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陽光,吳博和卓德兩個人趴在山頭的裂縫邊窺頭窺腦地往里邊張望。
里邊有一些看起來像建筑的痕跡,地上散落堆疊著一些破落的石碑殘骸,大概是年代久遠的緣故,那些殘破的石碑上已經長滿了青苔。
吳博拿手電筒往里邊照了照,發(fā)現里邊的空間還很大,而這個山體裂縫距離下邊的地面起碼有數十米之高。
“沒想到所謂的‘鎖龍鎖’解開之后竟有這般大的聲勢,不知當時是何人所布?!弊康聡@息道。
“現在不得不感嘆古人高超技術,在那個年代居然能將這么偌大的石山挖出一個深邃的洞穴?!眳遣└袊@道,說著正要往里邊跳卻被卓德攔下。
“等一下,老板,一般來說被深埋在地下,沒有空氣,石碑上是不會長青苔的,也就是說這下面應該是有入口的?!弊康陆忉尩?。
果然,兩個人往裂縫里再仔細觀看的時候發(fā)現一處黑暗的角落里有一道微弱的光芒穿進了洞穴。
兩人往山坡上摸索了一番,終于發(fā)現了一處茂密的雜草堆里有一個洞口痕跡,洞口當著一塊二丈高的巨石,而巨石前依稀還可以看到一些很久遠的香火殘留之物。
吳博運了一口氣,雙手環(huán)抱住巨石嘗試搬動它。
“起!”吳博暴喝一聲,腳下聯動腰間發(fā)力,全身青筋暴起,臉上漲紅,卻見這巨石紋絲不動,非人力所能撼動。
“我的天??!這怎么搬開這塊巨石?”吳博放開石頭喘息道,“還不如從上面直接跳進去呢!”
卓德叫道:“老板你也得考慮考慮我啊,十幾米的高度跳下去,你們練武的人倒也好說,我下去不得腿斷了?”
“也是,那問題現在怎么進去?”吳博無奈道。
卓德從邊上的草叢里撿了一根粗壯的木頭朝吳博揮了揮道:“我們可以用杠桿原理,把它撬開?!?p> 吳博仿佛在看一個白癡:“你這爛木頭再怎么杠桿也撬不開的。”
聽吳博這么說,卓德一把就甩掉了他手上的木頭道:“那怎么辦,難不成這有什么暗號?要喊一些什么芝麻開門一類的話才能開門?”
“你白癡啊,這石門難道還帶聲控的?”吳博翻了個白眼道。
卓德一本正經道:“此言差矣,相傳《魯班書》中記載,有些機關可以用聲音控制其中的機關達到共鳴,門就會開了。”
“真的假的?幾千年前就可以做出聲控系統(tǒng)了?這還得了?”吳博半信半疑道。
“這誰知道呢,試試唄?!弊康聭Z恿道。
吳博擺了擺手道:“算了,我們前面在上面看的時候,明明是有外部光線透進里邊的,但是這個石門嚴絲合縫完全沒看到哪里有缺口有外面的光線透進去。”
這么說來確實是這樣,卓德也開始尋找別的地方。
“在上面,我看到了。”
卓德指著石門上面一兩米遠的地方,那里正好塌陷出了一個缺口。
吳博像只猴子一般幾步就到了那缺口邊上用手往里邊摸了摸道:“這地方的石頭可能由于之前的震動脫落了很多。”
說罷他站了起來,朝著缺口的邊緣狠狠踩了幾腳下去,果然缺口的邊緣像是紙糊的一樣,成片的塌陷了下去。
僅僅幾分鐘那缺口已經擴大到了一個人可以鉆進去的程度。
吳博將卓德一把拉了上來,緊接著興沖沖的跳了進去。
山洞中的地表土質相對來說比較泥濘,大概是南方頻繁降雨,雨水滲透下來,在山洞匯集,故而顯得比較泥濘。
在潮濕的環(huán)境下,又經過千年的更迭這石碑已經被摧殘得不成樣子,仔細觀察下發(fā)現這些石碑上都刻著一些文字,看起來像是大篆的一種不過吳博對這些篆體沒有絲毫的研究,上面密密麻麻刻滿他也沒看懂什么意思。
相反,另一塊石碑上的字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卓德你趕緊過來看看這塊石碑上的字!”吳博朝一旁研究的卓德招手道,“你幫我看看,我怕不是糊了眼了,這上面的字我怎么看著就像是繁體字和其它石碑上的篆體不一樣啊!”
卓德一路小跑過來,發(fā)現吳博說的那塊石頭已經斷成了兩截,靜悄悄的躺在了地上,他從包里掏出放大鏡仔細觀察了一番:“老板,我感覺你沒有看錯,這好像真的是繁體字?!?p> “上面寫的啥?”吳博問道。
卓德用手掃了掃石碑上的泥巴道:“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
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
“這話我好像在哪里聽過?!眳遣┱J真道。
卓德也覺得似曾相識,隨后兩人腦中靈光一閃不約而同道:“馮夢龍!”
這一句話出現在《俞伯牙摔琴謝知音》文章的后面幾段,根據這個石碑上寫的字體,然后結合這一章節(jié)的內容他們似乎發(fā)現了一個驚人的真相。
這個隱秘的石洞里,馮夢龍居然來過!
如果這般說來,那么所有的一切可以說得通了。
《警世通言》這本書真的就是一本藏寶圖,而馮老先生他是明確知道寶藏地點的,就從這一個故事來說,他明顯的參與了進來。
吳博昂首大笑了起來。
這一刻他無比的開心,發(fā)現了這個秘密他覺得他們這伙人忙忙碌碌這么些天總算是有了一個明確的交代。
《警世通言》是藏寶圖這不是臆想,這是真的!
再也不需要去證明什么,這塊石碑上的留言足已說明了一切。
馮老先生來過這里,在石碑上留下了這段話,就是為了給后來人可以在他的書里可以連接到這段話!
這大概就是鐘老爺子說的,先輩們要留下來給的東西。
這段話的意義很顯然在告訴后世尋寶的人,瑤琴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就被藏在了某個地方。
一直以來,吳博的思路沒有出錯。
既然這段話出現在了這里,那么這里應該就是古宗祠了。
這石碑上刻的那些大篆應該是寫著鐘村的由來,還有鐘子期的身世。
“看不懂,這些記載的文字距離我們實在太遙遠了,必須得找一個專家才能解讀上面的文字?!弊康抡J真道。
吳博點點頭:“確實,這沒有辦法,我們現在立刻下山,在官家的人來這里之前我們得把這里的文字解讀出來?!?p> 發(fā)現了遺跡后,當地的相公部門必然會對這里進行保護,一旦保護起來,那么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會斷開,這樣一來這些日子做出的努力都會白費。
兩人正要起身卻聽到黑暗里傳來腳步聲。
“我看不必去找了,能解讀石碑上面文字的人我已經帶來了?!?p> 黑暗里走出了五個人,兩個一身黑衣行頭,后面跟著一個中年男子,一個滿頭銀發(fā)戴著副破眼鏡的老者,還有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女孩。
吳博臉色沉重:“是你們?!?p> 這顯然就是那兩個盜墓賊,和另一個在山頭阻擊他們的那個黑衣人是一伙的。
吳博眼神越過前面兩個黑衣人,看向了他們身后的那三個人,發(fā)現他們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神態(tài)萎靡,顯然這些天他們吃了不少的苦頭。
卓德義憤填膺指著他們道:“你們這些盜墓賊還有點人性嗎?對普通人下這么重的手!”
“哦?”其中一個黑衣人歪著頭沒來由笑了一下,“要不是這個所謂的村長耍小聰明帶我們繞了這么多天的路,發(fā)現這個地方的也不一定是你們,給他們受點應有的懲罰,這不算太過分吧?!?p> “住手!”吳博睜大雙眸喊道。
一道寒芒閃過,村長的脖子裂開了一道傷口,鮮血噴涌而出。
“爺爺!”邊上的小姑娘更是嚇了一跳躲進了那老者的懷里。
“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膽敢動手要人性命???”那老者壯著膽子質問那兩個黑衣人。
那兩人頭也不回冷笑道:“因為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也正是因為他這一路上盡耍小聰明,這是他應得,至于你,老東西,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yōu)槭裁匆恢睕]有動手,你現在過去好好翻譯出石碑上的文字,如果你還想學這個人耍小聰明,那么你的孫女的下場也是一樣,你想想清楚。”
“還愣著干嘛?”另一個黑衣人催促道。
“爺爺!”那女孩見爺爺要動身往石碑走去,她下意識抓緊了老者的手臂。
老者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頂道:“放心,爺爺不會有事的?!?p> 遂爾他看向了前面那兩個黑衣人道:“只要你們答應我不要傷害我孫女,我會聽你們的話。”
說罷,他推開了女孩毫無表情走到了吳博面前蹲了下來開始研究石碑上刻的內容。
其中一個黑衣人攤了攤手道:“好了,接下來該我們來處理你們兩個了,今天無論如何你們是走不出這個山洞了?!?p> “這話是我要對你說的!”吳博冷笑道。
卓德打了個激靈,連忙后退幾步躲到了附近的石碑后面。
“上!”
黑衣人暴喝一聲,兩人手捏短刃匕首一起沖上來。
吳博從包里迅速掏出兩柄短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