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娘的馬車就停在楚王府,楚王府的白花已經(jīng)撤下去了,整個楚王府還是在悲戚的狀態(tài)中的。
楚王虞瑤已經(jīng)在正廳等候,鄭月娘見到楚王不說緊張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既然已經(jīng)做了,就會有暴露的那一天,倒不如自己來告訴他,到底是誰殺了葉海棠。
“錦瑟郡主”
“楚王殿下”鄭月娘對著虞瑤行禮。“月娘今日是有一事來和楚王殿下說。”
“哦?”
“楚王妃去世,我也心中憐惜,多好的一個女子就偏偏的丟了性命?!?p> 提到葉海棠,虞瑤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
“但是,這諾大的楚王府,若是沒有女主人的話,也是不行,所以……”鄭月娘向前走了幾步和虞瑤面對面站著:“楚王殿下,覺得月娘怎么樣?”
說著抬手就去摸虞瑤的臉,虞瑤的眼睛毫不掩飾的劃過了一絲厭惡,被鄭月娘看在了眼里。
鄭月娘一點都不在乎“殿下,月娘第一次見你就對你一見傾心想做……王爺?shù)钠蕖?p> 虞瑤眼神一動看著鄭月娘:“是你?”眼睛的殺氣一點點的迸發(fā)
這時候的鄭月娘不想告訴虞瑤葉海棠是她殺的了,因為她怕虞瑤現(xiàn)在就殺了她。
“什么是我?當然不是我不過……?!编嵲履飳χ莠幰恍Γ骸拔抑懒硪患拢抑?,白芍姑娘是王爺你的人?!?p> 虞瑤心中一跳,但是鄭月娘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虞瑤的異常:“王爺別擔心,太子殿下并不知道這件事情,王爺所求的不就是太子殿下的太子之位嗎?王爺知道我是長公主的女兒可以……助王爺奪得太子之位。”
鄭月娘就是算準了虞瑤的這一點,若是虞瑤說,自己不需要女人的幫助但是白芍又該怎么說呢?自己手里的權(quán)利配的上虞瑤的野心。
“既如此?!庇莠帉ι狭隋\瑟郡主的眼睛:“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鄭月娘得逞的笑了:“合作愉快,我未來的太子殿下。”
鄭月娘走以后虞瑤叫了一聲瑾七
“王爺”
“剛剛說的你都聽見了吧?”
“聽見了,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白芍姑娘。”
“不必”團絨跳到了虞瑤的身上,虞瑤溫柔的撫摸著團絨的毛發(fā):“去找找百靈的下落,本王已經(jīng)知道害死海棠的人是誰了。”
長公主一世溫柔,做盡善事怎的剩下這么一個心腸歹毒的女兒。
這件事情若是讓白芍知道反而不是很好辦。
鄭月娘回到公主府以后就看到婢女形色不是很好的向著她走過來:“郡主百靈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中毒身亡,飯菜也只吃了幾口想來是在飯菜中下的毒?!?p> “給她送飯的婢女呢?”
“在自己的房中睡著?!?p> 鄭月娘冷哼一聲:“好啊,賜死吧?!?p> 百靈死了,鄭月娘手里就少了一個籌碼,但是可見自己的條件讓虞瑤動心了,這件事情就不用再多想了。
虞瑤明面上對著鄭月娘這般又那般的關(guān)心,其實是放松她的警惕,現(xiàn)在想來之前他想害死白芍的事情就明了了。
說起白芍,虞瑤想著自己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去看看她了吧。
虞瑤已經(jīng)廢了太子多處暗裝,也搜集了他的多處證據(jù),礦山,養(yǎng)病,已經(jīng)是太子了怎的還是這般貪婪?
夜色重了文采女還是在白芍的寢殿里,正在繡花的白芍動了動耳朵,看了知書一眼,知書點了點頭,果然在白芍的內(nèi)殿看到了身著夜行衣的虞瑤。
知書拿了一件外衫給白芍披上,手指在白芍的肩上點了點。
白芍心中明了,虞瑤應(yīng)該就在這個寢殿里。
文采女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外面的月色:“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p> “不如,我把偏殿給你收拾出來如何?夜色重了”
文采女擺了擺手:“身子嬌氣的很,若是換了地方反而睡不著”
“青梅照顧好你家采女”
“是?!?p> 文采女走了好遠以后,白芍走向內(nèi)殿,知書在門口等著。
白芍對著在內(nèi)殿的虞瑤行禮:“屬下見過王爺?!?p> “你在這太子府的日子過得還算愜意?!?p> 白芍低著頭沒有說話,虞瑤又繼續(xù)說道:“只不過,這愜意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白芍抬頭看向虞瑤:“王爺……此話怎講?!?p> 虞瑤拿出一包藥放在了身邊的案上:“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心軟才好。”
白芍看著案上的毒藥,心中的確是不忍的,但她是為虞瑤辦事就不能有私人的情愫摻雜在里面:“王爺放心,屬下不會心軟的”
“嗯,但愿如此?!?p> 虞瑤從窗子離開的時候?qū)Π咨终f:“夜里涼了,窗戶早些關(guān)上吧?!?p> 虞瑤的關(guān)心讓白芍有些受寵若驚,但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歡喜對著虞瑤說:“謝,王爺關(guān)懷。”
虞瑤走了以后,白芍走到案前拿起了那一包毒藥,打開來看是白色的粉末,會愧疚的但是也別無選擇了。
太子殿下再回來的時候,就是文采女生產(chǎn)的時候了。
希望可以一切順利平安,孩子平安。
文采女是在太子回府三天前生下的這個孩子,隨了文采女的意,是一個女嬰。
施靈對文采女百般關(guān)照,無論是男是女施靈都很開心,若是女的就更好了對她構(gòu)不成威脅。
文采女看著自己懷里的孩子:“孩子,母親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以后誰也別想把我和你分開了?!闭f完就昏睡了過去。
白芍給文采女擦了擦汗,把孩子抱下去,青梅對著白芍說:“良娣給小郡主起一個小名吧,我們家采女特意交代讓你給取一個小名?!?p> 白芍頗為驚訝指了指自己:“我?”
青梅對著白芍點頭:“那就……阿寧吧”
安寧,寧靜。
“好,我家采女醒來以后一定開心。”
白芍看著搖籃里的孩子出神,這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爹到底來說還是自己對不起她。
文采女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白芍還在自己的床邊坐著。
“你怎么還在這兒?守了這么長時間怎的都不知道去休息休息?”
白芍幫著文采女掖了掖被子:“若是看不到你醒來,我終究是不放心的”白芍壓低了聲音對文采女說:“寶寶很可愛,小名叫阿寧,安寧,寧靜的那個寧,你喜歡嗎?”
“喜歡,這個孩子以后我們兩個一起養(yǎng)著,你叫教繡花,讀書,怎么樣?”
白芍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
白芍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事成以后,就和文采女遠離這個地方,江南真的很美,就去那里把,把這個孩子養(yǎng)大,在等幾日,把鄭月娘是害死葉海棠兇手這件事情告訴虞瑤。
看著鄭月娘伏法,自己也算是真正的功成身退了。
23
虞霆剛剛到了太子府還沒等看看孩子,皇帝身邊的盛安就把太子叫到了皇宮里去
白芍的心里隱隱約約的有了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是對于虞霆的不是對于虞瑤的,只能不聽的讀誦經(jīng)書來讓自己靜下心來。
鄭月娘請了戲班子到公主府唱戲,鄭月娘今日的心情,是格外的好啊。
帶到日落西下,虞霆才回來,有些狼狽,身后還跟著宣讀圣旨的太監(jiān)。
“廢太子,貶為霆王”
太子是先皇后的孩子,憑著皇帝對皇后的情誼,皇帝對太子父子情誼,若是太子不做些什么過分的事情太子是不會被廢的。
施靈第一個不敢相信的,自己百般算計來到了太子府,先是太子側(cè)妃,看著自己的母親在自己的面前被活活的勒死,后來又成了太子妃,太子妃的位子還沒有做的多穩(wěn),太子就被貶了。
施太師的這兩個女兒已經(jīng)是廢棋了所以他也不會去管這個太子了
跪在地上的白芍松了一口氣,應(yīng)是喜優(yōu)參半了接下來的事情應(yīng)該就是去見虞瑤把鄭月娘的事情告訴虞瑤了。
虞霆站起身來向著外面走去:“誰也不許跟著我?!?p> 說著就離開了。
白芍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對知書說:“誰若是來了,就告訴她我已經(jīng)睡了?!?p> 知書對著白芍點頭:“姑娘放心去吧?!?p> 而后白芍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從太子府的后門離開了,這門隱蔽的很,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白芍來找了虞瑤。
虞瑤在正堂里坐著,懷里還抱著團絨,團絨看到了白芍救從虞瑤的懷里跳下去,來到白芍的腳邊,蹭來蹭去。
“恭喜王爺。”
虞瑤擺了擺手:“還早,還早。”
自己忍了這么多年,城王被貶為庶人,后又病死,太子被廢,自己在胸口的這一口氣終于算得上是疏通了大半了。
“你今日來是有什么事?現(xiàn)在特殊關(guān)頭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可真真是前功盡棄了。”
白芍一咬牙對著虞瑤跪下:“王爺,屬下今日是為楚王妃之死而來?!?p> 虞瑤的眼睛里劃過了一絲不明的情愫
白芍繼續(xù)說:“殺害楚王妃的人其實是,錦瑟郡主,鄭月娘。”
“放肆!”
白芍對著虞瑤叩頭:“王爺,鄭月娘買通百靈,給楚王妃下毒,才導致楚王妃溺水而亡啊!”
“所以說……百靈是你殺死的?”
……“算是屬下殺死的。”
虞瑤在白芍的面前蹲下,虞瑤抬起白芍的下巴:“不枉海棠真心待你一場,但是白芍,葉海棠已經(jīng)死了,百靈也死了,就算是鄭月娘害死了百靈,也是死無對證的事情了?!?p> “王爺,屬下還活著,屬下可以作證?!?p> “你?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嗎?你是太子的良娣,你和去世的楚王妃沒有一點的交集,你這么積極的為楚王妃報仇,那么我所做的一切不就白廢了嗎?”
白芍看著虞瑤的眼神帶著一絲的不可置信:“王爺?你在說什么?”
“我看上的,從來都不是葉海棠,而是葉國公府的勢利,而葉海棠又是溫柔賢淑配的上我的正妻之位……”
虞瑤還沒說完白芍抬手打了虞瑤一個巴掌,這一個巴掌用了白芍十成十的力量,打的虞瑤偏過了頭,這是白芍第一次做出忤逆虞瑤的事情。
白芍慢慢的站了起來,又后腿了一步看著虞瑤就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
“鄭月娘和她的母親,加上現(xiàn)在的葉國公府,對于我來說都是莫大的幫助,你最好不要給我找不痛快?!?p> “楚王爺,你救了我的命,太子之事事成以后我和你,就沒有半點瓜葛,我真為鄭月娘悲哀,為大小姐不值,竟然把自己的真心真情全都給了你這樣無心之人!”
白芍拔下自己頭上的木蘭玉簪,這是虞瑤第一次除生辰禮物以外送的東西,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就像這碎掉的玉一樣”
碎了就回不去了。
說罷白芍轉(zhuǎn)身離開。
白芍離開以后瑾七從暗處出來:“王爺,您這是……”
“鄭月娘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她,我今天說的這話,讓她對我失望,她走了遠遠的鄭月娘就不會步步緊逼的殺死她了?!?p> “那王爺要娶錦瑟郡主嗎?”
虞瑤諷刺一笑:“怎么可能?!?p> 白芍失魂落魄的回到太子府,但是有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暴露自己。”
白芍回到了寢殿知書迎了上去:“良娣?!?p> 白芍對著知書問道:“可有人來?”
“不曾?!?p> “知道太子殿下在哪兒嗎?”
“在書房,錦瑟郡主也來了。”
白芍的動作一頓,直覺告訴她,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
所以白芍推開門,直接去了太子的書房,太子書房門外有目雪目風把守,所以就不能去正門,而是直接繞到了窗下,還沒等站穩(wěn)就聽見了虞霆打聲的說道。
“若不是我給你的毒藥,你怎么能這么順利的毒死葉海棠?!隨了你的意接近虞瑤?!”
“太子……哦不對,是霆王殿下,王爺可別這么說,你給了我毒藥是給我毒藥的,我能讓她吃下去也是我自己的本事啊?!?p> 白芍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拳頭,眼淚留了下來,又想哭又想笑的。
在寢殿里端端正正的做了一整夜,在太陽升起之時推開了窗戶:“知書伺候我洗漱吧。”
“是?!?p> 白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看著認真給自己梳頭發(fā)的知書:“知書,你從前不是總說我有什么事情都不和你說嗎?現(xiàn)在我把這件事情和你說你不要阻止我好不好?!?p> 知書給白芍上些頭油:“好”
知書答應(yīng)的這般干脆,讓白芍有些意外:“你怎的答應(yīng)的這般干脆?”
“奴婢知道,葉大小姐對良娣是非常重要的人,良娣要做的奴婢都會支持?!闭f完拿起可了一只翠玉簪子:“這支簪子可好?”
“好?!?p> 白芍到小廚房給虞霆做了些茶點,送到了虞霆處。
白芍看著虞霆吃進去的,虞霆一開始還不給白芍開門,白芍好說歹說的才打開門。
虞霆握著白芍的手:“芍兒,若我不是太子了,你還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白芍另一只手蓋在了虞霆的大手上:“妾喜歡的,深愛著的從來都不是郎君的身份而是這個人”
虞霆感動的把白芍摟在懷里,白芍窩在虞霆的懷里輕聲說道:“霆郎去看看文采女的孩子吧,是一個女孩兒,長大以后也是一個漂亮的姑娘?!?p> 虞霆又抱緊了一些,說了一個好字。
虞霆來到了文采女的房間,文采女還在坐月子,看到虞霆的到來,臉上有了些許的笑容
“殿下……您來了。”
虞霆阻止了文采女起身:“我來看看咱們的孩子?!?p> 虞霆把小嬰兒抱在自己的懷里:“孩子還在等著殿下給取一個名字呢?!?p> “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叫長淑好不好呀”對著小嬰兒逗弄著說
“我們的長淑有名字了,長淑很開心?!?p> 白芍喝下的甜湯是施靈送來的,白芍喝下了假死藥,并且對知書說一定要把自己給救出來。
白芍特意把寢殿里的窗戶開的極大,風吹進來了,白芍就會被風吹到,知書也會說自家良娣的身子本來就不好,昨日的風吹的大了些,吹開了窗子,若是晚上的風不大,那知書就說白芍貪涼開了窗戶。
“白良娣?白良娣!”知書對著白芍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yīng)伸手去探了白芍的鼻吸,又去探了白芍的脈搏。
知書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跟著知書一起來的婢女等了好久都沒有等來傳的消息。
反而聽到了知書姑娘撕心裂肺的叫聲。
第二日太子府就傳出了良娣去世的消息,文采女當即就差點哭暈過去了。
因為太子現(xiàn)在的處境只能低調(diào)一些,知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虞霆請命給白芍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