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關(guān)于背后之人的猜測
第十五章關(guān)于背后之人的猜測
高蘭自是點頭不敢不從,片刻后,她才開口說話,唏噓感嘆了一番,憶起往昔,宸妃的風姿綽約,歷歷在目。
蒼老沙啞的聲音婉轉(zhuǎn)地講起當年的那些事。
“一轉(zhuǎn)眼王爺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早先還沒有王爺?shù)臅r候,宸妃娘娘總會叨念,若她有了個孩子,以后該如何教導他,許是叨念多了,菩薩顯靈,娘娘終于懷上了您,懷孕之人多思,娘娘夜晚總是睡不安穩(wěn),后來月份大了,胎相安穩(wěn),娘娘總算能睡個好覺,一直到生產(chǎn)前夕,一直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p> 高蘭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太醫(yī)日日請安問診,胎相安穩(wěn),胎位不偏,娘娘更是年輕,身體康健,可怎么在生產(chǎn)時就難產(chǎn)了呢?”
祁元朔起初安靜的聽著,可聽到這里,他心臟像是被拳頭擊中,傳來陣陣鈍痛,他下意識握緊手中折扇,因為突然發(fā)力,手背青筋暴起。
“你說...”祁元朔面色鐵青,咬牙冷笑問道:“我母妃當年,身體康???胎相安穩(wěn)?一切沒有不妥?”
許是眼睛看不清的原因,高蘭沒發(fā)現(xiàn)祁元朔正處于發(fā)怒的邊緣,繼續(xù)述說:“奴婢雖然只是宸陽宮里一個掃撒宮女,但總經(jīng)常見到娘娘散步,她雖然懷有身孕,但步履輕盈,更不像身體不好的樣子,且太醫(yī)天天問診,若有不好,太醫(yī)總能查出的,可是娘娘生產(chǎn)之前一直好好的,怎的生產(chǎn)就因體虛血虧,后繼無力,導致難產(chǎn),這顯然說不通啊!”
高蘭說到此處,情緒激動,一時感懷宸妃待宮女們都不薄,聲淚俱下。
“娘娘為人和善,就是我們做奴婢的做錯了事,也是不忍苛責,可惜了娘娘菩薩心腸,卻遭歹人毒害!”
“是誰害死我母妃?”祁元朔勃然大怒,情急之下,一掌拍向桌沿,本就顫顫巍巍的桌子,沒撐過他這一下,渾然倒塌。
桌子倒地的聲音,驚嚇到了高蘭,她身子顫抖,再次開口時,緊張的舌都在打結(jié)。
“王爺...王爺息怒,且...且聽老婦慢慢說?!?p> “娘娘......娘娘難產(chǎn)后,先帝不忍......不忍王爺無母倚靠,就將...將王爺交給皇后撫養(yǎng),就是現(xiàn)在的太后,后來,先帝就遣散了宸陽宮殿外伺候的人,娘娘近身伺候的都留在宮里?!?p> 祁元朔兇狠的看著高蘭,很害怕她下一句會說出,是太后害死了他母妃,那這二十幾年的養(yǎng)育,又算什么?
祁元朔心亂如麻,即期望高蘭趕快告訴他兇手是誰,又害怕知道兇手是太后。
“后來,奴婢才知道,是當年的太子側(cè)妃,現(xiàn)在的嫻妃娘娘,她害死了宸妃娘娘?。 备咛m悲聲說道。
“你說誰?”祁元朔不敢置信,他猜測了無數(shù)人,唯獨沒想過有可能是這個人,嫻妃和他母妃無仇無怨,為什么要害他母妃,“嫻妃?你說是我皇兄的嫻妃?”
“王爺不相信,是吧?且別說王爺了,就是老婦人知道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高蘭怒不可遏的繼續(xù)述說:“嫻妃和娘娘無冤無仇,可當時還有一位德妃在宮里,她本就和娘娘不睦已久,德妃怕查到自己身上,就指使嫻側(cè)妃在外找了個老練的穩(wěn)婆,讓她在暗中害了娘娘?!?p> 此時,祁元朔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目光冰冷的看著高蘭,沉聲道:“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jù)?”
高蘭盤腿坐在床沿,偏過頭,好像是更傷心,不知獨自喃喃了句什么,扯著滄桑沙啞的聲音繼續(xù)說。
“當年,娘娘難產(chǎn)出事后,德妃沒過多久就被先帝處置了,可卻不知道為何,當年還是太子側(cè)妃的嫻妃,卻平安無事,奴婢知道這些,也是因為奴婢跟娘娘的貼身宮女走得近,她沒能出宮,讓奴婢代為照顧家人,才與奴婢提過當年之事,如今想來,她怕是知道她活不到出宮,所以就將這事告訴了奴婢,不忍娘娘就這么被人害死,還讓兇手逍遙法外?!?p> “還有嗎?你知道的就這些了?”祁元朔冷聲問道。
高蘭無力的點點頭,蒼老,褶皺遍布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好似在難過,又好似在緊張。
“哼,但愿你沒有說謊,若是讓本王知道你有一絲隱瞞,你的下場,就和這張桌子一樣?!逼钤防湫σ宦暎J利的眼神掃過高蘭,抬腿向外走去。
當祁元朔走出屋子后,蕭戰(zhàn)英掏出一個荷包放在凳子上,也緊追祁元朔出去。
兩人離開布后街,回到王府,祁元朔吩咐蕭戰(zhàn)英,又悄悄回去一趟高蘭家,祁元朔轉(zhuǎn)身去了書房,等著蕭戰(zhàn)英。
半個時辰后,蕭戰(zhàn)英站在書房里,向祁元朔回稟。
“殿下,沒有人,那個指使的人怕是......不會出現(xiàn)了?!?p> “哼,他最好一直龜縮著,不然,被我抓到他命休矣?!?p> 祁元朔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就連臉上神情兇狠也是俊美的。
“是,殿下說的對,被我抓住,他死定了!”蕭戰(zhàn)英氣憤的回應祁元朔的話,又不解的問道:“那個老宮女說的有理有據(jù),還表現(xiàn)出一副對宸太妃忠心、感激的模樣,殿下是哪里看出來她有問題的?”
書房南面立著一扇紅木綢面屏風,祁元朔轉(zhuǎn)身走向屏風后面,只見他撩起墻上的那副山水畫,畫卷下藏著一個暗格,祁元朔打開暗格,從暗格里拿出一封信。
蕭戰(zhàn)英看他拿出的那封信,恍然大悟:“殿下,咱們在邊境的時候,收到的這封信,那送信之人就是主謀?”
祁元朔拿信回身躺在貴妃榻,沉聲說:“并不是?!?p> “啊?”蕭戰(zhàn)英滿頭疑問,“不是?那殿下拿這封信做什么?”
祁元朔扭頭看向他,眼神淡淡掃過,嘆息道:“戰(zhàn)英??!以后多動動腦子!”
“不是......殿下,你又挖苦我?!笔拺?zhàn)英埋怨道。
“呵呵...”祁元朔輕笑一聲,說起正事,“你拿這封信去交給暗部的人,暗一我派他去做別的事了,你找其他人,查一查皇子們的伴讀,有沒有誰和這個上面的筆跡一樣?!?p> 蕭戰(zhàn)英詫異道:“殿下是懷疑.....懷疑幾位皇子和這件事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