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輛馬車緩緩駛離之后,楊慕雄對著那馬車遠(yuǎn)去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兒,這可是老子親手打下來的基業(y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人居然了一句話都沒有提,就毫不客氣地指使老子做事?真是做夢。”
哼,他怎么可能會老老實實按照那些人的話去做,最起碼,他得搞定眼前這一攤子事情,確定自己登上擁翠山莊莊主的寶座之后,再細(xì)細(xì)計劃下一步該怎么做。
他冷哼了一聲,混入人群之中,回到了山莊。
那輛馬車在山路上疾馳,繞過一片山路之后,他們放緩了車速。
寒風(fēng)透過馬車上的窗戶向車內(nèi)坐著的人襲來。這讓他不由得裹緊了衣服。
“您覺得他會按照命令執(zhí)行嗎?”趕車的人突然間回頭問道,聲音低沉而又有力。
車上的人笑了起來,“你說那個愚蠢的男人?我想此刻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擁翠山莊的令牌或者是令符一類的東西。委屈了這么多年,他一定迫不及待地想嘗嘗被人伺候的滋味。忍了那么久,他居然沒有瘋,也算是人才一個了?!?p> 他們沒有注意到,就在車子慢下來的時候,一個黑色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從馬車底下鉆了出來,翻身滾入到了路旁。
直到那車子走遠(yuǎn)之后,那人才站起來,抹去了額頭的汗。她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焦慮,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著火的山莊,猛然間跺了一下腳,展開身形,朝著山下奔去。
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得馬上飛鴿傳書,通知上級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被他說中了,楊慕雄果然是一只老狐貍,居然騙過了老莊主的眼睛。看樣子,只怕山莊內(nèi)的情形不妙?!彼藥卓跉猓^續(xù)向山下奔去,口中自言自語道,“好吧,希望我真的還能趕得及。這個血仇,我們一定會報的。到時候,必然讓他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p> 而此時,富麗堂皇的房間里,在聽冷如霜說完那些話之后,李陽明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連他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香噴噴的溫泉浴之后,等著自己的,居然是這樣的結(jié)論?
男伶?搖錢樹?青樓?這幾個詞接二連三地朝著他砸了過來。這都什么跟什么?這些詞跟他原本八桿子都打不著不是嗎?
還有,為什么冷如霜的表情看起來那么奇怪?
終于弄明白那幾詞到底是什么意思后,他總算反應(yīng)過來,但怎么可能?他吃驚到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這個女人難道腦子進水了?她怎么會有這么稀奇古怪的主意?
一想到可能的結(jié)果,他感覺倒不如死了的痛快!這種無奈又悲傷的感覺,讓他覺得整個身子都像是被人掏空了。
冷如霜的表情卻是怪怪的,她的眼睛放肆地在他的身上打量著,幾乎是雙眼放光,隨后用手在他的胸膛放肆地拍了幾下,“不錯不錯,確起來還挺結(jié)實的,會有不少人喜歡?!?p> 她的手放肆地在他的胸口又多停留了一會兒。那動作,有種說不出來的挑逗意味。
“姑娘,請你自重,都說了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的手——放的不是地方。”他的聲音多少有那么一絲緊張。
換來的卻是冷如霜放肆地摸了摸他的臉,同是還多少有些疑惑,“嗯,怎么感覺你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難道真的是我見過的那個李陽明嗎?”
李陽明只有苦笑,他的腦袋里雖然回想起了一些片斷,但恐怕比大水沖洗過的地面好不好太多。自己是什么時候替換掉別人的,還有自己究竟是誰,連他自己都沒有半點兒線索。
他抬頭時,卻又和冷如霜那熾烈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喂,我說這位姑娘,你的目光是不是也太不含蓄了?!彼穆曇暨€是有些沙啞,但終究還是能說話了,他甚至懷疑,面前這位楚楚動人的女子,恨不得手里能冒出來一雙手,再度剝下他身上這套青色的長衫。
“看來你還沒有認(rèn)清事實?,F(xiàn)在,你的小命可就在我的手里?!崩淙缢男β暿悄敲捶潘?,“老娘先飽飽眼福也不錯。而且,我想要提醒你,無論如何,你都得先習(xí)慣習(xí)慣。別以為那些如狼似虎的都是男人,你將來要面對的那些女人,可比老娘粗魯多了。她們有玩不完的花樣,還有你想不到的各種新奇手法,如果你連這一關(guān)就過不了,還怎么能成為這里的頭牌?”
什么頭牌?李陽明感覺頭皮發(fā)麻,而眼前女人的態(tài)度,又讓他感覺頗為不爽。
“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這里,暫時由我說了算。既然我們之前也算是有關(guān)交情,所以,有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談?!崩淙缢谋砬榭雌饋砉止值?,她的眼睛卻從來不曾離開過他一分,“或許,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邊的話,我會考慮怎么安置你,而不是便宜了那些人?!?p> 她一定是瘋了。
李陽明的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冷笑,“那你倒不如一刀殺了我更痛快,哼,我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怎么能做那樣的事情。我怕就算是死了之后,也無顏再去見列祖列宗。”
就算自己不是李陽明,但胸口莫名其妙地冒出來的傲氣,讓他瞬間挺直了胸膛,“想動手就來點兒痛快的?!?p> “哈!想不到像你這樣的人渣,也能說點兒人話!李陽明,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穿著玄色衣服的女子,她的頭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僅僅只是看她的打扮,完全看不出她的年齡。
她的氣息不穩(wěn),身上似乎還沾滿了塵土,最重要的是,她的額角還掛著沒有擦去的汗珠。這讓李陽明瞬間意識到,眼前出現(xiàn)的這個女人,恐怕是一位高手。
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瞬間,原本坐在那里的冷如霜,瞬間恭敬地站了起來,臉上的嬉笑瞬間不見了蹤影。
“姑姑,您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說——您半個月之后才會趕回來嗎?”冷如霜的臉色慘白。
這個聲音——似乎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聽到過。李陽明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望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