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涼心中自有打算,此去瀾城,必定兇險無比。而這北境的深樂山,住著一位隱世的高人,若要問為什么姬涼知道的這么多。
那位是她的恩師,一身上陣殺敵的本事都是他教的。而她師父手下的刀忌小徒弟,也就是她的小師弟,是個派兵布陣的天才。
可惜上輩子身體不好,早早地就離世了。她師父神醫(yī)妙手都沒能救回來。
顧澈看著越來越近的山,不太明了姬涼帶他來著干什么,這是他表弟拜師的地方。表弟那時尚顯年幼,走了些步子,就開始喘粗氣。身子底差得要命。可他又天生是個正義的性子,一言不合就要和人拼命。
也虧得當(dāng)年他小舅將他送到這來了,要不然,那場滅門的慘案他怎么能活下來呢。也罷,既來了,便去看看他吧。
姬涼帶著他輕車熟路地上山,他之前是有聽說姬家小姐小時候因為被算出命格不好,需要拜師修養(yǎng)五年。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是來了這……
姬涼看他有片刻的慌神,硬挺的眉眼中都多了幾分的茫然。她不免有些失笑,順手折了身側(cè)打完半截樹枝,開著玩笑般戳了戳他,
“不用緊張,我是想著帶你見下我?guī)煾??!表槺阍俨鋫€飯,順點好東西再走。這話,她倒是沒說出來畢竟有損形象的嘛……
“嗯好,今日……”他學(xué)著她的樣子,摘下了朵嬌艷的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刻,那花恰好擦過她發(fā)絲。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
那花襯著她愈發(fā)明媚動人,一身男裝都擋不住的蠱惑人心,這時,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內(nèi)心了。
他想要她,光明正大的那種……生同寢,死合棺的那般。欲望像野草般肆無忌憚地生長,他快藏不住了……
二人說話交談間快到山上了,卻聽得一聲呵斥,“誰啊,不知道這條路被封了嗎?還來?都說了師父不在。”少年斜倚在樹上,壓根連來人是誰都不屑看一眼,姬涼心中失笑,這小子,當(dāng)真是越長大便越來越?jīng)]大沒小的了。
她輕聲開口,話語間多了些笑意,“哦?是嗎?你要不要看看我是誰啊?”少年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不可控制地轉(zhuǎn)了身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她笑笑,正準備接受小師弟的“大型痛哭現(xiàn)場?!?p> 卻見刀忌好似心梗了一下般,一跳下樹,看著她支支吾吾道,“對不起?!奔鰸M腦子問號,干嘛道歉,難道是,“你不會是把我屋里的草藥給霍霍了吧?!彼焕硭醯囊簿投隂]見,回去趟瀾城,師姐不是把腦子給丟了吧?
只聽身后的顧澈開口道,“那件事和你無關(guān)。”他們說的是,顧澈母親去世的時候,顧澈深陷朝堂亂局,沒能及時趕回來,沒能見到他母親最后一面。而刀忌一直很自責(zé),覺得是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他母親的異常。
顧澈還沒有來得及和他說,他攔不住的,怎么可能救下一個心存死志的人???他母親,那時,早已油盡燈枯,只剩副渾渾噩噩的軀殼罷了。
姬涼不敢相信,她的小師弟,居然認識顧澈。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顧澈招招手,“上去再和你說。走吧,小柿子。”刀忌惱怒道,“不要這樣叫我啊?!边@么多年了,怎么還記得小時候那點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