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密林里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尤蒙還不知道,他此時聽見洛肯爵士道出的希巴巴斯的身份,還是小小的吃了一驚。
希歌·霍華德,就是那個把女王的會議搞成了宴會的財務(wù)大臣。
因此他還被伊莎貝拉當著所有貴族的面訓(xùn)了一頓。
尤蒙一直都知道希巴巴斯是某位大人物的管家,但是沒想到卻是那個胖老頭的。那么,這其中又有什么聯(lián)系呢?
“原來是那位......看來,希巴巴斯先生的死因,和他的主人脫不了干系吧?”
尤蒙再次問道。
洛肯爵士點了點頭,直接說。
“我當時對你說過,希歌是保守派成員,與格拉摩根公爵是一路人,不僅如此,他與教會走的更是特別近。”
“希歌常常借用教會活動的名義,撥弄國家財政,上報給女王的財務(wù)支出也是做得滴水不漏,但是很多人都知道,這位財政大臣的腰包是一天比一天鼓了起來?!?p> 洛肯爵士的意思很明確,那個胖子財務(wù)大臣是個不折不扣的巨貪。
“那希巴巴斯先生是......”
“他被安排在希歌身邊,調(diào)查他的貪污證據(jù)?!?p> 聽見洛肯的這個解釋,尤蒙顯得有些疑惑,他心里暗自琢磨著,卻覺得似乎洛肯并沒有告訴自己實情。
如果希巴巴斯真的只是去調(diào)查希歌貪污的證據(jù),那么之前他讓尤蒙和威廉去找的那封信應(yīng)該是寄給希歌大臣,而不是寄給了那個什么公爵的。
而且信的內(nèi)容,明顯說的是死鼠病的事情,并沒有提貪污.......
“那么,您是希巴巴斯先生背后的上司嗎?”尤蒙開口問道。
“你也可以這么說......”洛肯爵士點了點頭,然后站起來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了尤蒙剛德。
尤蒙接過酒杯,道了聲謝,然后輕輕抿了一口。
洛肯爵士接著便問。
“那么,你該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了吧?”
尤蒙微微一笑,想了想,然后忽然反問。
“您覺得,希歌那個家伙,他有本事讓希巴巴斯先生染上那種怪異的疾病嗎?”
洛肯爵士眉毛翹起:“......我不懂你的意思。”
尤蒙坐在了沙發(fā)上,望著洛肯,繼續(xù)慢慢的說:“好吧!其實當時希巴巴斯先生是交給了我和威廉兩個地址,讓我們分別去找一封信的半截部分,至于信的內(nèi)容,您猜是什么?”
洛肯眼睛一瞇:“我不知道......你能別賣關(guān)子嗎?”
尤蒙呵呵了一聲。
“是關(guān)于這個城市死鼠病的成因的......您絕對無法相信,這種疾病,其實是被人故意帶來的......”
聽到這句話,洛肯爵士的表情立馬就變了。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有什么證據(jù)?”
尤蒙暫時不準備把公爵的事情說出來,他點到即止,然后回答道:“我這里有半封信,從信的內(nèi)容可以判斷出有人將死鼠病引入了貴國。”
“把信給我看看!”洛肯爵士顯得有些急促。
“這個不行,我沒有把信帶在身上,再說......我也沒有完全信任你。”
想不到尤蒙居然拒絕了,洛肯爵士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起來。
尤蒙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其實按照您說的,希巴巴斯很有可能是在希歌那里得到了這封信,所以才會被希歌背后的某個神秘組織種下了疾病,他在死亡前將信拆成了兩半,藏在了城里,只把地址告訴了恰好那天為他看病的我還有威廉,從而造成了我被追殺......”
“說實話,我不信能在您的眼皮底下實施這么多次謀殺,是那個希歌·霍華德的手筆,我相信,還有更龐大的陰霾籠罩著這個城市?!?p> 洛肯爵士這個人非常的穩(wěn)健,他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尤蒙信的事情,而是問道。
“那......你覺得會是什么人?”
尤蒙搖了搖頭:“我當然不知道,但是希歌只是貪財,他沒必要將傳染病引入這個城市,這樣對他自己也沒有好處?!?p> “那希歌在這場局里扮演了什么樣的人呢?”洛肯盯著尤蒙的眼睛。
尤蒙微微一笑,說:“那就要說到,大人您與希巴巴斯先生的真正目的了?!?p> 洛肯聽后,眼角抽搐了幾下,忽然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現(xiàn)在我覺得,你去赫默耶斯協(xié)會做一個普通的醫(yī)師簡直是過于浪費了?!?p> “好吧!我就承認了,是我讓希巴巴斯去希歌大臣身邊臥底,調(diào)查他貪污的證據(jù)只是其中一個目的,我最希望的是查到他與格拉摩根公爵或者賈尼主教的一些叛國的勾當。”
“女王陛下將要推行改革,他們那幫人絕對會露出馬腳,希歌貪污的證據(jù)就夠陛下收拾他了,如果能趁機把格拉摩根拉下馬,那對我們就太有利了?!?p> “現(xiàn)在你說那封信揭示了死鼠病瘟疫的起因,其實仔細想想也可以理解他們的動機?!?p> “他們想要借助死鼠病轉(zhuǎn)移矛盾,證明女王陛下無力治理這個國家,或者證明所謂的唯物科學理論也沒有能力治愈這種疾病,那么在政治上他們就可以占據(jù)主動權(quán)?!?p> “不過,如果這場疾病的起源真和希歌有關(guān),那就可以將希歌直接定性為叛國!如果你可以將信交給我,我馬上就可以派遣士兵去他的家里抓他。”
尤蒙聽著,心里有些觸動,卻還是沒有輕易的將信交出去。
他心里想著,希歌與格拉摩根還有賈尼大主教走得很近,那么那封信是不是某個人寫給格拉摩根的呢?希歌只是代為傳達或者作為中間人保存信件的,卻不小心被希巴巴斯給看到并且偷走了。
想到這些,尤蒙搖了搖頭,開口說到。
“不行,大人,那封信并不能作為證據(jù),因為文字上并沒有寫到與希歌·霍華德相關(guān)的任何字,而且我只有半封,看不到落款,也不知道寫信人是誰......我沒必要騙你,畢竟我也算得上是他們的敵人。”
洛肯爵士眉頭緊皺,似乎還是有些微微不滿,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
“看來,這段時間你有些草木皆兵了,沒關(guān)系,既然你告訴了我這些,即便沒有證據(jù),我也會自己去尋找證據(jù)......我會去請示女王,希望他批準我去希歌的府邸上搜查一番......”
“感謝大人理解.......這段時間,我會盡力的研制出治療死鼠病的解藥,待到城市的疾病被治愈,我自然會將信件交給您,然后幫助您去處理貴國的叛徒?!庇让烧f完,將酒一飲而盡,然后站起來對洛肯行禮,意思就是他將要離開這里了。
即便尤蒙沒有將信件交出來,洛肯也并沒有阻攔他,很簡單的放他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從那棟樓里出來,尤蒙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行走在大街上。
天已經(jīng)開始微微發(fā)亮,看上去似乎黎明就要到來了,尤蒙準備回巴爾洛醫(yī)生的住所,然后趁機去實驗室看看有沒有東西可以幫他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
當務(wù)之急,必須得先救回巴爾洛醫(yī)生......
剛走過一個拐角,忽然有個聲音叫了尤蒙一聲。
“咳咳~!等一下,是醫(yī)生嗎?我的頭有些痛......能幫幫我嗎?”
尤蒙扭過頭來,用鳥嘴面具對準了那人的臉。
這一看,他忽然吃驚的叫了一聲。
“你是......小黑?”
那人是個光頭,身子靠著一面墻,本來明亮的鎧甲顯得有些骯臟。
尤蒙掃視了他一下后,注意到了他手上還提著一個黑色的布袋。
小黑裂開嘴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說到:“鳥嘴小子,看看這是什么,本大爺給你送東西來了?!?p> 尤蒙有些懵,他湊了過去,從那袋子口往里面望了一眼,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里面,竟然是一顆還“活著”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