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爾在病房陷入沉思,她已經(jīng)查閱過許多關于這方面的資料,對于這個成功率也知道就像宋欽說的一樣是微乎其微,但是…
手術定在了周五下午,宋欽還需要兩天的時間針對這個孩子的情況做一切設定,他原本以為江眠喜歡這個女孩才大費周章喊他回來,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但既然那孩子已經(jīng)成為了自己的病人肯定是要負責到底。
“姐姐,你一定要記得吃飯哦!”
...................
“姐姐,我真的沒關系的,不用擔心?!?p> ..................
“姐姐,我一點也不疼一點也不難受?!?p>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男孩吃藥后把胃酸都嘔出來后還扭頭安慰著林莞爾時她再也忍不住了,跑到走廊靠在墻上捂著臉大哭,路過的人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事情,好像整個世界都靜止了,林莞爾哭累了蹲在墻邊,眼淚卻沒有止住,一個大大的手撫摸著自己的頭發(fā),林莞爾抬頭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往旁邊挪了挪,孫明軒放下了自己的手。
很快就到了手術的日期,男孩的父親只是過來簽了一個字就離開了,好像那個男孩的媽媽這幾天臨盆了,林莞爾看著男人的離開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想法。
“姐姐,我沒事的,我長大還要娶你呢!”
男孩在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努力睜大那雙已經(jīng)凹陷的眼睛看著林莞爾一字一句說,
林莞爾只感覺自己喉嚨口被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男孩被推進了冰冷手術室,她沒有比這一次更討厭手術室的時候了。
手術室外站著江眠,一旁坐著的林莞爾低著頭,偶爾抬頭看向手術室的門,眼里沒有一點光。
孫明軒接到電話回公司處理事情了,他沒想到那個女人這么難處理,走之前讓江眠在手術后打電話給他。
雖然只有幾個小時的手術,但手術室外的空間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終于宋欽走了出來,
“手術很成功,但接下來的兩天才是關鍵時期...”
還沒等他說完眼前的那個人又消失了,
林莞爾直接走向被推出來的男孩,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歡喜,太好了,手術成功就太好了...
男孩安靜的臉龐只像是睡了一個沉沉的好覺,
但晚上男孩沒有醒,第二天早晨男孩還是沒有醒,直到第二天晚上,男孩睜開了眼睛,林莞爾剛準備去喊宋欽就看見男孩一陣急促的呼吸后生命線歸于平靜。
因為男孩情況特殊,宋欽原本就是每隔幾小時來看一下,這下正好在門口...
于此同時,在醫(yī)院的另一邊婦產科,一聲幼兒的啼哭示意著一個呱呱墜地的新生命。
“對不起?!?p> 宋欽走到女孩身邊,他以為這個孩子已經(jīng)萬無一失了,沒想到還是出現(xiàn)了這樣萬分之一的概率,這個孩子對女孩的重要性他也知道,當年他第一次面對自己付出感情的病人死亡時也是絕望至極,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就走出了病房去找江眠處理相關事宜。
林莞爾看著男孩被運走,聽見男孩父親在門外和江眠爭吵的聲音,聽見江眠的聲音,
一切都像是在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的路子辰死亡了,她不相信自己這個世界的那個說要娶自己的男孩也死了,
林莞爾對著空蕩的病床打開手機撥打了蘇以夏的電話,
“我們去喝酒吧...”
可能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原來這只是一場夢。
第二天戴妮還是精神不振,林莞爾也是一夜未歸,
“喂…以夏,我們去喝酒吧?!碧K以夏接到林莞爾的電話時已經(jīng)是近中午,她轉頭看了看戴妮,大家好像都太壓抑了,是不是發(fā)泄一下會好些…
她和莞爾約了六點到學校酒吧街見面,因為快到冬天,生意相比較夏天些許冷清,蘇以夏找了一個安靜的酒吧,把戴妮安頓好就去門外等莞爾和林沛。
林沛和莞爾是一起過來的,蘇以夏看見林莞爾紅腫的雙眼,但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蘇以夏帶著莞爾和林沛回到酒吧時戴妮面前已經(jīng)放了一杯喝完的雞尾酒,
“老板再來一杯Tomorrow...”
戴妮趴在桌上對著老板比著手勢,
“老板來五瓶啤酒和一杯長島冰茶,謝謝?!?p> 林莞爾坐下后也對老板如是說,蘇以夏看著林沛,林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自己正好趕到醫(yī)院時莞爾就是面前這個行尸走肉的模樣。
她今天也是很不順,去幫忙當裁判,結果對面那個楊姓裁判竟然一直和自己對著來,還不講道理的很。
蘇以夏沒有來過酒吧,這也是第一次,看著酒單上那個叫做【天使之吻】的雞尾酒甚是溫柔就點了這個。
等待雞尾酒上桌的時候林莞爾拿著啤酒打開就往肚子里面灌,甚至和戴妮拿著酒瓶就像在比賽一樣,蘇以夏一把奪過兩人手里的酒瓶,
“莞爾!你怎么了,說出來就好了...”
林莞爾這才放下了手里的酒瓶,沉默了幾秒后,
“路子辰死了...”
然后拿過服務員端來的雞尾酒一口喝完然后撐著腦袋低著頭,
蘇以夏知道路子辰,之前林莞爾在宿舍研究的病情案例也是跟那個孩子有關,甚至有幾次早出晚歸也是因為那個孩子,在實習期間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無力救治直至死亡蘇以夏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但也能感受到這種情緒,她看著肩膀不停抽動的林莞爾湊近了將她抱緊,
“喝!今晚不醉不歸!”
蘇以夏知道借酒澆愁愁更愁,也知道酒精只能麻痹自己,但現(xiàn)在大家真的太壓抑了需要好好發(fā)泄。
林沛受著大家的情緒感染也拿起啤酒一杯一杯的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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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怎么來了?”
溫馨的餐廳,年輕男孩對面坐著一個溫婉的中年婦女,
“嗯,有事出來一趟,你最近在忙什么?”
“辦了一場畫展?!?p> “挺好的?!?p> 云兮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離婚,母親自那以后就搬到了南湖市郊區(qū),小時候他假期偶爾會被爸爸送到媽媽那里住上幾天,但上大學后就很少再和母親見面,這次媽媽竟然會主動來找他,他以為她永遠不會出來呢,他一直不了解母親的事業(yè),只知道父親是覺得母親太忙所以提出了離婚,直至最后再婚母親都沒有一絲不情愿,好像一切與她無關。
所以他對自己冷漠的母親和很快就能移情的父親都沒有很大的感覺,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獨立了,所以兩邊都沒有再回去,只知道父親的新妻子很顧家,不像自己的媽媽,而那個新妻子好像也帶著一個孩子,云兮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