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勸過他,王越也不好解釋自己體質(zhì)特殊的問題,只得敷衍心中有數(shù)。
旁人見他不聽勸,只當是因為出身緣故,終究見識不足,又由于身份驟變,有了緊迫感,故而如此。
數(shù)次勸說之后,見其沒有更正的念頭,便不在多言。
王越則依然故我,每日勤練不輟。
練完了鐵布衫就練習別的技藝,他可沒忘記自己來軍營的目的是為了避禍。
那種力量不足,萬事不由人的狀況,一輩子經(jīng)歷一次就足夠刻骨銘心,再不想遇見了!
伏虎拳及其衍生的伏虎氣功,技能樹上的技能,斧法、劍法一個不落。
如此多的項目,別人還有精力分散不夠?qū)W⒌膯栴},王越有技能樹打底,只要認真練習就能收獲熟練度,卻不知少走了多少彎路?
隨著支配長劍過了十級,到了王越預(yù)設(shè)可以投入技能點的時機,進度再次加快。
每提升一級,魔力隨之增長一分,等到滿級的時候,身體素質(zhì)還能有一次額外強化的機會。
這種不消耗魔力的技能是提升最快的,只要體力足夠就可以一直練下去。
相比飛斧投擲還要來回撿拾飛斧,支配長劍只要一劍在手就能練習,效率無疑要高上一大截。
至于其它技能,因為受魔力上限制約,卻是沒辦法隨心所欲的修煉。
又因為身體素質(zhì)不夠,王越還有一個旋風斬的絕招沒學會,最后或許就要落在這支配長劍滿級時的身體強化了。
有著至尊劍法加持,再有滿級的支配斧頭已經(jīng)打通了前往上層境界的障礙,所謂一理通百理明,這個時間并不會太久……
他今年的年節(jié)是在風雪中度過的。
大周的北方如今糜爛一片,自然少了歡慶的氣氛,王越的日子也過的平平淡淡,沒有一點波瀾。
皇帝的獎賞還沒下來,但已經(jīng)傳出了相應(yīng)的風聲。他不但升了將軍,還有封候。
得了這消息,王越自然心中歡喜,光宗耀祖不說,有了這身份,江湖上的人也就不敢太過放肆了。
如今這年代朝廷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不管什么門派若是惹得大軍圍剿,那也就不用發(fā)展了。
當然,朝廷也害怕武林高手無所顧忌的刺殺,畢竟地域太廣,官員太多,真的是防不勝防。
所以雙方都有一定默契,各自收斂,若不是迫不得已不會過線……
軍隊以天門關(guān)為核心,四處出動絞殺戎狄人,正在大肆收割軍功時,上面卻突然叫停,讓所有人都回來。
于是冷清的營房再次滿溢。
王越不只一次聽到有人出口抱怨,明明是一勞永逸的好機會,上頭不知發(fā)了什么瘋?
眾人都不知怎么回事。
一打聽,卻原來戎狄人不知何時聯(lián)系上了朝堂大佬,請求內(nèi)附。
“這事第一時間就傳進皇上的耳朵,所以一切行動統(tǒng)統(tǒng)叫停!”鄭炳坤挨著火盆,一邊烤著凍僵手腳,一邊向王越解釋原因。
“這些草原人可不講什么禮義廉恥,信奉的也是弱肉強食,朝廷就不怕他們?nèi)缃駳w降,等恢復(fù)實力之后成為禍害?”王越皺了皺眉,猶疑著問:“朝堂諸公不該如此不智才對?”
“呵呵……”旁邊張震口中發(fā)出一陣冷笑,“道理自然都明白,可利益牽扯之下,盡都愿意裝糊涂,反正真出了事也不用他們?nèi)テ疵?!?p> 王越搖了搖頭,“我還是覺得這事不像他們能決定下來的?!?p> “那還能是……”鄭柄坤話沒說完突然停下來,與張震一起看向王越,見他伸出一根食指往天上指了指。
二人抬頭,上面是房頂,其余什么也沒有。
“你是說……天子?”鄭炳坤遲疑問。
王越點點頭。
“可為什么?這是滅國之功,放在史書上都是濃墨重彩的一筆,皇上怎會放過?”張震顯然并不認可他的看法。
“肯定是那些文官又在拖后腿!”鄭炳坤的語氣中能聽出憤憤不平。
王越搖搖頭,一時也解釋不清楚原因,只是本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
三人說了會兒話,沒論出個所以然來,便逐漸散了。
王越繼續(xù)自己的練武大業(yè)……
又幾天后,于張震的房間,再次聚首。
各自坐下之后,張震不等兩人詢問就主動開口:“我剛收到京城家里的消息,戎狄人內(nèi)附的事兒幾乎確定了,戰(zhàn)爭至此正式結(jié)束?!?p> 不管是王越還是鄭炳坤聽了這話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驚訝的神色,顯然是早有預(yù)料。
從將軍下令讓四散的軍隊歸營時,有點見識的人就心中有數(shù)了。
張震也知道這消息唬不了人,又道:“你們知道原因嗎?”
“什么?”
“就是朝廷同意戎狄人歸附的緣由?”
“難道不是那些文官蠱惑了皇上?”鄭柄坤想到這事就心中來氣,原本一場滅國的潑天大功,生生被一群人給毀了,心情好得了才怪。
“這樣說也沒錯?!睆堈瘘c了點頭,繼續(xù)道:“朝堂的大臣以圣王教化之功說服了皇上,允許戎狄人歸附,以此斷了我們再進一步可能。”
“教化之功哪里比得上滅國,皇上怎么會信了這些人的鬼話?”
“物以稀為貴嘛,自大周建立以來,武功方面的成就并不缺,這外國歸附倒還是第一次,皇上自然稀罕,這可是值得在史書上大書特書的事件?!?p> “史書還不是那些人想怎么寫就怎么寫?”
“恐怕還不只這些原因?!蓖踉骄従忛_口。
“什么?”鄭炳坤一臉疑惑。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關(guān)注過最近的補給,上一次過來是什么時候?還有軍響……”
兩人身體同時一震,異口同聲道:“你是說朝廷沒錢了!”
“國家每年那么多稅收,怎么會沒錢?”鄭炳坤眉毛幾乎皺成一條線。
張震想了想,語氣悠悠道:“收的錢多,開銷也大,再有人上下其手……一言難盡吶!”
“既然真的決定了戎狄人歸附的問題,那王越你……”鄭炳坤話沒說完,但兩人卻都明白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