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前面的兄弟,能不能停下來,咱們來說說這是個什么情況。”
不良少年們聽到一個稚氣滿滿的女孩子聲,就停了下來,都轉(zhuǎn)身回來看這個女孩子
女孩子穿著一身藍白色的校服,這個校服他們認識,跟被他們打的人是一個學(xué)校的。
那個地方,他們這輩子都進不去,也許進去當(dāng)保安都過不了第一關(guān)。
這個學(xué)校是一級一等完全中學(xué)。
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有,一個流程讀下來,最少也得五十萬。
她個子嬌小,大約一米六的樣子,骨架瘦長。
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雪白,四肢細弱,棕色的頭發(fā)細軟且燥。
眉秀睫長,眼睛黑白分明,如同躺在水里面一般,很是清澈,讓人看了很是舒服。
鼻骨筆直,唇不厚不薄,有微微的肉感。
總體看上去是個面龐稚嫩且乖巧可愛又甜美的小姑娘。
身嬌體軟,好欺負,易推倒。
幾個少年臉上出現(xiàn)淫邪的笑容,被頭發(fā)遮住的臉扭曲而丑陋:“小姑娘,不回家,來找哥哥們玩啊??茨隳挲g不大,初中畢業(yè)沒有啊,哥哥們帶你去吃好吃的,玩玩游戲,一種能讓你飛上云霄的游戲?!?p> 南珠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他們說的游戲不是什么好游戲。
看他們形容又令人厭惡,便抿了抿嘴道:“你們這么丑,我不跟你們一起玩,我只想問問你們?yōu)槭裁创蛩?。若是說不出正當(dāng)?shù)脑?,就這么欺負他,我可是很生氣的哦?!?p> “喲,還嫌我們丑,沒事,我們丑就丑了,只要小妹妹你好看就行?!?p> “我們就是無聊了,所以就打他了,你生氣要怎么樣啊?!?p> “生氣也沒事,哥哥們會好好安慰你的,正好地上的這個朋友給我們送來了錢呢?!?p> “就是呀,小妹妹,哥哥們有錢,帶你吃好喝好玩游戲哦,很有趣的?!?p> “就是,小妹妹你還小,不知道這人間還有一種男孩子動一動就能讓女孩子極其快樂的事?!?p> 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也不管地上的那個人了,聳肩搓手就朝南珠走來。
南珠也不怕,為首的紅毛少年朝她伸出手,可是伸出的手就被女孩子輕輕抓住,不能前進分毫。
紅毛少年不信邪,伸出了另一只手,可是也同樣被輕輕松松捉住了。
紅毛少年手腳并用,可是都被小姑娘細弱的手腳擋了回去,很是惱火,覺得自己作為老大的尊嚴被觸犯了,一邊掙扎,一邊口吐臟話。
南珠雖然不知道那些臟話的意思,但也知道他急了在罵自己。
將他手一折,腳下一踹,一個側(cè)身過肩摔,就將紅毛少年摔倒在地。
紅毛少年招呼一聲,后面的幾個少年就一擁而上。
他們手腳都沒用上,就被眼前這個女孩子手腳并用,反手捏著兩個少年的手,錯開后面踢來的腿,一腳一個,就撂倒兩個。
至于后面繼續(xù)撲上來的,她按著地上三人的身體,一個前空翻,又一個側(cè)踢,將剩下的三人都踢到在地。
南珠順便將地上的幾人提了疊在一起,摔的力道過大,他們呱呱大叫。
伸出一只腳踩在堆在一起的最上面的一人身上,輕輕壓住,他們就半點動不了。
“你們不聽話,亂欺負人,該打。把自己弄得烏煙瘴氣的,還敢欺負小姑娘,該打。哼,讓我生氣,該打?!?p> 幾個少年被摔得狠,心里明白眼前這個少女有古怪,他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壓在最下面的紅毛少年喘著大氣道:“小姑娘,小美女,小仙女,哥哥們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呢,不要生氣,我們以后再也不會亂打人了,以后再也不會欺負其他人了?!?p> 其他五人也跟著點頭,表示贊同,還死勁兒伸長了脖子露出和善的笑。
南珠見幾人認錯認得快,雖然笑得難看,但是年齡不大,看骨齡,也就十五六歲。
如果開始學(xué)壞,好好教,應(yīng)該教得回來。
看他們拉幫結(jié)伙的模樣,想起了在上一世在軍營里呆的日子。
那個時候很多戰(zhàn)友也同他們一般的。
那時她也會幫助弱小的,教訓(xùn)欺負人的,給他們講道理。
南珠一開始并不在乎這些,可是不知為何,漸漸地就開始思索對與錯了。
想到這里,南珠伸出小手拍了拍紅毛少年的臉道:“我不管你們現(xiàn)在說什么,現(xiàn)在回去把頭發(fā)給我染回來或者全剃掉,明天我上晚自習(xí)前六點到校門口我要檢查,不然我見你們一次就打你們一次。知道了嗎?!?p> “搶的錢我也不讓你們交出來了,就當(dāng)我送給你們的,用來改變發(fā)型?!?p> 紅毛少年帶頭狂點,雖然莫名被打了一頓,但好歹錢留住了,可以去好好吃一頓。
至于什么見一頓打一頓,以后避開她走就行,K市這么大,只要不來這個學(xué)校,肯定不會遇到的。
至于地上那小子,隨時隨地想找他麻煩都行,先過了這關(guān)再說。
南珠心滿意足地放六人離開,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到后面捂著肚子的人,他穿著跟自己一樣的款式的衣服。
這一眼,南珠看了很久,直到那少年自己走到了她面前。
少年身子高挑,站在她面前,整整高了她一個半頭。
他一頭黑發(fā)有些凌亂,濃眉如劍,大眼黑白分明,眼睫毛雖長如羽扇,卻是少見的單眼皮,眼角微微上挑。
鼻骨高懸,唇薄嫣紅,痩得輪廓分明。
四肢瘦長,脊背微微勾著,顯得有些病弱。
特別顯眼的是他一身皮膚雪白,并非她這種病態(tài)曬少了太陽的白,而是一種如雪色綢緞一般的細膩之白。
身上的藍白校服凌亂,有腳印泥土,有嘴角留下的鮮血。
裸露的肌膚上還有毆打后的青紫印記。
他直直地看著自己,眼神溫柔如水,卻仿佛蕩起了波瀾。“南珠同學(xué),謝謝你。”
他的聲音也是如水般溫柔,南珠聽了,心神恍惚。
他這么好看,那些人怎么忍心打他,再有人打他,她就打死那個人,南珠心里冒出這樣的想法。
而且他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是安西,對的,他身上的感覺好像安西啊。
可是他的相貌,跟安西一點也不像,難道安西也跟自己一樣重新投胎了嗎。
“你是安西嗎。”
“安西是誰,你的朋友嗎,我記得我們班沒有同學(xué)叫這個名字?!?p> “你不是安西嗎,那為什么我感覺與你似曾相識,可是我明明從未見過你啊?!?p> “我叫李正京,跟你都是高一年級三百七十五班的,南珠同學(xué)。”
“你不認識安西嗎。”
“若是認識,我肯定會告訴南珠同學(xué)的,你剛剛幫了我?!?p> 李正京說完,捂著胸口咳嗽。
“你就叫我南珠吧,不用太客氣,何況我喜歡你,你叫我名字,比較親切?!?p> 他不記得安西,他不是安西吧。
如果他是安西的話,那他為什么不記得自己。
難道他在投胎的時候喝了孟婆湯了嗎。
如果他不是安西的話,為什么他給自己的感覺,那么像安西。
誒呀,這個問題,我想不清楚,干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南珠正在煩惱著面前的少年是不是安西,跟安西是什么關(guān)系,沒有注意到她說喜歡的時候,少年雪白的脖頸有一絲紅暈爬上了耳朵。
可是他面上卻一派沉靜,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抿了抿唇道:“好的,南珠?!?p> 自小喜歡少年的女孩子并不少,所以他對女孩子的告白并不陌生,也知道南珠并非男女之喜。
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害羞。
以往別的女孩子同他告白,他心里多是冷靜,然后禮貌地拒絕。
他明白自己的條件,生存都是問題,哪里有什么情愛之思。
可是面前的女孩子說出這幾個字,他卻覺得歡喜,哪怕是第一次說上話。
南珠困惑完,看著眼前的男孩子,心思又開始恍惚了。
她暈乎乎地伸出手摸了摸她嘴角的淤青:“正京,你疼不疼,要不要我下次再打他們給你出氣?!?p> 李正京沒有阻止,感受到臉上的小手溫軟,低聲道:“好?!?p> 南珠也不知道他說的好是指什么,暈乎乎的牽著李正京,朝著食物香氣來的地方走去。
炸洋芋外脆里軟,上面撒了香菜魚腥草蔥末和花生辣椒面,吃在嘴里香脆軟。
里面還夾雜著魔芋條,嫩黃色的小豆芽,生片,香菇片,木耳條。旁
邊有一盤炸得軟而不肥的五花肉,南珠嘗了,好吃,她也愛吃。
終于擺脫了那種恍惚的感覺。
“我想起來了,正京,你是我們年級的第一名吧,總是差幾分那個全滿分的天才,看你的長相,就不可能是呆子啊。”
南珠一邊說著,看他端端正正地坐著,也不動手,便拿起一次性筷子輕輕掰開,遞給他。
李正京雖然習(xí)慣了疼痛,可是嘴里一股鐵銹味,黏黏糊糊。
渾身酸痛,坐得直直的脊背,被踹了好幾腳的胃部火燒火燎的痛。
對面的女孩子稚嫩可愛。
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跟現(xiàn)在完全是兩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