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不決的時候,簡兮的電話打了過來,她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應該是有些不方便。
“羽偌,裴樂的情況怎么樣?”
“他……”
羽偌欲言又止,聲音有些哽咽,簡兮隱隱約約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呀,”
“醫(yī)生說他有很大可能醒不過來,”
聽見這話,簡兮瞬間亂了方寸,腦子里一片空白,眼淚汪汪的說“不可能,我不是給他輸了那么多的血嗎?怎么可能醒不過來?”
羽偌的心里何嘗好受,可這就是事實,沉默了良久肯定的說“簡兮,你冷靜一點,這就是事實,”
“不………我不信,我馬上過去看他,”
不爭氣的眼淚還是嘩啦啦往下掉,曾與裴樂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浮現(xiàn)在眼前,雖霸道但也溫柔,還和他有過很多美好,好好的一個人,怎么能說沒就沒了呢?
“別,你就別過來添亂了,李阿姨看見你肯定少不了麻煩,”
“可是……”
“好了,你先耐心等待,有機會我再讓你過來看他,”
“兮兮,快來幫我貼下膏藥,”
屋子里傳來媽媽的喊聲,
簡兮心里雖有一萬個放不下,但此時此刻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只能妥協(xié)說“好,你盡快安排,我想看一看裴樂,”
“嗯,放心吧,等我消息,”
羽偌掛斷電話,李玉珍推開門看著他木訥困惑的問“你跟誰打電話呢?”
“沒,一個朋友,”
“同學嗎?”
“是的,阿姨,不是讓你休息嗎?怎么出來了?”
這個時候,李玉珍怎么也合不上眼,兒子不僅是她的希望,還是裴家的希望,無論如何也不能有什么閃失。
“我得去守著裴樂,不然他一個人在冷冰冰的房間里多孤獨,”
李玉珍失魂落魄的說,眼里沒有一絲光芒,只有無限的悲傷,由此可見有多難過了。
“阿姨,你休息,我去守著吧,”
“不行,我得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羽偌根本執(zhí)拗不過她,只能跟了上去,裴樂已經(jīng)送進了重癥室病房,病床上的他臉色煞白,嘴上戴著氧氣罩,一動也不動安靜得可怕。
裴商言坐在一旁,眼里含著淚,傻愣的看了好久才拿起他的手無比沉重的說“兒子,你一定要堅強,我們都等著你醒來呢,”
終于眼淚忍不住落下,聽見門外有聲音,他趕緊擦干眼淚恢復好表情。
“老公,咱們的兒子怎么樣了?”
李玉珍急匆匆而來,當看到兒子憔悴的面孔時心如刀絞,活生生的一個人,怎么就變成這樣子了呢?
“玉珍,不是讓你休息一會嗎?怎么跑過來了?”
“我要陪著兒子,等著他醒來,”
“這兒不是有我嗎?”
“不……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他一定不忍心丟下我?!?p> 李玉珍坐在床邊緊緊的握著兒子的手,眼里淚如雨下。
裴商言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安慰,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強忍著傷心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