跟著猴子追了上去。
以他的體力這么點(diǎn)路自然是輕而易舉,別說流汗喘氣了,連動靜都沒怎么弄出來。
就說從眾弟子頭頂過去的時候,雖然說有枝葉遮擋,但硬是沒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終究是缺了些警惕性!
王越在樹桿枝椏上不緊不慢的吊在猴子不遠(yuǎn)處,那家伙見郭嘯那一大波人不追了,還停下來打量一番,而后才繼續(xù)前行。
沒多久,便到了一處山壁。
沿著山壁前行,遠(yuǎn)遠(yuǎn)的一塊空地就出現(xiàn)在眼前。
王越不敢靠得太近,這里猴子確實(shí)太多了些。
曬太陽睡覺的,嘻嘻打鬧的,互相捉蟲的,起碼近百只大大小小的猿猴。
“這些是猴子還是猩猩?”王越心中疑惑,有些分不清它們的種族。
好像還有不只一個品種。
大的小的,長毛的短毛的,有尾巴的沒尾巴的,金色的黑色的,完全是群大雜燴。
“猴子會雜居嗎,還是說這些家伙變異了已經(jīng)改了習(xí)性?”
“那是……”
王越突然眼神一凝,瞳孔收縮。
順著他的視野看過去,卻是一堆累累白骨。
有幾只體型巨大的猿猴正蹲坐著,拿起骨頭不斷撕咬磨牙。
骨頭上隱約可見的殘留血肉表明,它們還很新鮮。
“這些猴子吃肉?”王越心中驚疑不定。
“好像還是人類的腿骨,可山里哪來哪來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