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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閑雜小記

世間修羅場(二十二)

江湖閑雜小記 沒有四條眉毛 1225 2020-05-15 20:56:09

  不日,金鏢頭托風(fēng)水先生掐算挑選的良辰吉時(shí)已到,鏢局上下不到十人摸黑起身準(zhǔn)備,卻不通知程遇恩邵云虎兩人。

  程遇恩敏銳的耳朵捕捉第一時(shí)間捕捉到金鏢頭由沉睡到睜眼之間氣息的變化,假寐靜觀其變,邵云虎躺在地上打呼,睡得昏沉。

  “搖錢,女兒?!狈块g亮起燭火,最黑的夜晚有了一絲光芒。

  程遇恩帶衣入睡,行動十分方便。他悄聲走到邵云虎聲旁,用鞋子踢了邵云虎的腳,邵云虎不由意志地翻身,沉睡的人總是沒有感覺。

  邵云虎平靜的睡眠蕩開漣漪,像山間散開了霧,越來越清晰,腦袋仍是暈乎乎的,睡夢初醒時(shí)特有的暴躁脾氣似天空劃過的閃電,隨即便要暴發(fā)轟鳴。

  然而這只是一個(gè)悶雷,程遇恩料定他會大吼大叫,死死摁住他的嘴巴。沒曾想,邵云虎的臉上皮肉不像第一眼印象中那么堅(jiān)硬,以柔嫩多汁形容也不為過,照這樣,金鏢頭的皮肉會是何等觸覺。

  邵云虎漸漸清醒,認(rèn)清情況,他知道這一次不答應(yīng)也能答應(yīng),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要么擒住程遇恩前去邀功,要么落草為寇,兩種結(jié)果都不樂觀,邵云虎躺平身子點(diǎn)點(diǎn)頭,聽天由命。

  邵云虎取出事先買好的鬼臉面具遞給程遇恩,他的任務(wù)只有一個(gè),等程遇恩了結(jié)鏢局上上下下幾口人的性命,跑上大街散布謠言,就說是邪星老仙重回江湖了。

  程遇恩再次交待完畢,掩門而出,避開所有人的注意力飛上屋頂。衣襟中,紅衣小人笑得燦爛,程遇恩以邪星秘籍記載的功法驅(qū)動小人,小人竟然活了,跳上瓦片,威風(fēng)凜凜。

  “這是什么?”金搖錢盯著突然出現(xiàn)在案桌銅鏡前的紅衣小人,疑惑問道,“爹,是你送女兒的出嫁玩偶嗎?真摳門!”

  金鏢頭聽見女兒的聲音,笑嘻嘻朝女兒閨房走去,笑容滿面地推開房門,“還瞌睡呢?”看著趴在桌上的女兒,金鏢頭開始幻想日后有馬千途撐腰的風(fēng)光場面,不禁笑的大聲。

  笑聲戛然而止,走道上掛紅燈籠的兩個(gè)趟子手覺得奇怪,好奇心驅(qū)使來到門外,面紅心跳的瞧見不堪一幕,金鏢頭正壓在金搖錢身上不知道做什么,兩人輕輕掩上門慢步退下,轉(zhuǎn)身的瞬間相視而笑,笑得奸詐。正如他倆莫名奇妙地聽見笑聲中止,莫名奇妙的自認(rèn)為,兩人莫名奇妙地倒在門口,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天色發(fā)白,邵云虎假模假樣打開大門,在門前伸懶腰溜達(dá),“李嬸早!”

  路過的婦人,瞟了他一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接著,婦人抬頭看看天,搖了搖頭,“不像?!?p>  “出人命了!死人了!”

  走開不遠(yuǎn)的幾個(gè)人聽見殺豬般的嘶喊聲,紛紛回頭,都覺得不是自己在往回走,而是倒退的路帶他們回到鏢局門口,其他地方的人更是螞蟻一般向鏢局聚攏。一會兒功夫,鏢局門口被堵的水泄不通。

  邵云虎演的逼真,驚慌失措地跑到大門,一看這么多人,傻眼了,腦子一片空白,“這怎么跑!”

  “是是是是是,是邪星老仙干的!”邵云虎撐成“大”字,咬著舌頭說道。

  眾人一聽邪星老仙,先是驚呼,然后哄然討論,沒有一個(gè)逃跑的,都覺得聚在一起最安全。所謂人多力量大,要死死一塊兒。

  不久,鏢局的事情驚動了官府,馬千途還在路上,毫不知情往鏢局趕。程遇恩躲在遠(yuǎn)處向邵云虎做了做手勢,示意下一步計(jì)劃,邵云虎額頭冒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慌張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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