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是給新來的知府大人準(zhǔn)備的,因?yàn)檫@邊的事情緊急,皇上命他即刻上任。加之他原本就離滁州不算太遠(yuǎn),所以宴會定在了新知府大人上任的第二天。
清慧郡主借著這個宴會成功留在了滁州,謝楚笙雖然沒有再說什么,但卻暗中仍是吩咐人準(zhǔn)備好車馬,打算宴會之后就讓她回京。
倒是昭昭沒有想到王爺赴宴會帶上她。
看著身上這一身嶄新的衣裳,再看看正斜坐在馬車?yán)镉崎e地看書的謝楚笙,昭昭頗有幾分不太真實(shí)的感覺。
主子竟然讓她與他同坐一輛馬車哎!
莫非他感覺到了什么?
想到這里,昭昭看向謝楚笙時(shí)帶著些隱隱的激動之情。
謝楚笙不用看就察覺到了,他不動聲色地抬眸望了她一眼,道:“在宴會之上不可亂走,有什么事情找阿福就好?!?p> 昭昭沖他甜甜地一笑,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只要她能呆在主子身邊,讓她做什么都可以。
謝楚笙:……
這丫頭怎么總是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望著她的笑容,謝楚笙不禁恍惚了一下,這笑容怎么透著股熟悉之意?
清慧郡主坐在后面的馬車上正在悶悶不樂!
表哥不知道從哪里撿了個啞巴不說,還一心二心的向著她,也不知道那啞巴給她灌了什么迷魂藥!
清慧郡主想到這里,下意識地?fù)崃藫嶙约旱母觳?,仿佛那里還隱隱作疼。
前兩天的事情歷歷在目,被一個小啞巴給欺負(fù)了的事實(shí)讓她這兩天都沒怎么睡好覺!
從小到大表哥都對她很好,也從來沒有因?yàn)檎l而下她的面子,可前天的事情是第一次?。∑沁€是個啞巴,是個下人!
這讓她如何咽得下那口氣?
“郡主,您就別生氣了,那不過就是個啞巴,也是王爺現(xiàn)在瞧得起她,時(shí)間長了還不是得扔到一邊去?到時(shí)候您就是想把她給捏扁了搓圓了還不是隨您?”問琴一面替她捶著肩膀一面安慰。
這兩天郡主一生氣,多半都是因?yàn)槟莻€小啞巴,嘖!這還真是給那啞巴長臉了!
“表哥都允許她同坐一輛馬車了我還不生氣?你知不知道我都沒有這樣的待遇??”清慧郡主使勁揪著手里的帕子,眼睛看著前面的門簾,仿佛瞧見了那啞巴正溫柔地依偎在表哥的懷里你儂我儂。
“可惡?。?!”清慧郡主閉了閉眼,將帕子一甩,干脆掀起了窗簾瞧外面的景致。
問竹和問琴互相看了一眼,皆嘆了一口氣!
“郡主,俗話說郡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她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小啞巴咱們總能找到機(jī)會報(bào)復(fù)回來的!”問竹低低地說道。
清慧郡主收回視線,“怎么報(bào)復(fù)?”
問竹其實(shí)也沒想出什么好主意,不過她卻還是安慰道:“郡主,咱們可以找個機(jī)會悄悄將她抓過來……”
“機(jī)會?”清慧郡主一愣。
問竹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王爺總不能時(shí)時(shí)刻刻都讓她跟著,是不是?”
清慧郡主眼睛微微一亮!
…………
宴會是設(shè)在吳同知家里。
原知府陳亮是死在知府里面,家眷住在府衙后院,出了事之后人都還沒走。新來的知府是被臨時(shí)安置在了離知府衙門不遠(yuǎn)處的一座宅子里,那宅子還是吳同知提前給幫忙買下來的,但因?yàn)檎硬淮螅聛淼闹謥淼么颐?,沒有打理,不適合請客。
秦王到的時(shí)候宴會已經(jīng)進(jìn)行了有一陣子,聽到門人傳聲,里頭忽拉拉出來一大群。
昭昭聽了秦王的吩咐并沒有立刻下車,而是等秦王被迎進(jìn)去了之后跟著阿福去了一處水謝,那里是吳同知專門為秦王設(shè)的一處歇息之地。
有小廝送了茶水點(diǎn)心等物后就退到了遠(yuǎn)處候著,瞧著十分的規(guī)矩。
而清慧郡主則由吳夫人親領(lǐng)著官員的女眷們迎到了內(nèi)院——女人們都在那邊。
同知夫人是個八面玲瓏的,自打秦王來了滁州就刻意留神,所以清慧郡主一來她就曉得了。
雖說滁州離京城還有些距離,但八卦京城的事情也是她們閑暇之余最熱衷的,所以她直覺認(rèn)為秦王和清慧郡主之間關(guān)系并非尋常的表兄妹那般。
是以,她這才給清慧郡主下了貼子。
這會兒新任的知府夫人與清慧郡主各分左右而坐,而吳夫人則居于下首,不過她卻渾不在意。
聽說新上任的阮大人原來還是個小縣令,這忽然之間就升為了知府,想必身后有著極其強(qiáng)大的靠山。老爺可是說了,要好好的交好這位阮夫人,說不定將來能靠著他往上升一升呢!
“阮夫人,聽說令愛也來了,怎么今日未見到人?”
今天阮夫人只帶了四個丫環(huán)過來,并未見到適齡的小姑娘同來。但是吳夫人卻是在他們昨日到達(dá)滁州后就打聽清楚了,阮大小姐也在同行之列。
原以為今日能見到人,為此昨晚她還千叮嚀萬囑咐了女兒一通,讓女兒好好盡一盡地主之宜,卻不曾想阮大小姐壓根就沒有露面。
阮夫人眸光微微閃了閃,不動聲色地溫柔一笑,道:“小女身子略有些不適,一時(shí)無法前來,還請吳夫人見諒!”
清慧郡主對這些應(yīng)酬不大感興趣,因此起身道:“你們且聊著,我出去走走。”
吳夫人連忙吩咐自家女兒好生陪著,見她身影不見了這才暗暗松口氣!
她可是知道這位清慧郡主脾氣不怎么好呢,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對了,阮夫人,阮小姐今年多大了?”吳夫人話起了家常。
想起女兒,阮夫人眼眶微微一熱,卻是急忙深吸口氣掩下,這才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道:“再過幾個月就十六了呢,不知令愛今年貴庚?”
“剛剛過了十五歲的生辰。她們年歲相差不大,想必日后定然可以做個閨中姐妹?!眳欠蛉诵Σ[瞇地說道。
阮夫人心中一痛,強(qiáng)忍歡顏點(diǎn)點(diǎn)頭。
女兒離家出走快半個月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老夫人說怕是兇多吉少,讓立個衣冠冢算了,可她卻始終相信女兒還活著。
為了掩人耳目,她不得已昨日帶了二小姐阮毓芳同來,對外卻宣稱女兒病了,她希望到了滁州之后能加大人手快些找到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