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悠閑的周末,沈清婉起了個大早,把家里所有的床單被罩之類的都換了一遍,準(zhǔn)備進(jìn)行大掃除。一陣悠揚的鈴聲響起,沈清婉接起電話“喂,路老?!薄巴裢?,事情解決了嗎?”沈清婉放下吸塵器,坐在沙發(fā)上,“嗯,差不多了,我表弟在搜集證據(jù),過幾天會向法院提起訴訟?!彪娫捘穷^的路老明顯松了一口氣,“麻煩你了,婉婉,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許涵之那個孩子,我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干出那種事情?!鄙蚯逋衲弥贺埌舳褐介ㄉ蚯逋耩B(yǎng)的一只折耳貓),把手機換到左手,說:“沒事,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怎么說也是我同院的同事。作為地科院的一員,怎么能讓我們地科院丟臉呢?!蹦沁叺穆防巷@然很開心“婉婉,好樣的,我果然沒看錯你,哈哈。晚上到家里來吃飯吧,你鄧姨買了一堆菜,感覺要做滿漢全席似的?!薄熬退阋鰸M漢全席,也不是做給你吃的,那是給婉婉的。你吃點咸菜配粥就得了吧?!薄昂?,怎么我就只能吃點咸菜?!薄娫捘穷^,路老已經(jīng)又和老婆懟起來了,沈清婉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們就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年輕時的歡喜冤家,即使到了老年,仍然日?;弧I蚯逋裾f了句“嗯,我知道了?!本挖s緊掛了電話,她才不想成為炮灰呢。繼續(xù)拿起吸塵器,進(jìn)行大掃除事業(yè)。
待完成大掃除,已經(jīng)是接近中午十二點了。沈清婉給陶夭夭打了個電話“夭夭,你那里還有治風(fēng)濕的膏藥嗎?”陶夭夭看了看電腦里的清單,回答:“嗯,有的,怎么,又要去路老家里?”沈清婉與陶夭夭大學(xué)時就認(rèn)識,對對方的事情幾乎一清二楚?!班?,幫了路老一個忙,讓我過去吃完飯?!碧肇藏部戳丝词直恚拔疫€有二十分鐘下班,你過來吧?!鄙蚯逋癜咽謾C開了擴音,邊換衣服邊說:“你幫我買六十貼吧,錢我一會兒微信轉(zhuǎn)你,我在你們醫(yī)院后門的小飯館等你。”陶夭夭知道沈清婉不喜歡醫(yī)院,也就沒說什么?!班牛銘?yīng)該會先到,記得點我最愛吃的菠蘿咕咾肉和糖醋排骨還有粉蒸肉?!币徽劦匠缘?,陶夭夭就吃貨屬性暴露,沈清婉無奈道:“嗯,知道了,你放心,一定都是你的最愛?!鄙蚯逋駬Q了件法式方領(lǐng)淡紫色長裙,用銀簪盤了頭發(fā),拿上手提包就往門外走。
小飯館內(nèi),(小飯館不是說飯館很小,而是那個飯館名字就叫小飯館。)沈清婉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來服務(wù)員點餐“菠蘿咕咾肉、糖醋排骨、粉蒸肉、素炒時蔬、酸菜粉絲湯各一份。”服務(wù)員拿過菜單,說了聲“稍等”,就進(jìn)了廚房。小飯館因為在醫(yī)院后門,物美價廉,又正好到了飯點,不一會兒,里面就坐滿了人。一時間熙熙攘攘,汽車聲,點菜聲,送菜聲此起彼伏。其實沈清婉不愛在外面吃,因為人很多,很吵,她喜歡安靜。所以她一般都是去清風(fēng)苑吃,那里人很少,一間屋子只有一桌,很安靜。沈清婉看了看腕表的時間,陶夭夭快要下班了。沈清婉也不怎么玩手機,便只有坐在座位上發(fā)呆。好在不一會兒,陶夭夭就到了,“婉婉,你買這么多貼藥干嘛,以前不都是買二十貼的嗎?”沈清婉接過膏藥,說:“路老最近也說老寒腿疼得厲害,我想著多買些,他們兩個都用?!碧肇藏沧约旱沽吮?,說:“這夫妻兩個倒是有意思,老寒腿都是一起疼。”沈清婉示意服務(wù)員上菜“他們兩個就跟老頑童似的,大概就是老寒腿也想比比誰更厲害?!碧肇藏矝]忍住,笑了“噗嗤,哈哈哈哈…..”兩人說話間,菜上來了。陶夭夭見都是自己的最愛,開心極了?!巴裢裼H愛的,還是你懂我?!鄙蚯逋癖凰@句話說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吃吧,吃完趕緊回去休息,你看你這黑眼圈,跟熊貓似的?!碧肇藏颤c點頭,埋頭苦吃,沈清婉也是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人,兩人默默地享受著午餐。
醫(yī)院后門,楚謹(jǐn)言拉著傅子寧,“老傅,你能不能走快點,你這大長腿是個擺設(shè)嗎?”傅子寧只是瞥了一眼都快跑起來的楚謹(jǐn)言,“你確定你是在走嗎?”楚謹(jǐn)言才不管那么多,陶夭夭那個小妮子竟然背著他去小飯館吃好的?!吧蚯逋褚苍谀??!备底訉幰宦牐拖裆狭税l(fā)條,馬上就超過了楚謹(jǐn)言。楚謹(jǐn)言看著傅子寧的背影,“老傅你見色忘義,等等我?!备底訉幾哌M(jìn)小飯館,一眼就看見坐在窗邊的沈清婉。其實沈清婉的長相不算驚艷,她是那種耐看型,再加上那股人淡如菊的氣質(zhì),在人群中一下就能分辨出。今天沈清婉盤了頭發(fā),露出了細(xì)長白皙的脖頸,臉上依舊未施粉黛,即使是吃普通中餐也透著股優(yōu)雅高貴的味道。
陶夭夭抬頭就看見門口的傅子寧二人,朝他們揮揮手“傅醫(yī)生,你們也過來吃飯?”沈清婉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二人正朝她們走來,“傅醫(yī)生,楚醫(yī)生,好巧?!备底訉幮睦锵耄磺?,我就是專門來找你的。面上卻是一派清然,“嗯,沈小姐也過來吃飯?”陶夭夭看了看人滿為患的小飯館,說:“楚謹(jǐn)言,你們要不和我們拼桌吧,我看周圍都沒有空位了?!背?jǐn)言巴不得陶夭夭這么說,拉著傅子寧就坐下,因為桌子是挺大的八仙桌,他們四人便是一人一邊。沈清婉看了看吃了一半的菜,叫了服務(wù)員過來“你們自己點些菜吧,我們都吃的差不多了?!备底訉幍皖^看了看菜單,又點了三份菜。“沈小姐怎么想著來醫(yī)院這邊吃飯?”楚謹(jǐn)言嘴里吃著粉蒸肉,手里和陶夭夭搶著排骨,說道。“過來給老師買幾貼膏藥。”傅子寧看了看她旁邊的藥袋,“沈小姐似乎買了不少?!鄙蚯逋顸c頭,“嗯,給老師的妻子也買了些。”楚謹(jǐn)言嘴里嚼著食物,有些困難的說道:“沈小姐還真是尊師重道?!薄捌鋵嵕褪峭裢駧土怂蠋熞粋€忙,老師非要請她吃飯,她又不好意思空手去?!碧肇藏矎某?jǐn)言手下?lián)屵^最后一塊排骨,說道。傅子寧揉了揉眉心,“阮教授嗎?”沈清婉搖搖頭,“不是,是學(xué)院院長路教授?!薄巴裢瘢憷蠋熓欠噶耸裁醋锪?,需要你幫忙,你們家可是一水兒的都是律師、法官。”傅子寧也是第一次聽說沈清婉的家庭,有些好奇的看向沈清婉。沈清婉嗔了陶夭夭一眼,“沒有,是一個學(xué)院老師,那位老師是她的門生,被人誣陷猥褻學(xué)生?!背?jǐn)言似乎想起什么,“哦,這個我知道,就是最近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海師大老師猥褻事件。”陶夭夭附和道“嗯,我也聽科室醫(yī)生提起過,那位老師還真是幸運,遇到你這政法之家出生的同事。”傅子寧也知道這件事,問道“你是同學(xué)院的老師,出面怕是不大恰當(dāng)。”沈清婉回答說:“嗯,我沒出面,我找了表弟顧長卿幫忙,他是律師,身份比我更合適。”“沈小姐當(dāng)初為什么不選擇成為律師或者法官?”傅子寧有些好奇。沈清婉將耳邊的碎發(fā)攏到耳后,“我是家族里難得的女孩,父母希望我選擇自己喜歡的道路?!毙碌牟松蟻砹?,陶夭夭夾著菜,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婉婉他們家族就只有兩個女孩,一個還是她大哥的女兒,大家是把婉婉當(dāng)心肝寶貝養(yǎng)著?!鄙蚯逋裥χf:“沒有這么夸張,不過是叔叔伯伯們對我比較偏愛?!背?jǐn)言開玩笑似的看著傅子寧說:“以后沈小姐的男朋友想娶你回家怕是要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沈清婉無奈的笑道:“不至于,但會有些困難?!碧肇藏苍谂詻鰶龅奶砩狭艘痪洹耙膊恢?,你以前的追求者是被誰嚇跑的?!鄙蚯逋裼行擂?,雖然不是叔叔伯伯們,卻是他們的兒子干的。傅子寧靜默的用著餐,心里飛速的想著回去得讓老王查查他的這些大舅哥們的喜好,以后好對癥下藥。一頓飯,就在大家各懷心思中結(jié)束了。最終是傅子寧結(jié)的賬,沈清婉想著下次得請人家吃頓好的才行,她不喜歡欠人情。出了小飯館,沈清婉提著藥袋,“夭夭,我還有事,先走了?!碧肇藏策€在與楚謹(jǐn)言打鬧,倒是旁邊的傅子寧說了句“再見,沈小姐。”沈清婉也沒管陶夭夭是否回復(fù),把藥放在副駕駛,自己鉆進(jìn)駕駛室,開車走了。傅子寧望著沈清婉的車子遠(yuǎn)去,深色的眼眸泛著光彩?!袄细?,別看了,人家都走了老遠(yuǎn)了。”楚謹(jǐn)言拍了一下傅子寧的肩膀,說道。陶夭夭也忍不住打趣,“傅師兄,你的追妻路任重而道遠(yuǎn)啊。她的那些個哥哥都是各地的精英法官或者律師。政法圈子,沈家人是絕對的權(quán)威。”說完,還同情的拍了拍傅子寧的背。(本來陶夭夭打算拍肩膀,奈何海拔不夠,她那160的身高,比起傅子寧的185差的不是一點點。)傅子寧才不管她們的調(diào)侃,轉(zhuǎn)身就走。楚謹(jǐn)言本來靠著他,一下失去支撐,差點摔倒?!袄细?,這是要謀殺我!”傅子寧給了他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楚謹(jǐn)言閉嘴了。老實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