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給白芍送餃子,穿過前廳走了進來,一打開臥室的門,一股冷風迎面吹來,看到站在窗邊出神的白芍,趕緊放下手里的餃子,走過去把窗戶換上
“姑娘,您說您還病著,怎么能站在窗邊吹冷風呢”說著把白芍往床榻那兒推,氣呼呼的給白芍蓋上被子,走走到爐火前加了些炭火,白芍看著給爐子加炭火的知書:“我只是聽到了煙花的聲音,一時貪看,忘記加衣裳?!?p> 知書站起身,從桌子上拿起餃子:“我知道姑娘的心,但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春姨惦記著您沒吃餃子,特意給您送過來了,來,趁熱吃,發(fā)發(fā)汗。”
“你吃了嗎?”
知書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吃了啊,我得守著姑娘一整夜呢。”
白芍笑了笑,夾起餃子放進自己的嘴里反復咀嚼。
“姑娘今年的新年愿望可許了?”
白芍點頭
愿:一生平安順遂。
2
除夕前日的雪地獻舞,著實的讓白芍吃了好幾副的藥,卻還沒有忘記楚王的字條,在元宵節(jié)的這一日,早早的爬了起來。
知書見白芍起身用托盤托著衣服送到了白芍的面前:“姑娘,今日可是要穿著一件紅色的?”
白芍看了看那一只玉蘭花玉簪又看了看那件火紅色的錦衣,搖了搖頭:“今日素淡些罷,那一件藍色的便好?!?p> 知書把紅色的衣服放了回去:“姑娘費心為殿下打扮,殿下定然開心極了。”
白芍對著知書笑了笑“可惜了,能讓他開心的人,并不是我……罷了來幫我梳妝吧?!?p> 葉府,府外的人捧著大大小小的盒子進入,穿過一個個走廊,來到了女兒家的閨房
致和祝
“大小姐,楚王殿下對您真是上心呢,除夕的時候為您放煙花,今兒個元宵白天的時候要在宮里陪著陛下和娘娘害怕大小姐您無聊,大箱小箱的好玩應兒往咱們府里送呢”
葉海棠臉上泛起了紅暈手里不停的磋弄著手里的手絹,對著喜鵲嗔笑道:“你這丫頭慣會取笑我?!?p> 喜鵲捂著嘴笑了笑:“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王爺約了您晚上出去看燈,這有話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您還不快想想,今兒晚上穿什么衣服?”
“你倒是會讀了書,開始笑起我來了”
“是奴婢的錯,奴婢再也不敢了?!?p> “那……就哪一件,紫色云紋的吧”
“是”
皇宮中的皇帝和淑貴妃,淑貴妃也就是楚王的生母,辦了元宵家宴,淑貴妃注意到了虞霆的興致不高,有時候還回盯著一個地方出神
“霆兒,是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還是說你的身體不舒服?”
淑貴妃的這話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虞霆連忙站起來對著皇帝和淑貴妃說:“回父皇,淑母妃,兒臣無事?!?p> 五皇子虞城打趣道:“莫不是,皇兄有了心怡的女子,在那里害起了相思?”
淑貴妃對著虞城斥道“城兒,不得無禮?!?p> 太子妃施柔聽到虞城的這話緊張了起來,近日的虞霆也的確是不正常,莫不是真如五弟所說,又有了新歡?
“五弟哪里的話,太子妃溫柔賢淑,有她這樣溫柔的賢內助在,我怎會在去看外界的女子?”太子說罷用膩死人的眼神看了施柔一眼
太子殿下的一個眼神就讓施柔的疑心放了下來,對著太子害羞一笑。
皇帝和淑貴妃看虞霆和施柔這樣子也沒有在多說什么。
等大家離開了以后,虞瑤不經(jīng)意的問道:“元宵節(jié)的燈飾熱鬧非常,是女兒家都喜歡去的地方,皇兄皇嫂新婚燕爾何不出去逛逛?”
施柔期待的看向了虞霆,虞霆卻對著虞瑤說:“我與你皇嫂向來不喜喧嘩之地?!?p> 虞霆一句話打破了施柔的期待,填滿了她失落,虞瑤走了以后施柔對著虞霆說:“妾身,想去燈市上看一看,殿下和妾身一起去吧?!?p> 虞霆愣了一下?lián)е┤幔瑴厝岬恼f“柔兒乖,燈市上的人那么多,那么亂,若是碰壞了你,或者走丟了,我可是會心疼的,你若是真想看,我命人在府里為你掛上花燈如何?”
“好,柔兒都挺殿下的?!?p> 虞霆把施柔摟在懷里,心里卻不知在盤算謝什么。
施柔回到房間里,心里總是有不放心的:“汀蘭,我這心里總是放心不下?!?p> “太子妃,太子殿下待您極好,您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施柔一邊拿著茶杯一邊說道“但愿是我多慮了吧。”說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吐掉:“今日這茶是誰泡的的,一點都不懂規(guī)矩,拉出去……”
“太子妃……”汀蘭在施柔的一邊提醒道,施柔這才意識到這不是在府中:“罷了,換一位茶侍吧。”
夜色落下,白芍帶著身邊的知書出了門,身上帶著白色的面紗,穿著也素淡了些,為了來襯托頭上的玉蘭簪子。
虞霆則以有事為由出了門,施柔果然還是放心不下,派人跟著虞霆。
虞瑤帶著葉海棠逛燈市,虞瑤的眼神一直落在葉海棠的身上,葉海棠看上課了什么玩應兒虞瑤就把它買下來了送給她,虞瑤和葉海棠迎面遇上了走走停停的白芍,葉海棠見到白芍想和她打招呼,白芍對著葉海棠搖了搖頭隨即向不認識一樣走了過去,葉海棠看著白芍這個樣子心中一跳,看向了虞瑤:“阿瑤,她是芍兒啊,你真的決定把她送到那兒去嗎?我聽聞……”
虞瑤握緊了葉海棠的手:“她被家人拋棄,今日種種已是恩賜,海棠,她是奴,我們是主,奴為主做事,天經(jīng)地義。”
虞瑤這幾句話,一字不落的砸在白芍的心上,這話……的確不錯。
虞霆從太子府出來抱著一絲的希望尋找著那一日的身影。
白芍走走停停的,有一個人跑的急了,撞到了白芍,撞落了白芍的面紗,面紗就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虞霆的腳邊,白芍的臉上未遮面紗,和虞霆的視線相撞,白芍趕緊用寬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臉,而剛剛和白芍的那一個對視,也看清了白芍的臉,彎腰拾起了腳邊的面紗,遞給了白芍。
白芍一只手擋著自己的臉,另一只手從虞霆的手里接過面紗,白芍低頭的時候,虞霆看到了白芍頭上的玉簪,白芍捂著自己的臉又看了虞霆一眼,這一眼,含羞帶怯,勾住了虞霆的眼,還未等虞霆反應過來,白芍便轉身快步的離開了,知書看了虞霆一眼,也追上了白芍的腳步
暗處的虞瑤和葉海棠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收入眼底,兩個人都各懷心思。
白芍回到了自己的庭院,把面紗扔在了桌子上,玉簪也摘了下來
虞霆看著白芍離開之處出了神,而后才轉身,回到了太子府,將這些事情,看在眼里的人不止虞瑤和葉海棠還有施柔派出來的隱衛(wèi)。
施柔在自個的無力打著哈欠喂魚,直到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這才提起了精神。
“說吧?!?p> “太子殿下,一開始在燈市上只是走走,看看并沒有什么異常,但是后來遇見了一個姑娘,那個那個姑娘的面紗被人撞掉了,是太子殿下幫著拾起來的。”
施柔手里的魚食差一點灑落在地上:“那他們二人可有言語上的交流?”
“不曾,只是太子殿下看著那姑娘離去的背影出了神。”
“是誰家的姑娘?”
“屬下跟了上去,是美仙院的姑娘。”
施柔哼笑了一聲:“竟然是,青樓的女子,青樓的女子慣會做這齷齪的手段”這一次的魚食不是灑掉地上的而是施柔特意摔在地上的。
汀蘭對著隱衛(wèi)用了一個眼色,隱衛(wèi)退了出去,汀蘭給施柔捏肩一邊捏肩一邊說:“奴婢記得,太子殿下層送走了一些衣物首飾到美仙院,只不過后來被退了回來?!?p> “原來從那兒時候開始,太子就起了心……我才嫁進來多久他就沒有新鮮感了。”施柔說著把桌子上的茶具一把摔翻在地,虞霆在施柔的門外聽到了聲響皺了皺眉頭,本來準備推門的手,停在半空退了下來,轉身離開,所謂的高門望女還不如青樓的姑娘知禮數(shù)。
施柔冷靜下來了以后對著汀蘭說道:“明日找一個機會把那個女子請到府里來做一做,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是有什么特別之處。”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p> 施柔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寶石耳墜:“在準備一壺毒酒吧?!?p> 汀蘭一愣,嘆了一口氣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