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母樓船和飛劍座駕并駕齊驅(qū),行駛在茫茫云荒上空。有劍冢招牌座駕護航,從藏劍城到虞山的安全再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離開藏劍城沒多久,李牧便閑不下來,跑到樓船邊緣招呼劍冢眾人:“前輩,我家這樓船上什么玩的都有,您跟諸位師兄師姐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好。”
嚴于律稍加思索,轉(zhuǎn)頭對劍冢弟子道:“若想去的,便過去吧?!?p> 劍冢弟子頓時笑逐顏開,還有半個月路程,坐船可比騎劍舒服多了。
嚴于律冷聲道:“你們怎么玩我都不干涉,但走之前定的課業(yè)誰敢不完成,本座一定嚴懲不饒!”
說罷,他端坐飛劍劍尖,閉目修煉。
眾弟子瑟瑟發(fā)抖。
“嗨,課業(yè)什么的不重要,諸位師兄師姐,來,小弟帶你們參觀參觀我家的樓船?!崩钅廖?,插科打諢下,眾弟子心理陰影消散不少,跟著未來同門喝茶賭錢、飲酒作樂。
程波尚和李檁跟嚴于律都聊不到一塊,更別說這群劍冢弟子了,索性鉆到房里修煉,任由年輕天才們互相交流。
沒有李牧在旁邊唧唧喳喳,李漁樂得輕松,躲在屋里讀書練字。
眼下他煉體已然圓滿,飛升只需一個契機,靜待即可。修行講究勞逸結(jié)合,埋頭苦干實屬下乘。
就拿此次打金章來說,跟諸多先賢同臺競技,李漁收獲良多,戰(zhàn)斗經(jīng)驗直線上升,遠比埋頭苦修強的多。
愛讀書這個習(xí)慣,一半是因為自身喜歡,一半則是受張夫子影響。
張夫子曾說:人族先賢幾萬年摸索得出,且能用文字傳承至今的道理,便是世間最寶貴的財富,一切事物都能從中找到答案,包括修行。
傍晚時分。
“鯉魚,快跟我來,好戲開場啦?!崩钅僚d沖沖沖進房間,站在門口招呼李漁出去。
“什么好戲?”李漁合上書籍,收進儲物腰帶,起身朝李牧走去。
李牧故作神秘,道:“你跟我來就知道了?!?p> 李漁點點頭,跟著李牧的步伐,兩人下至三樓,來到擂臺區(qū)前。
三樓練功房不少,擂臺卻只有一個,周邊還設(shè)有環(huán)形座位,用來觀戰(zhàn)。
此刻,擂臺上有兩名少年正在激烈對戰(zhàn),觀戰(zhàn)區(qū)圍攏了年輕天才們,更有人搬來賭桌,喊著“快來下注”、“買定離手”之類的話語。
“嚴前輩給劍冢弟子布置了課業(yè),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每人每日需跟他人切磋三場以上?!?p> 李牧指了指角落里站著的嚴于律,輕聲道:“咱們這邊的巴不得能跟劍冢弟子過招,又怕對方修為太高,輸?shù)奶珣K,我便請嚴前輩坐鎮(zhèn),將雙方境界壓制到同等地步,靠各自實力取勝?!?p> “原來如此。”
李漁微微點頭,同階切磋的確有利于弱勢方的提升,這也算是劍冢賣云浮城的面子。
“怎么樣,你要不要上去玩玩?”
李牧撞了撞他,打趣道:“算了算了,同階戰(zhàn)斗的話,哪有人打得過你?!?p> 李漁淡然一笑,倒是沒有反駁。
同是年輕一輩,他連孟夫子都能硬拼獲勝,其他對手更加不在話下。
若是初叩天門的對手,或許還能戰(zhàn)個勢均力敵。
砰!
就在這時,那名劍冢弟子將他的對手踢下擂臺,寶劍和劍鞘交叉在胸前,朗聲道:“承讓?!?p> 這名劍冢弟子并未下臺,而是靜靜等待下一名對手。
“我來。”
一名云浮選手躍上擂臺,再度同劍冢弟子戰(zhàn)到一處。
沒過多久,便再度敗下陣來。
李樹款款走來,精致的小臉上眉頭緊皺,抱怨道:“三哥哥,這家伙連續(xù)打敗三名對手了,再這樣下去,咱們云浮城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切磋而已,有什么可丟臉的?!?p> 李牧咧嘴一笑,道:“你是想讓我替你哥報仇吧?!?p> 這名劍冢弟子其中一名對手,就是李樹的同胞哥哥李楓。
“……才沒有?!?p> 李樹小心思被戳穿,頓時不依起來,摟著李牧的手臂搖來搖去,期間還偷偷瞥了眼李漁,見對方專心致志盯著擂臺上的戰(zhàn)斗,害羞的低下頭去。
沒過多久,劍冢弟子體力衰竭,被云浮選手打下擂臺,朝不遠處的角落走去。
那里還有六名劍冢弟子。
姚沖淡然道:“下一個誰上?”
一名劍冢弟子起身,道:“師兄,我去吧。曾師弟修為最弱,尚能以一挑三,我作為師兄,至少得打敗五個才行?!?p> “行,去吧?!?p> 姚沖微微點頭,他們的目標(biāo)很簡單,以七勝三十,即便是修為壓制到同等地步,也無所畏懼。
他們出自云荒十大名門之中最擅攻伐的姚家劍冢,這是劍冢弟子驕傲的底氣。
戰(zhàn)斗繼續(xù)。
云浮選手一個接著一個落敗,耗費多人的精力才能拼贏一名劍冢弟子。
直到第六名劍冢弟子登場時,除了李漁,李愛蓮、李牧、李樹之外,還有一名云浮選手因拉肚子沒有上臺,云浮選手共有二十五名敗下陣來,輸?shù)孟喈?dāng)徹底。
壓軸登場的劍冢弟子,自是除姚沖之外,實力最強的那位。
他身形瘦削,尖嘴猴腮,嘴角總是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戲謔笑容。
“原以為得師兄出馬,才能徹底打敗你們,沒想到到我唐鵬飛這,你們就剩四五個了,哈哈哈,要不你們一起上吧,我替師兄接住了?!笔菹髑嗄晏迄i飛沒有像其他劍冢弟子謙遜儒雅,反而口出狂言。
云浮眾人聞言氣得咬牙切齒,但沒幾人好意思開口反駁,畢竟人家五人就干翻己方二十五人。
嚴于律微微蹙眉,卻沒有發(fā)作。
“你!”
李樹渾身顫抖,指著唐鵬飛半晌沒說出話來。
看到嬌俏動人的李樹,唐鵬飛頓時眼前一亮,輕笑道:“這位妹妹長得這般好看,就不用上臺來找揍了,我唐鵬飛謙謙君子,可舍不得辣手摧花?!?p> 李牧臉色一沉。
這名劍冢弟子口出狂言尚且罷了,不論此人是否知曉李樹的身份,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調(diào)戲云浮女子,也實在太不給云浮城面子了。
即便李牧不想繼承城主之位,也不會忍受他人侮辱云浮城。
然而他剛一抬腳,耳邊就響起一道飽含殺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