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座位都排好以后,全班都安靜了下來。
她側目看了何暮承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塞著耳機在聽什么東西。便也不打擾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繼續(xù)學習。
等到下課鈴聲響起,何暮承從抽屜里面拿出黑色的水杯放到她的桌子上,語氣有些淡:“幫我打水?!?p> “?。俊碧哪昴晏痤^來,有些懵的看向何暮承。
接水這種事情,為什么要她來做?
他收回拿著水杯的手,繼續(xù)開始做題,完全沒有管棠年年的任何反應。
棠年年只得默默拿過水杯,離開了座位去幫他打水。
經(jīng)過二班的走廊,往里邊看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梁北年的身影,倒是看到了上次那個男孩子。
他似乎也看到了棠年年,跑到床邊來叫住她:“同學,你是不是在找我們家主席呢?”
棠年年順便問了一句:“他怎么沒在?”
“我們主席去參加青年杯的歌唱比賽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學期以及高三一個學期都不會回來了。”
棠年年一愣,人什么時候走的她怎么不知道?
果然他還和每次一樣,沒有一點消息就走了,毫無預兆。
接過水,回了教室。
何暮承挑眉問:“為什么不放茶葉?”
“你沒有說要放茶葉,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放下隨身聽,將水盡數(shù)倒入教室一角的廢水池,又端著水杯出去。
這人還真是多事。
棠年年握過桌上的筆,繼續(xù)寫著物理題。
下午化學實驗室上課,她早早的準備著東西去了實驗室,這是她第一次接觸真正的化學試劑。
架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玻璃瓶,每個瓶子上面都貼著標簽,如果這次實驗正常操作成功的話,將會被學校選中去參加國家級的化學競賽。
總共三個名額,她必須拿到此次化學競賽的特等獎,到時候就會獲得學校保送華城大學的資格。
同學們陸續(xù)進來,按照在教室坐的位置坐好。
何暮承最后一個進場。
棠年年這段時間總是注意到他不像從前那樣,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學習上,甚至不會出現(xiàn)連試卷都交白卷的情況。
“同學們,這次實驗做好拿給老師檢查,檢查完選出前三名,去參加華城舉辦的國家級化學競賽?!?p> 聽完老師說完,棠年年開始清理桌面上的化學儀器,她取出純凈的Na2S03-7H2050.00 g,經(jīng)過600攝氏度以上的強熱至恒重,開始分析及計算這實驗的結果。
一切完成以后,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棠年年偏頭看向何暮承,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將實驗交給了老師。
忽然就她就對自己喪失了信心,沒想到他會這么快,自己做這個實驗都花了兩個小時。
棠年年拿著自己的實驗報告上交了老師,盡管在做的過程中,她充滿了信心,但一看到何暮承,又看到比她先交的同學,頓時覺得競賽離她也很遙遠。
規(guī)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所有人都在等老師的結果。
差不多辦個小時,老師才將頭抬起來。
“這次這個實驗可能對于你們也有些許難度,沒有成功的同學也不要灰心?!崩蠋熆粗麄兘辜钡臉幼樱€是讓他們寬了一下心。
緊接著繼續(xù)道:“這次實驗完成得最好的同學是何暮承,其次是沈景全,再然后是……稍等一下,這兩位同學的實驗報告我要再重新看一下?!?p> 對于老師突然來這一下,沒有念到名字的同學稍微燃起了一點信心,都眼巴巴的看著老師手里那兩份實驗,希望其中有一份是自己的。
此刻棠年年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里,連續(xù)念了兩個人的名字,依然沒有她,她希望下個就是她。
終于,老師將另一份實驗報告從手里淘汰。
“好了,下一個是李振華。分別就是這三位同學了?!?p> 棠年年好似一下就跌落在了谷底,明明她那么擅長的化學,竟然所有的失望都是源于它。
化學老師將他們?nèi)齻€人叫出去以后,棠年年獨自一人還留在教室。
何暮承經(jīng)過教室的時候,還看到她坐在里面,便去敲了敲門道:“實驗室要關門了?!?p> “對不起啊,我這就出來。”棠年年回過神來,抱著書包走出了教室,這種窘迫的樣子被何暮承瞧見,鼻尖些許微微發(fā)酸。
何暮承叫住她:“棠年年,我放棄了去參加化學競賽?!?p> “為什么?”
他沒說話。
棠年年再次開口時,聲音有些嘶?。骸昂文撼?,你憑什么說放棄就放棄一件別人努力很久都得不到的東西,這樣子很驕傲嗎?”
“這不關你的事,我只是告訴你,僅此而已。”他的態(tài)度依舊是這樣,好像做得很在乎又不在乎她的樣子。
何暮承擦過她的肩,撞得她有些踉蹌。
眼淚不經(jīng)意間從眼角滑下,棠年年紅著眼睛看著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仿佛都在說她剛剛又自作多情罷了。
是,她的確總是對他自作多情。
那般可笑的關注他的一舉一動,而他原來也不過是這樣,又何必自討苦吃。
棠年年跑到廁所里,吸了吸鼻子,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香煙,拿了一根出來,就像顧此那樣夾在手里,學著大人的模樣抽了起來。
煙才剛進口,便已嗆得她小臉通紅。
他不是喜歡這樣的顧此嗎?她有些賭氣的想要變成顧此那樣,至少不讓他覺得自己多么可笑。
到最后,還是扔了手中的煙。
回到教室,拿了書包去了二班。找到那位同學。
“喂,你知道梁北年的電話號碼嗎?”她紅著眼睛,聲音依舊有些嘶啞。
這幅樣子,這位同學還以為是他家主席欺負了這位小女孩。
他拿了紙,寫下了梁北年的電話號碼遞給她。
棠年年道了聲謝之后,捏著紙條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棠媽媽留了紙條說,今天晚上公務纏身要她自己做飯吃。
這時候,那串號碼又打了過來,響了幾下就掛了。
棠年年拿著手機,回撥了過去。
通了。
她心下微微震驚,隨即試探性的向?qū)Ψ健拔埂绷艘宦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