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菜市口,兩人的交流過程變得比之前順暢了數(shù)倍,黃曉冰歡快地和蘇言聊起了關(guān)于吃的話題。
“蘇言,你會做飯嗎?”
“當然會啊,如果不會做飯,只靠去外面吃的話,我賺的那點錢哪兒夠花啊?”
“哦哦,那我們中午吃什么?”
“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
“甜的,辣的也勉強可以?!?p> “那我們就做小瓜煮紅豆、火山飄雪、辣炒白菜,外加一個豆芽炒肉吧?”
“好?。〔贿^火山飄雪是什么?”
“就是白糖拌西紅柿?!?p> “哦哦。”
“對了,你會做飯嗎?”
被問到這個,黃曉冰苦惱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以前的時間都用來讀書學習以及看我爸媽做事了,我們家吃飯也大多在飯館里,就算在家也是我爹親手做,他對這個很有研究,我最多能做白菜煮豆腐還有炸土豆?!?p> 剛拿了個西紅柿的蘇言笑了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說道:“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p> 至少不想出門、家里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會餓著自己。
“哈哈,你不嫌棄就好?!?p> 等到在同一家菜販把所有蔬菜買齊,黃曉冰想付錢的時候蘇言拒絕了,但黃曉冰卻不依不饒道:“第一次回家吃飯,你總得讓我有點參與感吧?”
她雙手抓著蘇言的左手甩來甩去,頗有點賣萌的意味。
蘇言哭笑不得,心中一暖的同時也只好由著她了。
之后也由她付了肉錢和加工成肉絲的錢,蘇言把所有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里面,黃曉冰忍不住看了那戒指一眼,覺得有些奇怪,蘇言怎么會用這種奢侈品呢?
不過她沒有急著問。
兩人相伴一起走到了離城墻相距數(shù)米的蘇宅。
這蘇宅,正好在連通南城門與城中央百益閣的南大道邊上,地理位置可以說很好也很不好了。
這里雖然靠近大路,但是有時候也難免吵了些,畢竟每天都會有人從這里出城進城的。
就連西門的人要出城,多半也會跑到這邊來,畢竟那邊出門就是山壁,山壁與城墻距離不足五米,看起來實在太過狹窄危險了。
至于泉城為什么敢建在這個看起來有些危險的地方,一方面是平地難找,另一方面則是,這畢竟是一個擁有無數(shù)修煉者的世界,設(shè)計城池時總會做好相應(yīng)的防范工作,所以西城的人自然也不會擔心自身安全問題。
只要不從那邊出城就好,出城盡量往其他三面。
黃曉冰隨著蘇言步入他家房門,頓時覺得這里還挺大的,三面都是房屋,中間還有一大塊空地,估計夠六七個小孩隨意玩耍。
地面是石磚鋪就,看起來還算干凈整潔。
走進對著正門的主屋,里面竟然也是三面房屋的設(shè)計!
整個宅院,就好像一個大的冂字套住了一個小的冂字。
看起來,比她家的空間還要大上一倍不止。
以前都說外城宅院占地大,她也只在別人院墻外看見過,還是第一次走進來,頓時對這話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難怪有些富人寧愿住外城,也不搬進服務(wù)更好、發(fā)展更繁榮的內(nèi)城,住在這邊,確實能讓人感受到更大的自由感。
兩人走進了主屋的主屋,黃曉冰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竟然還有天窗,外面的天光從屋頂中央偏淡白色的大塊琉璃瓦中透進來,即明亮又不刺眼。
這里應(yīng)該是平時供人活動的堂屋,在往前面走還有一間臥室,而往左邊是書房,右邊是廚房,書房光亮最足。
她笑著夸贊道:“這里看起來真不錯啊?!?p> 只可惜,還是有些不夠好的地方。
“就是……天窗開得不夠多,有些地方看起來還是有些昏暗?!?p> 蘇言解釋道:“那也沒辦法,天窗開太多,晚上可能就不好睡覺了,不過還好現(xiàn)在有了這個?!?p> 他按了一下門邊的按鈕,房間一下子就被暖色調(diào)的橙黃光芒點亮,黃曉冰看去,四面墻壁上赫然掛著四盞固化源火燈。
她頓時輕咦了一聲。
源火燈是一種源術(shù),開源境就可以使用,但是要固化在器物上并且聯(lián)通機關(guān)改變其光暗狀態(tài)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黃曉冰以前聽說,這種技術(shù)還沒有普及到一區(qū),只到三區(qū),她驚訝地問道:“現(xiàn)在一區(qū)也安上固源燈了嗎?”
固源燈就是固化源火燈的簡稱。
蘇言說道:“剛裝了半個月,要是以前,我們做很多事要么在院子里做,不然就是偶爾耗費源氣自己點燈,可不像現(xiàn)在這么奢侈,可以讓整個屋子都處于光亮中?!?p> 雖然消耗的源氣還可以自己恢復(fù),但是低境界源氣恢復(fù)速度不算快,要是體內(nèi)源氣不滿,修行速度都會下降一截,他們可不想這么奢侈。
黃曉冰開心地說道:“真好啊,大陸的源器技術(shù)肯定又上一層樓了?!?p> 蘇言也是附和著點了點頭。
之后兩人打井水洗菜做飯,忙到太陽當空剛好吃上午飯,一男一女兩個人坐在一起,竟然讓人感到有些溫馨。
只是坐在飯桌上后,黃曉冰終于還是忍不住問起了蘇言家人的情況。
“為什么,你會是一個人?”
她問話的時候,語氣還有些遲疑。
遲疑著能不能問、該不該問。
不過他們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做未來的人生伴侶了,能不能問總要先試著問一下的嘛,而且,確實該問。
蘇言沉默片刻,說起了他家的故事。
“以前,我們家也算家庭和睦了,爺爺奶奶和父母都在,不過這畢竟不是一個平和地世界,到了一定的年齡就要參與海陸之戰(zhàn),而在五六年前,我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相繼犧牲在海邊,我爹娘終于不再隱忍了。
“原來他們的婚姻是被兩家老人強硬安排的,而老人的力量是他們不能反抗的,所以他們多年以來都和和睦睦地住在一起。
“可老人死后,他們終于開始做準備,準備拋下我離開這個家,為此,他們偷偷商量好用這兩年培養(yǎng)我的獨立生存能力,告訴我哪些地方可以兼職并且不拒絕年紀較小的人,讓我去試試。
“一開始我糊里糊涂地去試了幾種,后來發(fā)現(xiàn)還是抄書最不讓我反感,而且輕松地適應(yīng)了下來,后來他們安心地留了兩封信就走了。”
默默嚼著嘴里香味不濃卻也不淡的菜,黃曉冰突然有些后悔,果然還是應(yīng)該吃完飯再問的。
這故事,果然一點也不下飯??!
不過既然都說道這兒了,哪有停在這里的道理?
她咽下嘴里的菜,問道:“那,信上寫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