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雙方嫁娶，互不干涉

　　翌日。

　　暗沉的天氣讓人昏昏沉沉，提不起勁兒來。

　　沈善昨天睡得晚，起得也晚，當(dāng)看到傭人們吞吞吐吐的模樣時，她察覺到不對勁。

　　果然。

　　一打開電視就是昨晚那鋪天蓋地的丑聞，沈善沒想到她會一語成讖，急著讓傭人把早上的報(bào)紙給她拿過來。

　　“枉顧正妻”、“不顧沈肖兩家顏面”、“婚內(nèi)出軌”等字樣都跳進(jìn)沈善的眼中，旁邊還配有昨晚上她跟那兩個人對峙的場面，角度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

　　她越看越覺得荒謬，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忽然想到什么，扭頭問一邊的傭人爺爺是否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傭人搖了搖頭，沈善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是跟爺爺坦白了離婚的事，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是被逼，可這種消息要是傳到他耳朵里，就算她不是被逼，他老人家也不會再信了。

　　沈善摸著額頭，細(xì)碎的亂發(fā)滑落，把她的心煩意亂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等到中午，沈善實(shí)在快坐不住，她給肖度打了個電話，可電話那邊一直是忙音。

　　想到他可能已經(jīng)把她拉黑，沈善一抖，心神起伏間，新聞播報(bào)的聲音吸引了她的視線。

　　會場布置得不太正式，看得出是剛剛搭建。里面擠滿了各家新聞媒體，一個個把發(fā)言臺圍得水泄不通。

　　沈善拿過一個靠枕抱在懷里，上半身前傾，把屏幕上的人看得更加清楚。

　　等了沒一會兒，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個人在人群的簇?fù)碇凶呱狭税l(fā)言臺。

　　鏡頭一下子拉進(jìn)到肖度的臉上，完美的五官蓋不住他的嚴(yán)肅和漠然。

　　閃光燈不停地閃著，沈善看著他眉間一蹙，清冷的眼睛看向了鏡頭，與沈善四目相對，他淡漠的表情就像知道她正在電視前觀望著他。

　　她的心微微一顫，沒聽到任何人發(fā)問，唯有他清涼動聽的聲音在回響著。

　　“各位下午好，我是肖度。關(guān)于昨晚會場一事，在這里跟大家做一下澄清。”

　　他捏著話筒，神情肅穆，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沈善的心跟著他的停頓而懸在空中，雙手不自覺地把靠枕揉成一團(tuán)。

　　“我與沈善女士已于兩周前協(xié)議離婚，在各方面也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以后生活互不打擾，雙方嫁娶互不干涉，所以……”

　　他后面說了什么，沈善已經(jīng)聽不清了。

　　她耳邊嗡嗡的，只有那句“雙方嫁娶，互不干涉”，一句話就把她的心碾得稀巴爛，讓她低微到了塵埃里。

　　她的眼睛有什么快要溢出來，掐著枕頭的手松開，留下大力按壓過的痕跡。

　　他說的“明天”，原來是這個意思。

　　明明可以風(fēng)平浪靜地公布，他卻非要等到流言四起，再丟出這則消息。而昨晚那樣的情況，現(xiàn)如今知情的人都會以為是她沈善欺負(fù)了他的“新女友”，還拿著妻子的名頭去堵截別人，不就是表明了是她上趕著倒貼他，像塊狗皮膏藥一樣地追著他？

　　沈善突然笑了，那笑里充滿了諷刺。

　　他要求離婚的時候，除了一開始的追問，她連哭鬧撒潑都沒有，生怕自己不顧所有的驕傲，把最后的尊嚴(yán)捧到他面前，心甘情愿地讓他肆意踐踏。

　　她逼了自己多久，才在尊嚴(yán)和不愛她的他之中選擇了前者，可他今天的所作所為把她所有的努力毀于一旦。

　　沈善笑得心都痛了，她癱倒在沙發(fā)上，用靠枕捂住自己的整張臉，笑聲中含著些不清楚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