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安靜得有些詭異,只有女孩在一旁削蘋果的沙沙聲。
樊陽決定開口打破這尷尬:“要不別削了?我吃了三個有點飽?!?p> “好”女孩將手中的刀子和蘋果放下,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樊陽,也不說話。
完蛋,現(xiàn)在更尷尬了,要不要說點什么……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奇妙的安靜氛圍。
這時候門被推開,林驍走了進來,正好看到女孩雙手單手托腮,盯著樊陽看。
“我說繃帶男,你不會想走我的老路吧。”
聽到有人說話,宋書碟發(fā)現(xiàn)有人進屋,她說道:“林驍哥,要不要吃蘋果,我給你削一個?!?p> 林驍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嘿嘿笑道:“我給你說,這家伙喜歡吃芒果和菠蘿,一把年紀還喜歡看漫畫,家里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
林驍用極短的時間,將樊陽的老底全部扒了出來,聽得他滿頭黑線。
“加油,你們聊,我先走了?!绷烛斈弥O果就要往外走。
樊陽腦子瘋狂運轉(zhuǎn),連忙說道:“你先別走,我有點事和你說?!?p> 宋書碟率先說道:“你們聊,我出去一下?!?p> 女孩走后,樊陽忍著疼痛從病床上跳起來,一把掐住林驍?shù)牟弊樱箘艙u晃:“你是屬喇叭花的嗎,嘴這么大?!?p> “誰讓你四處說我拐騙小姑娘。”
對林驍一頓拳打腳踢以后,樊陽躺倒在床上,窗外的微風(fēng)輕撫,如同柔軟的鵝毛掃過。
關(guān)于叢林中的一些事情在腦海中浮現(xiàn)。
“你不是該在家為愛鼓掌嗎?怎么會來到聽風(fēng)城?!?p> 林驍啃了一口手中的蘋果,聽明白了樊陽話中意味,罵道:“齷齪之人,思想不純,是婆婆讓我來的,她說過段時間有任務(wù)?!?p> “什么任務(wù)?”
“不知道,但是她說不急,我過來通知你一聲,這兩個月回去就行。”
樊陽站起來在屋內(nèi)慢慢走動,稍微活動下筋骨,老是躺著讓他有些不舒服:“那你怎么會跟著救援隊去野外。”
“我過來兩天就有驅(qū)逐隊的隊員傳回消息,野外邊緣涌現(xiàn)出了大批量的野獸,而且行為很古怪,危險程度很高,當(dāng)天官方便開始組織救援隊進入野外搜救,我也就跟著去了?!?p> 林驍靠在窗邊,感受著微風(fēng),接著說道:“這次進去的八個班,其中有三個班全滅,另外四個班死傷慘重,一共進去了三百三十七人,成功回來的只有一百四十人?!?p> 樊陽知道學(xué)院的整個第二組都進入了野外,一共九個班,他們是最后進入的,但沒想到會死這么多人。
“救援隊的速度實在有點慢,我發(fā)現(xiàn)你留下的標記以后,我自己沿著標記來找你,你們真會繞圈子?!?p> 樊陽無奈道:“我也不想,你知道帶著一群人,小心翼翼避開所有野獸,還要想辦法離開叢林有多頭疼嗎。在你找到我之前,我已經(jīng)五天五夜沒睡覺了,一點不敢放松,生怕他們中的誰會因為我的失誤回不了家,可鄧軒還是沒能回來?!?p> “別自責(zé)了,你們算是保存最完整的隊伍了,你是沒看到別的班又多慘?!?p> 想到鄧軒,樊陽便覺得心里有根刺。
關(guān)于鄧軒多說無益,他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野獸的不尋常?”
林驍想了想,說道“我只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為很反常,遇到的都被我燒死了,沒來得及去細看,畢竟還要抓緊時間找你,我可不想你死在野外,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p> 樊陽心中感動,結(jié)合自己留下的標記路線,林驍進入?yún)擦值臅r間,他何嘗不知林驍同樣是沒日沒夜的趕路,才能只花這么少的時間找到他們。
“沒事,我留了標記,就算死了你也能給我收尸?!狈柾嫘Φ馈?p> “我沒有親人,也沒有別的朋友,我不想你死在那種地方?!?p> 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前離開的鄭奕重新回到病房。
他看了看兩人,說道:“我得到消息,這次野外的變故可能有幕后推手?!?p> 林驍驚訝道:“這是人干的?我還以為只是野獸的動亂?!?p> “那些野獸應(yīng)該是受人所控制?!狈枏淖约旱谋嘲锩婺贸鲆粋€玻璃瓶,瓶中裝著一只形狀怪異的蟲子。
他將從子遞給鄭奕:“這是我解刨野獸,從腦袋里面發(fā)現(xiàn)的?!?p> 鄭奕拿著蟲子仔細端詳,林驍也湊過去盯著玻璃瓶。
樊陽接著說道:“有些野獸的身體已經(jīng)死亡多時,內(nèi)臟器官已經(jīng)壞死,但腦子卻完好,只是有這只從子附著在上面。這些野獸會獵殺叢林中的任何活物,戰(zhàn)斗力也上升了數(shù)個檔次,加之?dāng)?shù)量極多,不成規(guī)模的隊伍很難從里面出來?!?p> 林驍把目光從玻璃瓶上挪開,說道:“聽說驅(qū)逐隊也死了幾十人,后來的搜救隊安排的一百人一隊,這才能夠在叢林中推進?!?p> “鄭叔你見過這種蟲子嗎?”
在觀察這蟲子許久以后,鄭奕做出的推斷與當(dāng)初樊陽當(dāng)初的推斷幾乎一致。
鄭奕問道:“除了你還有沒有別的發(fā)現(xiàn)?!?p> 樊陽搖頭:“我本來想找他控制野獸的方式,以及傳遞信息的方式,可這么多天的觀察我一點頭緒都沒有,如果不是我從野獸腦子里面找到這種蟲子,那我也不會猜測是有人控制,畢竟用蟲子控制人或者野獸這種手段不算罕見?!?p> 他曾經(jīng)聽程老說過,荷城以前就有這種使用蟲子來控制普通人,但數(shù)量和距離都極其有限,控制人的蟲子就在人的后腦處,沒有深入體內(nèi),所以摘除掉以后,很快人們便可以恢復(fù)清醒。
現(xiàn)在這情況完全不同,幕后那人沒有控制人的意思,只是控制野獸,并且這種控應(yīng)該是不可逆的,想要取出蟲子解除控制,那必然會破壞大腦,所以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不過還有一點不同”樊陽在思考一會兒后說道:“我最后殺死的白猿與之前的野獸有很大的區(qū)別,他們有不低的智力,不會一味拼死,我甚至該能感受到它的怒氣?!?p> 他看了看林驍:“我受傷以后,又出現(xiàn)了一只白猿,它甚至是有感情的,不知道白猿的大腦上面是不是也有這種蟲子?!?p> 鄭奕做出推斷:“越高等的生物所受控制的影響越?。窟@也就說的通為什么他不控制人,而只控制野獸?!?p> 將玻璃瓶收起,鄭奕說道:“我把這蟲子交給官方,讓他們來研究,現(xiàn)在最大的麻煩是不太清楚那人的目的,如果他要帶著大群野獸攻擊城市,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在野外時候樊陽也想到過這一點,可是沒有來得及去仔細思考,那個時候又沒那么多的閑工夫。
在鄭奕離開后不久,宋書碟手里提著兩包水果回到了病房。
林驍看著宋書碟手里提著的芒果和菠蘿,表情玩味:“加油加油,我先走了?!?p> 說完,一閃身溜出病房。
“要不讓我先把蘋果消化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