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易輕輕應了一聲就跟在外公的身后走,那頭水牛還真抬頭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發(fā)出一聲再見的聲音。
走在林間小道,外公再次說起話來,道:“高利貸是不好,但絕對不能讓人給威脅了,別人掐著你的脖子,你就踢爆他的蛋,他要你死,你也要他不能好活?!?p> 說這話的時候,外公的眼神變了,杜易站在他的身邊,他能感受到一股寒意,這是發(fā)心底里的害怕。
后來杜易終于知道是為何,外公在從省城逃回鄉(xiāng)下的時候,他的逃離路線可能規(guī)劃得不是太好,或許是因為帶著兩個老弱婦孺,他在路上遇到敵軍在搶奪物資。
其中因為什么原因而殺人并沒有提起,但外公是安頓好婦孺后才動的手,或許是要發(fā)泄出心中的郁悶,這一夜就響起了一下槍聲。
事情當然沒有就這樣了結(jié),后來敵人捉了一個無辜群眾,這位群眾還真把所有事情承認下來,如此事情才算是了結(jié)。
外公家中還藏著四把三八大蓋,到底哪天晚上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還得要再灌多點米酒才能套出來,畢竟這些話都是他喝醉之后,才被舅舅等人套出來的,任誰家中有幾把三八大蓋都會想知道原因吧!
來到店里頭已經(jīng)是黃昏,外公耕作的田地其實離店鋪并不遠,而他走進林子無非就是去檢查陷阱,他帶著獵物去到店鋪增添幾個菜。
看著被女婿兒子灌酒的外公,杜易有點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經(jīng)歷過多少,他想聽聽更加多的故事,但這一次是最后一次聽到外公說自己的故事了,細節(jié)不詳盡,只能知道他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
這一夜,外公醉了,他說起那三八大蓋的事情,但總是一句起三句止,讓人不清楚前因后果。
春節(jié)的假期在走親訪友中度過,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臨近,每一個學子都帶著不一樣的心情,但時間的消逝永遠沒法阻止。
高中第一年的后半學期,王文筠又是第一個到達校園,她先是做好宿舍的衛(wèi)生,之后她便躺在床上看著書本。
但她剛剛躺下沒有多久,一把久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那把聲音訴說著行李有多沉重,她一直在叫苦連天地埋怨自己的貪心。
房門被打開,蘇妙婷一把放下行李,長抒一口氣說道:“真是累死我了,早知道就不帶這么多東西回來!”
這時候的王文筠已經(jīng)坐起來,她看著眼前的這位好友,帶著笑容問道:“你帶了什么回來?”
“文筠,你怎么也這么早?”說著這話,蘇妙婷就開始展示她帶來的東西,一包又一包的零食,一個又一個的水果,怪不得說又重又累呢。
“早一點不用與其他同學擠公交!”王文筠看著在忙碌的蘇妙婷,她就看著忙碌的背影就覺得滿足,與自己的好友在一起,即便沒有話說,也算是一種享受。
蘇妙婷打開儲物柜,想把她帶回來的零食藏起來,她讓王文筠搭把手。當把所有食物放進去儲物柜,里頭早已經(jīng)沒有空間放衣服了。
“你真的不用放衣物進去?”王文筠看著滿滿一柜子的零食,搖著頭向蘇妙婷問道。
蘇妙婷看看自己的行李,撓了撓頭一臉不知所措地說道:“是哦!我的衣服放哪里呢?”
看著這個好友懵懂的樣子,王文筠打開自己的儲物柜,對蘇妙婷指了指,道:“放進去吧,但當你的零食吃光之后,你可得拿回去!”
“知道!”
兩個好友開始談?wù)摷倨谒l(fā)生的趣聞,她們把一件件所見所聞都與自己的好友說出。
杜易并沒有與王文筠一同回學校,他在接近晚修的時候才回到學校,把行李放在房間便到教室進行晚修。
這一夜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一般,宿舍關(guān)燈之后還能聽見同學間的話題,女生的話真像是說不完一般,一有感興趣的話題,她們總會搭上幾句。
如此沒完沒了的話題一直在進行,值班老師與舍監(jiān)不斷喊話讓女生停下說話,但顯然是收效甚微。
女生那邊的熱鬧是在說夜話,男生這邊則是在開始再聚的宴會,宿舍內(nèi)確實是安靜,但里頭放著一瓶瓶啤酒,一包包香煙,零食自然是無數(shù)。
安靜的男生宿舍在誘導舍監(jiān)等人進入夢鄉(xiāng),男生們早早便開始轉(zhuǎn)移陣地,他們開始串門起來。
杜易所在的宿舍是二一零,這時候不大的空間內(nèi)堆滿人,五張床都坐著不少人,他們手中都拿著啤酒,亦有人在這狹小的環(huán)境中抽煙。
說了一輪的閑話之后,黎楚雄便坐到杜易的身邊,他與后者碰了瓶子,將酒瓶里的酒一飲而盡后,道:“總要解決的,你想到辦法沒有?”
聽到這個話題,整個房間內(nèi)的人都停下了說話,只見郭醒波第一個站了起來,他壓著聲音,道“怎么算?打,直接將雞康拉下神壇?!?p> 這一聲‘打’,頓時讓整個宿舍沸騰起來,他們這群人并不是沒有受過欺負,即便背后的靠山有多厚重,還是不能擊敗暗金鎮(zhèn)的本地人,他們才是真正的校園之王。
杜易把酒瓶里的酒喝光,又再開了一瓶遞給黎楚雄,手上的動作繼續(xù),嘴上卻說道:“你們想打哪一個?雞康?伯虎?還是雞民?”
聽聞此言,宿舍內(nèi)又在一次陷入沉寂,只有一些人不忿地喝著啤酒的聲音。
郭醒波再次站出來,他走到杜易的面前,道:“那不打吧!那就分錢給他們,我們也就只能這樣了!”
“那也不行,我們?nèi)羰欠掷麧櫝鋈?,他們要求我們二八分,這個數(shù)字我不能接受,我想你們也不會接受吧,本來能拿一百塊錢,現(xiàn)在剩下二十!”
杜易也站了起來,他拍了拍郭醒波的肩頭,看著對方的雙眼,把啤酒遞了過去,繼續(xù)說道:“今晚先別說這個,明天他們走讀生才回來上課,我們先過了今晚再說?!?p> 接過啤酒后的郭醒波,他先是嘆息一聲,然后露出無可奈可的表情,道:“這......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讓我們怎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