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藥難吃,酒難喝
從嘉向前臺要來兩罐啤酒,喝之前她看了一眼度數(shù),八度。
比一般啤酒的度數(shù)稍微高一點。
對于沈昱瑾這種喝啤酒跟喝水似的人來說,管它四度八度,又有什么區(qū)別?
但像從嘉這樣幾乎沒喝過酒的人來講,一瓶倒跟半瓶倒的區(qū)別,可大了。
沈昱瑾見她喝酒跟喝毒藥一樣,好心勸說她,“不能喝就別喝?!庇惺裁创蟛涣说氖逻€逼得乖乖女喝酒了?
從嘉抱著酒瓶子搖頭,“我想試試。”
這話沈昱瑾聽過一次,既然她堅持,他也不再攔她,想喝就喝唄,實在不行醉了他把人扛回去。
啤酒是易拉罐裝的,從嘉指甲修剪得很平整,貼著甲床剪的,一時半會兒沒把拉環(huán)摳起來。
沈昱瑾喝完三分之一的酒,發(fā)現(xiàn)從嘉還在跟酒瓶子奮戰(zhàn),放下酒,把對方的拿過來。
“吧嗒——”
易拉罐開啟的聲音在夜色中異常清晰。
沈昱瑾把酒遞給從嘉,從嘉在他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喝了一小口,又苦又澀,味道很奇怪,說不出的難喝。
沈昱瑾觀察著從嘉的反應(yīng),見她皺眉,無聲地笑起來,“怎么樣,長大的滋味兒?”
從嘉覺得他此刻像極了哄騙未成年的流氓混子,笑得一臉墮落。
“難喝。”她老老實實地回。
沈昱瑾仰頭喝掉最后一口酒,神情藏匿在厚重的夜色中。
放下易拉罐的時候,他問,“還喝嗎?”
從嘉想了想,學(xué)著他的樣子,仰頭喝掉一大口。
依舊是她不喜歡的味道。
好不容易咽下去,沈昱瑾看著她艱難的樣子,再次笑了,把酒拿過來,在她喝過的位置,仰頭喝完所有的酒。
“咕咚——”
“咕咚——”
身邊吞咽的聲音怎么比開易拉罐的聲音還大?
從嘉別過臉,視線卻飄了過去,被當(dāng)事人逮個正著。
從嘉臉紅了,還好天黑燈暗,哪怕他們離得很近,也看不清真實的膚色。
兩罐酒,大部分都進了沈昱瑾的肚子。
從嘉看了眼他手邊歪倒的空罐,好奇地問他,“不覺得難喝嗎?”
沈昱瑾無所謂地笑著,“難喝啊。”
“那你跟喝水一樣一下子就喝完了?”
“藥難吃嗎?”
從嘉點頭,難吃啊。
沈昱瑾朝她勾了勾手指。
從嘉欺身湊過去。
沈昱瑾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笑得云淡風(fēng)輕,“藥難吃,所以要一口吞下去,酒也一樣,正因為它難喝,所以才要快點咽下去,留在嘴里的時間越久,越折磨自己。”
從嘉迷惑,怎么喝個酒,還整出人生哲學(xué)了?
沈昱瑾伸手揉亂她的頭發(fā),“酒也喝完了,回去睡覺吧?!?p> “你不是睡不著嗎?”
“喝酒有助睡眠?!?p> “是嗎?”她只聽過紅酒有這功效,啤酒也有?
“那好吧,晚安?!睆募纹鹕頊?zhǔn)備回房。
在她轉(zhuǎn)身時,沈昱瑾突然叫住她,“你剛才,在看什么?”
“看海啊,我老早就想在海邊安靜地坐著看看海,白天是不行了,所以剛才突發(fā)奇想,就過來坐坐?!?p> “只是這樣?”
“不然呢?”
沈昱瑾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