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鳶蘿,我按照你的要求在這瀑布之下堅持半個月了。為何我的修為沒有絲毫的提升?甚至一點效果也沒有?”
鳶蘿心中一陣詫異!
半個月前剛開始在瀑布之下以如此殘酷的方式修煉之時,他尚且還需要鳶蘿動用一絲絲玄力幫他抵擋瀑布的沖擊力。
而現(xiàn)在,他一個人不但抵擋了瀑布無情的拍打,更是體內尚有余力,能一個人安然無恙地來到水潭邊休息。
明明是凡人之軀,半月之內,內卻能以真玄境一層的修為抗住瀑布所有的沖擊力,他是如何做到的?
本來鳶蘿以為起碼需要兩個月的時間,他才能獨自抗住所有的沖擊,現(xiàn)在的時間整整縮短了四分之一!
“你可以稱呼我為鳶蘿或者師父,但不要叫本王小鳶蘿!否則本王雖然不能殺了你!但是能割掉你的舌頭喂狗!”
鳶蘿一聲嬌喝,眉頭緊皺的看著天胤,山谷中陣陣的涼風吹來,她不經意的拂撩動的紫發(fā)。
“你當真以為一點效果也沒有?內視你的身體,仔細的看看自己的玄力。”鳶蘿臉色冷了幾分!
天胤帶著眾多的疑惑稀里糊涂的將靈魂內視到身體之內。
一股濃稠的玄力從他的青紅色丹田之中流淌至整個玄脈,與半個月前那稀釋如水的玄力呈現(xiàn)天差地別的狀態(tài)!
“這!?。。。?!”天胤驚訝聲脫口而出。
“你以為現(xiàn)在的你還能像之前一樣,隨便修煉修煉就能跨越幾個等級!”鳶蘿一陣白眼。
“我之前就說過,龍族丹田巨大,修為的提升也就緩慢無比!你繼承了祖龍的兩顆龍珠,自然不可能和常人一樣!”
鳶蘿拍了拍誘人的嘴唇經驗老道的解釋:“所以你要充分發(fā)揮龍族的優(yōu)勢,那便是雄渾的玄力!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壓制玄力的提升,將其壓制成豆腐那般的狀態(tài),等到你想用之時,隨心一動,便會立馬變成奔流不息的豆?jié){!給身體提供源源不斷的玄力!”
“懂了嗎?”
“有點懂了,簡單來說,就是常人和所說的打好基礎差不多,而我要做的就是基礎中的基礎!”
天胤躺在巨石之上,仰望蔚藍的天空,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對了,鳶蘿,我上次問你的問題還沒有回答我呢!就是我得到火龍珠之時,里面有一部功法,可是木龍珠里面沒有,這是怎么回事?”
“還有這回事?”鳶蘿驚愕道。
從她茫然若失的眼眸中,天胤看出來她是真的不知道。
“要不我把功法背下來給你看?”
天胤試探性的詢問鳶蘿,他心中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關于龍珠的一切!
“別!”鳶蘿立馬揮手阻止,將星靈果的果核扔了出去。
面容透露著幸災樂禍的的表情。
“本王可不想知道?龍珠比等忌諱之物,本王知道的越多,將來面臨的危險就越大!”
她慢慢的轉過乖巧的臉蛋,晦澀的玉齒之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本王好不容易把木龍珠甩給了你,自己落得一身輕松!可不想惹禍上身!”
“再說了!我的確不知道木龍珠內為何沒有功法!所以你告訴我功法的內容,我也分析不出什么!”
天胤:“…………”
“這是什么!”天胤想起了在虎嘯天儲物戒指中發(fā)現(xiàn)的獸皮,隨即拿了出來!
鳶蘿尋著目光看向他掌心的獸皮,模糊不清的字體映射進她的瞳孔。
驟然間,所有的字體消散無蹤,只剩下一個如畫般的生僻字!孤單的出現(xiàn)在獸皮的中央。
鳶蘿微微皺眉,眼眸緊緊的瞇成一條線,在綠意盎然的山谷之中顯得清新脫俗。
片刻之后她搖了搖撥浪鼓般的頭,肅穆的說道:“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又說不出來,你從哪里找到的!”
天胤慢慢地坐了起來,盯著獸皮沉思道:“虎嘯天!”
“嗯?”鳶蘿眼神中一陣疑惑,無知的表情顯示在她的臉蛋之上。
天胤恍然大悟,隨即解釋道:“你殺的土匪頭子?!?p> “他?一個螻蟻!呵呵!”鳶蘿搖了搖頭,無情的蔑視。
天胤:“………”
本來以為鳶蘿無所不知,結果她也是個水貨…………
未等天胤休息結束,一陣不和諧的冷哼發(fā)了出來:“少拿一些別的話題來為你爭取時間休息,趕緊滾下去訓練!”
天胤心中一陣叫苦!我認真的請教問題,最后被冤枉成為了逃脫訓練隨意編織的謊言?我……
“抓緊點!”
冷呵的聲音再次傳來,不給天胤任何的機會抱怨。
距離上一次從瀑布回來的時間不過一刻鐘不到,上一次他被瀑布沖擊成重傷,玄力幾乎還是潰散的狀態(tài)。
而鳶蘿卻執(zhí)意讓他繼續(xù)訓練,這無疑是要練死天胤的節(jié)奏。
可天胤僅僅只是心中抱怨不是找借口休息,并沒有對鳶蘿的訓練手段做出任何的不滿!
既然認她坐師父,必定要聽從她的訓練安排!而且她比自己更不舍得自己死去!
他緩緩起身,活動了幾下腳步,拖著沉重的身軀繼續(xù)走向了瀑布下面……
隨著他剛剛到達瀑布的中央。
轟?。。。?p> 恢復少許的玄力毫無疑問的在一瞬間潰散掉,天胤的背后瞬間裂開數(shù)十道細小的血痕。
他眼前一黑,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再次被擊垮在水潭之中。
見到此狀,鳶蘿心中一陣慌亂,原地留下一道殘影,迅速沖向天胤被擊垮的水潭處,準備將他弄到岸邊。
幾息而過,天胤的身體慢慢漂浮在水面之上。
鳶蘿心中焦急地沖了過去,就在她靠近天胤,準備將他拖上岸邊之時!
她的耳中響起了一個虛弱沙啞,卻言辭堅決的聲音。
“如果,你幫了我,那便意味著對我的訓練完全沒有作用,因此,不必幫我!”
浮出水面的天胤臉色蒼白無力,背上的傷口令人駭然失色,宛若惺忪的睡眼無比的清醒冷靜!
“你確定!”鳶蘿懷疑地說道,面色不帶有任何的表情,內心卻充滿詫異,擔心…………
他竟然沒有昏迷過去,鳶蘿停了下來,沒有向天胤伸出救援之手。
以天胤的身體狀態(tài),加上她的判斷,明明不可以在瀑布的沖擊下保持和常人那般的清醒!
天胤自然垂落于水面的頭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使勁地點了一下,然后又耷拉了下去!
看到眼前天胤的慘狀,鳶蘿忽然心中有點莫名的奇怪感覺,自己的訓練對他來說是否殘忍了?
他一個凡人之軀卻能憑借自己驚人的意志力逼迫自己不要昏過去,還需要外在的施壓嗎?
“你沒有昏迷過去,已經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了,你確定還要繼續(xù)?”鳶蘿再次說道。
天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出他浸泡在水中的顫抖雙手,居然…在…劃動湍急的水流。
如果是身體沒有受傷的情況下,他還可以抗得住。
但此刻,著急劇流動的水流對他來說明顯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他壓榨著幾乎完全干涸的玄脈,抬起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麻木手臂,任由水流重重的拍打自己的身軀………一點一點的靠近岸邊。
短短片刻,他手臂和身軀的肌肉開始發(fā)生畸變………
這……明顯是力氣耗盡的表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下,天胤的手臂不可能抬起來。
他后背的數(shù)十道血痕也由于水流的擠壓,變的越來越大……
歡悅的血液如貪玩的孩子一般快速的向著血痕外散去,與急劇的水流渾然融合,觸目心驚!
嚇的鳶蘿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她無法想象一個身體明明達到極限,徹底脫力的人類,是如何有力量在水流中前行的!
或許,催動天胤軀體的根本就不是力量,而是那驚人摸不著的意志力………
在鳶蘿愣神的情況下,天胤再次爬回到了巨石旁邊。
那一刻鳶蘿心中震驚的不亞于看了千軍萬馬的曠世大戰(zhàn)。
就在她認為天胤徹底虛脫昏迷之時,她卻看到他在巨石上布滿血跡的手指微弱的動了幾下。
他……他…居然還能動!
他想干什么!??!
只見天胤血淋淋的手臂從伸直的狀態(tài)開始慢慢彎曲………到一定程度之時。
他的五指突然張開,掌心脫離石面,手背的青筋暴起,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牽引住。
伴隨著這股力量,天胤的身體緩緩的離開緊貼的石面。
他那忍不住哆嗦的雙腿也慢慢地跪在地面上,巨大的疼痛感撕心裂肺。
他咬緊閉而不開的牙齒,猛地一翻身而過。
背后的血橫與青石緊密的接觸,冰涼刺骨的寒意侵入他后背的傷口。
他表情猙獰,卻沒有發(fā)出一絲的哼動。
手心的木龍珠,籠罩著他的身軀,散出刺眼的青色光芒,凈化他的身軀,治愈他的傷口。
就在木龍珠剛脫離天胤手掌之時,天胤也閉上了雙眼,嘴角閃過一抹愜意的笑容,昏迷了過去。
鳶蘿來到天胤的身邊,眸光復雜的看著昏迷的他,心中閃過一絲絲悸動!
“是我太狠心了嗎?還是他太狠心了?”
她剛剛明明可以不理會天胤的要求,將他救起來。
可天胤卻比她還狠心,憑借自己超乎常人的意志力硬生生的挺了過來。
不,作為師父,如果現(xiàn)在憐憫他,日后戰(zhàn)場之上誰會饒他一命!
他對自己狠,意味著他渴望力量,需要力量,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們,都沒有錯!”
或許這樣之后,他日后的實力才會強于其他人!
鳶蘿默默地看著天胤的臉龐,他面孔之上所殘留的稚嫩的確只有十六歲。
可是那股堅毅卻不是那個年齡該有的東西,他究竟有多么堅韌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