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申城地牢。
馬臉外道坐在一張椅子上,開始了自己的審訊工作。
“姓名?”
“王來福?!?p> “職務?”
“太乙宗外門伙夫?!?p> “原來還是個廚子?!瘪R臉外道和旁邊陪審的獄官相視笑道。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嗎?”
“這,小的不知?!?p> “大膽,竟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馬臉外道怒斥道,“你竟然拜入了太乙宗那種邪惡的宗門,簡直罪大惡極!”
“哼,現(xiàn)在看你還不知悔改,拉出去打上一百大板!”
“別別別,我錯了,這位仙長?!?p> 王來福一聽要打自己板子,立馬慌了,顫聲道:“入太乙實非吾愿,此間有諸多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當時年幼,被賊人哄騙上山??!”
“仙長我冤啊,我在太乙宗每天就是燒燒飯菜,大門都不出的!”
“太乙宗什么叼玩意,我呸!”他唾罵道。
馬臉外道喝住了準備上前行刑的獄卒,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按你的說法,太乙宗就是個垃圾宗門,你對它沒什么歸宿感對吧?”
“是是是!仙長明鑒!”王來福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
“那就好!”
“其實呢,我們紫霄宗也是個與人為善的好宗門,我也是個普通的內門弟子。”
“你們太乙宗那個孫真龍,偷了我們內門大師兄的一件寶物,又拒不歸還,所以我們才打上門來找你們宗門?!?p> 王來福點了點頭,這才明白自己宗門為啥被滅。
原來都是孫師兄的鍋!
觀察著王來福表情,馬臉外道又說了:“現(xiàn)在話也說開了,既然你對太乙宗沒什么好印象,那讓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p> “仙長請明示!”王來福小心翼翼的說到。
“我聽說你是從東方商道上逃回來的,一個人嗎?有沒有其他人跟你一起?”
“當然是我一個人了!”王來福一愣說道,“當時宗門被貴宗攻打,我看戰(zhàn)局不對就連忙逃了出去,在野外迷了兩天路,這才找到回家的商道?!?p> “哦,是嗎?”馬臉外道玩味的說到,“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在騙我,可能就要挨板子哦!”
王來??s了縮脖子:“句句屬實,仙長明察秋毫,來福不敢有絲毫隱瞞?!?p> 馬臉外道扯出了一個笑容:“是嗎?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你一個外門弟子身上有內門真?zhèn)鞑拍苄扌械墓Ψ庀ⅲ俊?p> 他一把捏住王來福的大臉,狠聲道:“不識好歹的東西,今天道爺我就給你上一課。”
“永遠不要試圖欺騙一個修仙者!”
“拖出去,給我打!”
兩個獄卒跑了進來,把王來福架了出去,隨著一陣鬼哭狼嚎的嘶喊,渾身是血的王來福又被拖了回來。
被打爛的傷口拖在地上,血蹭了一路。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我……說,我全都說?!?p> 在王來福的描述下,馬臉外道知道了來福另一個版本的經(jīng)歷。
一個廚子逃命的時候被太乙宗重傷垂死的內門弟子所救,然后荒野求生未果,餓的不行只能回家的故事。
“你是說你的這個功法是那個內門弟子交給你的?”
“是的,是的,我真的不敢再騙您了!”王來福可憐巴巴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說話的時候拉動了他的傷口,嘴角一歪,差點又哭了出來。
馬臉外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個說法倒是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這個人明顯不是什么大魚。
根骨資質不談,完全沒有修煉的意思,那套功法也是剛剛接觸的樣子。
沉吟片刻,馬臉外道說道:“那我姑且信你一次,這樣吧,你把這門功法默寫出來,給我查看一番,我才能相信你所說的話?!?p> 弟子隨意泄漏宗門功法,可是大錯,馬臉外道也就是想借此試試,對方現(xiàn)在還老不老實。
不料王來福不假思索,馬上點頭。
獄卒拿來了筆墨紙硯交給王來福。
王來福暫時被松了綁,趴在地上默寫起來。
碧水滔天功第一層不過寥寥數(shù)百字,不到半個時辰,王來福就把功法默寫了出來,遞給了馬臉外道。
馬臉外道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和他們在戰(zhàn)場上繳獲的碧水滔天大法差不太多,也是眉頭微微一皺。
“仙長?”王來福擅長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對方臉色不對,小聲問道。
不過馬臉外道完全沒有了繼續(xù)玩下去的心思,站起身來,對李大人說道:“這個人沒什么用了,今天給我嚴刑拷打,如果他再說出什么消息就通知我。”
“明天午時三刻,拉到太一門附近斬首,讓大伙看看這些外逃的太乙宗弟子都是什么德行?!?p> “臥槽!”
王來福忍不住開口求饒:“仙長,使不得啊,我還是個孩子!”
“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喊我!”厭煩的看了王來福一眼,馬臉外道離開了地牢。
一直沒啥存在感的獄官李大人笑瞇瞇地站了起來,剛準備喊獄卒一起來好好伺候一下王家大少,忽然一個獄卒跑了進來。
“大人,外面有人求見?!?p> “哦?”
陪著紫霄宗的弟子當了一天孫子,李大人剛好手癢準備親自教育一下王來福,不料忽然有人求見。
他只好遺憾的放下了旁邊的鞭子:“把這家伙給我吊起來,等我一會回來了再處理?!?p> “是!”
王來福渾身酸痛,其實受傷不算太重。
畢竟他是習武之人,煉體境大成的存在,這些獄卒還打不死他。
不過,他看著旁邊那根粗壯異常,還有著荊棘倒刺的大鞭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爺我還沒這種癖好啊。
他現(xiàn)在好后悔,自己為啥不聽陳廣師兄的勸,抱著僥幸心理逃了出來。
現(xiàn)在不但被暴打一頓,而且明天就要丟了小命。
虧了啊,王來福。
回味著師兄給的大牛肉餡餅,王來福鼻子有些發(fā)酸。
我錯了,師兄。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老老實實劈柴種地,再也不搞幺蛾子了。
鐵門發(fā)出吱呀一聲,李大人回來了。
他還是那幅笑瞇了眼的樣子,從旁邊的刑具架上取下了鞭子,試了試手感。
大鞭在空氣中發(fā)出了一聲空爆聲,這個李大人顯然也是位煉體高手。
“好了,讓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