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反了的軍師翹著腿,倚在床上,面上是放蕩不羈的笑容,他綰了綰垂落的發(fā)絲,從唇中溢出一絲不屑。
公主大人沒事吧。怎么就看上了個大瀾的男人,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空有副俊俏模樣。這個看臉的萬惡世界?。?p> “大人,您的信件?!币粋€副將上前將剛收到的信恭恭敬敬地遞給了軍師。軍師瞇了瞇眼,沉聲到,
“有人打開過嗎?”副將遲疑道,“……沒有?!?p> 軍師笑笑,漫不經(jīng)心地接過信,點了下頭,道“下去吧?!备睂⒐郧傻赝肆讼氯?。
絲毫沒有注意到軍師一下子冷下去的臉。呵呵…他不再看手中的信,將紙燃在了燭臺中。
小把戲,不自量力,還敢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他看著那少了一筆的字燃后剩下的一角。
公主的名諱,自是誰都聽聞的,但她不喜歡這個名字。眾人稱她淺陌公主,她自是笑語晏晏的,維持著一國公主的體面。誰知道啊,那真的是……公主大人嘛?
他笑笑,誰知道呢,有誰知道啊?那可是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主啊。
萬溪山林里,顧澈抬了抬眼,眼中一陣暗芒劃過,他拎了拎手中的佩劍,轉(zhuǎn)瞬之間,出鞘劃破了來人的臉。
“顧將軍當(dāng)真是好生威武啊?!奔o瀟擦了擦了臉上的血,笑到,毫不在意顧澈傷了他
“將軍可知有多難,屬下才從北境逃回來?”顧澈直視他,毫不關(guān)心的模樣。
紀瀟心中一陣憤恨,仍記得軍師大人的交代。他說,“將軍,北境已成死局,屬下懇請將軍回城吧。”
瞧他生的健壯,衣衫破碎,發(fā)絲凌亂。漠青巖有些許遲疑,低聲道,“難道他真的是九死一生從向酒那個王八蛋手下逃出來的?”
向酒,就是那位軍師大人,亂了整個北境的人。顧澈道,“青巖,找人給他換身干凈的衣服。半個時辰后繼續(xù)出發(fā)。”
“是?!蹦鄮r領(lǐng)命,私下卻暗中注意起這位“九死一生”才回來的副官。顧澈連原因都沒問,想必是知道了,作為下屬,漠青巖執(zhí)行他的命令。
“將軍,真的不能去啊?!奔o瀟一副為顧澈考慮的模樣,倒是感動了立在一旁的出來替小姐看路的墨話小丫頭。
顧澈看他,“紀副官,我想說的是,”他將佩劍挽起,
道“我的手下,只有死士,沒有逃兵!”紀瀟一陣寒意涌上心頭,他連連求饒道,“將軍,我也是為了大瀾,為了兄弟們的性命著想啊。”
“你下去吧?!鳖櫝簲[擺手,不做深究。
墨話一邊感慨顧澈將軍果真心狠手辣啊,她家小姐應(yīng)何相中了顧將軍啊。
她回去,繪聲繪色地和她家小姐講起今日之事。她家小姐卻眉頭緊矗。
“墨話,”“在,小姐?!薄澳氵€是太過單純了。”
墨話不解“小姐,你說什么?”姬涼拿出她親手繪制的地形圖。
前世,她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女子。錚錚血骨,絲毫沒有辱沒了大瀾的威名。這地形圖,便是她三年戰(zhàn)場血的證明。
她繪聲繪色地給墨話簡短地分析了一下。小丫頭年紀小,手中的果子都掉了,她艱難地咽了下剛吃的果肉。
“小姐,你的意思是有埋伏?”姬涼點點頭,眸色深沉,“那位軍師大人當(dāng)真是有副好手段啊?!?p>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那萬分危急的情況之下,被他設(shè)計埋伏。
顧澈撕碎了信,冷聲道,“今日之事,若有誰傳出去,格殺勿論。”
信上是公主的信,對,是他的表妹,淺陌。自幼對他心存溫柔,長大了更是對他愛恨交加,難辨善惡。
淺陌嗎,該有十年沒見了吧。信上給他講了瘋子軍師是她的人,懇請他手下留人,和他道了所有的事情往來。也想請他回去,
畢竟淺陌公主在上個月就成為了代國公主,掌握整個魏明國的生殺大權(quán)。
她想要權(quán)利,更想要他。所以她放棄一切驕傲以王權(quán)為引,讓他回來,前提是要娶她……
這些,顧澈望向姬涼的那輛車,抿緊了唇,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她不喜歡會沾花惹草的男子,而他不能不被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