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清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猛龍爆射這么準,他回頭看向杜易,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你給我使眼色的意思不是這個嗎?我還以為你要我一腳將他踢暈呢,誤會,全都是誤會!”
“你不明白你點什么頭啊,你不明白就直說。你看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張世濤可不是善類?!?p>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來到張世濤倒地的位置,臉上帶著滿滿的歉意,道:“不好意思,球飛過來這邊了!要不你先去醫(yī)務(wù)室?”
張世濤猛晃了一下自己的頭,想要祛除腦袋眩暈的感覺,在他眼內(nèi)看到的是兩個帶著虛偽笑臉的人,在他面前演著那蹩腳的戲份。
只見張世濤一下打開杜易伸來的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雙目怒瞪眼前兩個虛偽的騙子,怒喝一聲,道:“給我打!故意把球踢我頭上,你是把我當成靶子了嗎?”
話音剛落,高個子的拳頭已經(jīng)朝著杜易襲來,其他的人也開始動手襲向蘇子清。拳風轉(zhuǎn)眼襲來,杜易一手格擋,僅僅把這來勢洶洶的一拳接下來,口中連忙說道:“都說是誤會,踢球豈會有不出界的道理,你講一下道理行不行!”
道理?扶著果樹的張世濤可沒有什么道理可言,他就是來找茬的,但既然對方一球就送上門,那么所謂的道理就不再是道理,拳頭硬就能討回自己要的公道。
瞬息間,整個足球場頓時沙塵四起,張世濤所在的班級,基本上有把的男生都參戰(zhàn)其中。飛沙走石間,女生們被嚇得花容失色,紛紛往他處避讓觀戰(zhàn)。
戰(zhàn)局中的二人沒有軍訓基地時的那般舒心,他們的身后四處遭襲,沒有了高墻當后盾,身后儼然成了最大的漏洞,群毆之中最避忌背后受襲擊,二人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風。
拳腳相拼之間,杜易與蘇子清同時對上了眼神,二人雙雙點頭,似乎心中已經(jīng)明了對方的想法。只見蘇子清一下掙脫包圍,雙腿如飛就往足球場上跑,身后一串追擊者不斷狂奔,嘴上呼喊著‘別跑,有種別跑’的傻話。
眼看蘇子清帶著一串人跑得不見影子,杜易這一刻真的傻眼了,他與蘇子清的想法又出現(xiàn)分歧,杜易心中狂呼一聲‘吾命休矣’,旋即被人一拳擊中小腹,腳步猛退,看似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卻因這一拳變成絕境逢生。
一條無人的跑道上,那是通往救贖之門的天梯,杜易心中絲毫沒有多想,拔腿就往無人之地跑去,身后的追擊者猛喊著傻話,他們在杜易及蘇子清身后狂追,前者則在奪路狂奔。
跑了一段路后,蘇子清臉上帶著興奮地與杜易相遇,一臉調(diào)笑地說道:“你看我的眼神像是要繼續(xù)打嗎?你不明白就該問,而不是點頭,不懂裝懂是壞習慣,快跑吧!”
二人前腳剛剛踏出體育場,兩個班的體育老師頓時出現(xiàn)在眼前,只見他們怒喝一聲,道:“都在搞什么?你們很好精力嗎?全都給我去級部,我看看你們的級長如何處置你們。好好地上一節(jié)體育課不行,非得弄出點幺蛾子才高興。”
杜易看向身后停下步子的人,他們早已經(jīng)沒有所謂的殺聲震天,也沒有再喊那些傻話,他們就靜靜地跟在體育老師的身后往新生級部而去。
看到事情已經(jīng)大致平息,杜易再次埋怨起蘇子清起來,道:“你說你什么眼神,你露出的明明是你要戰(zhàn),我便戰(zhàn)的眼神,你撒腿就跑算什么?”
蘇子清一臉無辜地摟著杜易的肩頭,道:“你看我現(xiàn)在的眼神是什么?”
“無恥的眼神,一臉的無恥,早就想好借口在陳級長面前辯解的賤賤模樣”杜易這一刻完全能感受到無恥二字的來源,球是他們這邊故意踢過去的,但如何洗脫所謂的故意挑事罪名,那可就得靠一張利嘴及無恥的本色。
蘇子清對于無恥二字絲毫不反感,皆因他自身就覺得人無恥則無敵,他猛然地點了點頭,道:“這次你看得不錯呢,你有進步了,杜易!不要驕傲,以后好好練習看人的眼神,這樣就不會再出錯了?!?p> 要前往東西級部皆要經(jīng)過教室,張世濤在經(jīng)過二班的時候,他對里頭的張世燦點了點頭,意思就是說他已經(jīng)如實地完成任務(wù),眼下就得看東西級部的級長,還有就是個人的演技方法。
兩位級長早早就收到打架的消息,他們二人各自端著一碗茶,靜靜地看著一群壞小子的到來。陳級長喝了一口碗中的茶水,緩緩地坐在椅子上,道:“東西級部的人分開列隊,我要看看是那些混小子又在打架鬧事?!?p> 西級部的張級長則一直帶著笑臉,那是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這正正就是他綽號‘笑面虎’的由來。他靜靜地看著兩個級部的人分開站立,之后就站在張世濤等人的面前,道:“因何事而打架?”
此話一出,張世濤等人可謂是七情上臉,一勺眼淚一勺鹽地往張級長的耳朵里送,從軍訓基地的斗毆事件,到剛才一球命中的凄涼,每一聲每一句都訴說著東級部的邪惡與陰險,口中全是東級部的各種小人行徑。
一段往事被說出是世仇,一擊必殺的足球被說成是兇器,二人的道歉話語被說成虛偽,那群起而攻之被說成為正義得以伸張,最后西級部的人一聲大呼,‘斷人衣食猶如殺人父母’,殺父之仇不能忘的悲痛全在他們的臉上。
張級長聽著聲淚俱下的訴說原委,他輕輕地拍打著西級部學生的肩頭,道:“早就聽聞東級部來了兩個惡棍,在軍訓基地都敢動手鬧事,敢問陳級長一句,若不嚴懲,日后如何管理東級部呢?”
聞此言,東級部的陳級長臉色頓時有點難看,他也在現(xiàn)場,豈有聽不到西級部學生的話,那看似無理的指責,卻在他們的深情演繹之下,顯得是多么的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