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圖拿出手機看了下定位,沒錯,到地方了。
他們?nèi)缃袼诘奈恢镁驮谇绞械奈鞅苯紖^(qū),再往外走,就是大片的工業(yè)園區(qū)了。
“接下來怎么走?”徐圖問道。
朱厚照左顧右盼:“我也不知道啊?!?p> 他見徐圖臉色不善,便趕緊說道:“那管家也沒跟著大亨來過,不過,他卻知道大亨的情人,在城北的周鎮(zhèn)那塊經(jīng)營著一家地下賭場?!?p> 有線索,那就好辦了。
徐圖突然招手,攔下路過的出租車,上車說道:“去周鎮(zhèn)?!?p> 出租司機聽他不是本地人,就開口試探道:“一個人去玩?”
朱厚照此時已經(jīng)隱身了,在司機眼里就只有徐圖獨身一人,看上去,是一個生意成功的中年帥哥。
“什么意思?”徐圖不動聲色。
司機咂了咂嘴:“你要是去找朋友什么的,就當我沒問,一會直接把你放鎮(zhèn)子上就得了?!?p> “如果不是呢?”
“呵呵,那你就是去玩牌的唄,我給你推薦個好地方?!彼緳C顯得很是興奮。
“行啊。”徐圖笑了笑。
出租司機斜眼看了看后視鏡,有些納悶道:“不過,你帶錢了嗎?那邊都是玩現(xiàn)金的,可不支持電子轉(zhuǎn)賬?!?p> 徐圖順手拿過車座上的靠墊,朝司機晃了晃:“沒看見嗎?身后背著呢?!?p> 在司機眼中看來,鼓鼓囊囊的一大提包,頓時高興的點了點頭,油門踩的更猛了。
半個多小時之后,出租車拐下了大路,順著工業(yè)園區(qū)之間的林蔭小路往前開了一段,在一處亮著燈光的彩鋼房前停了下來。
里面打牌的幾個人慢慢晃了出來,喝問道:“干什么的!”
出租司機探頭賠笑:“哥幾個,我這拉了趟活,您看,接嗎?”
為首的小青年俯身看了看徐圖,見對方把懷里的提包拉開,里面裝著滿滿當當?shù)暮脦资Γ蜐M意的招了招手道:“下來吧。”
徐圖下車,跟著那名青年往里走,回頭看,司機從那群人手里接過一筆不菲的車費,開心的掉頭走了。
“你們這安全嗎?”徐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fā)顫。
小青年回頭看他一眼,笑道:“放心吧!這一片全是廠子,四通八達的。而且我們在沿途都有眼線,任何時候過來車,我們這都會知道?!?p> 他拉開停在路邊的一輛面包車門,說道:“上車吧?!?p> “去哪?。俊毙靾D假裝害怕。
“帶你去場子啊,離著還遠呢,得坐車去。不過等你下次再來,就不用這么麻煩了。對了,你先把手機交一下?!?p> “我沒帶著手機?!毙靾D早就把手機丟書店去了。
小青年也沒在意,打開面包車上的一臺儀器,拿著一個線圈狀的東西在他身上來回掃了幾下,關(guān)門上車。
面包車在工廠之間拐來繞去,又走了七八分鐘,最后開進一個院子,把徐圖交給了里邊的人。
朱厚照跟在旁邊悄聲說道:“這么大一毒瘤!要不您干脆把臉變回來得了,過了今晚,說不定市首都能親自給您頒發(fā)一個見義勇為的大獎呢。”
“滾!”徐圖沒好氣的說道。
“你特么罵誰呢!”看場的打手怒目而視,招招手,又有人拿過來一套檢測設(shè)備,在徐圖身周胡亂檢查了半天。
“進去吧?!币粺o所察的打手帶他來到一座廠房門前,拉開了一道門縫。
門外寒風(fēng)料峭,門內(nèi)暖風(fēng)熏人,簡直是兩重天地。
占地足有三四千平的廠房中,主要被劃分成兩個區(qū)域。
一個是門口這邊的休閑區(qū),擺著不少沙發(fā)茶臺,免費為客人供應(yīng)著酒水飲料。
甚至在靠近角落的地方,還有幾張按摩床,周圍掛著厚厚的幔帳,里面正有一種難以描述的聲音傳了出來。
再往里面走,就是幾十張賭臺,散坐在那邊的賭客各型各色,幾乎各個階層的人都有一些。
徐圖被人帶到財務(wù)室,去兌換籌碼。鐵柵欄里面是一個滿臉雀斑的眼鏡女,大概四十來歲的年紀,看向徐圖的目光冰冷而又麻木。
“換多少?”
“全換了。”徐圖把靠墊丟進去。
就在徐圖丟出靠墊的那一刻,被他施加在靠墊上面的幻象瞬間消失。
但那眼鏡女就好像沒有看到任何異常一般,雙手捧起靠墊,在里面對著空氣煞有其事的清點著并不存在的錢款。
朱厚照站在那女人背后,遮著她的雙眼,朝徐圖露出一絲賤笑來。
“一共是五十萬。”
眼鏡女把靠墊丟進鐵皮柜,撿出一盒籌碼,朝徐圖推了出來。
面前的籌碼最小的是五百,最大的是一萬,在盒子中滿滿當當?shù)亩蚜撕脦庄B。
徐圖看看籌碼,說道:“不要零錢,麻煩你全給我換成最大面值的。”
眼鏡女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最大的是十萬,換嗎?”
“就要十萬的。”
徐圖笑了笑,他過來就是給賭場找麻煩的,小打小鬧的沒意思。
“老板,咱們玩哪個?”
朱厚照跟在他身邊,看過那一鐵皮柜子的現(xiàn)鈔之后,眼睛中全是錢錢的符號。
要不是為了在這里制造事端,引出真正的目標來,朱厚照都想慫恿老板直接下手黑吃黑了。
徐圖微笑著在賭臺間走來走去,一個人贏錢多沒意思,帶動大家一起贏,才能讓賭場最快的速度惱羞成怒。
“喂,過來?!?p> 徐圖招手喊過來一名巡場,指著身邊賭大小的臺子道:“這個能玩不?怎么沒人管??!”
那個臺子上根本沒人,絕大部分的賭客,都在一些熱門的撲克臺面上玩著呢。
巡場打量他兩眼,在看看他手里拿著的那五張大額籌碼,冷笑著轉(zhuǎn)頭喊道:“王哥!有人玩大小?!?p> “臥槽!又特么是這破牌!”
德州撲克的臺子上,一個叼著煙的花脖子青年狠狠摔下手中的底牌,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你玩???”
花脖子乜斜他一眼,按住骰盅隨便晃了幾下,就不耐煩道:“下注,別耽誤老子玩牌?!?p> 徐圖微笑著,把五張金色的籌碼一起推了出去。
“五十萬,大!”
花脖子荷官有點意外,他看看擺在臺子上的五十萬籌碼,又看了看旁邊的巡場。
巡場微微的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那意思是,沒什么跟腳,可以殺!
花脖子獰笑一聲:“開!”
骰盅掀開,四五六,十五點大!
花脖子和巡場一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