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墻是人造的?”
單文偉望著綿延不絕的高墻喃喃問道,他真的被震撼了,這樣浩大的工程如果只靠人力建設(shè),少說也得花費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時間。
“這是先祖留給我們的遺產(chǎn),也是人類的最后一道生命線。”張猩唏噓的感嘆了一句,而后迎著風(fēng)獨自往前走去。
生命線?
單文偉不太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正準(zhǔn)備再問,張猩卻已然是走遠了,
“是不是很吃驚?。俊毙◆~兒這時候終于逮到了插話的機會,情緒高漲得就像是家里有好東西炫耀一般笑瞇瞇的說道,“這些還不算什么呢,等到基地你就會知道我們多厲害了?!?p> “哦?!?p> 單文偉敷衍了一句也跟著往前走去,壓根不給小魚兒任何裝逼的快感,可把小姑娘氣得,小胸脯劇烈起伏著,白皙的拳頭都在瑟瑟發(fā)抖。
“真討厭,原來聰明人一點都不可愛。”
……
步行了大概十分鐘,一行人來到一處重兵把守的平臺處,張猩拿亮出了身份證明之后,幾個人低聲交流了一陣,緊跟著就有人按下閥門。
“哐哐哐?!?p> 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單文偉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一步。
鐵門中間有光亮透出來,這時候的兩道鐵門就像是幕布,一點一點,向單文偉展開,這個他即將碰觸到的新世界。
“走吧?!?p> 張猩對于單文偉此刻的激動情緒只感到好笑,不過認(rèn)真想想,或許基地多一些這樣的年輕社會人員也并不是壞事。
至少,年輕人在某種意義上就代表著活力,也代表著希望。
一路上,有身著統(tǒng)一藍色制服,步伐整齊劃一的士兵在踏步,還有一群或者單個男女士兵穿著單薄的白背心在交談,偶爾有人路過認(rèn)出張猩的時候,還會特意的過來打一聲招呼,語氣是摻著笑意的那種,
“猩猩哥,回來啦?”
“呵呵,回來了?!?p> ……
“大猩猩,有沒有給我?guī)П苛???p> “有的有的。”
“算你有心?!?p> ……
“小魚兒晚上過來和我睡啊,幾天不見,老子想死你了。”
“好呀,我也很想你呢,宮明姐?!?p> “嘿嘿嘿,叫老公,別叫我姐?!?p> “哈哈哈哈?!?p> ……
很正常的相處模式,就像多年的好友那般輕松肆意,但放在軍隊來說,它的人情味似乎又太過濃厚了一些。
繼續(xù)往前走,腳下的路平整的延展開來,遠處高低樓都有,走廊處都整齊掛放著清一色的軍用制服和背心,可能唯一略有特色的就是一些女性顏色各異的內(nèi)衣了。
“色魔?!?p> 小魚兒低聲吐槽了一句,單文偉壓根不害臊,轉(zhuǎn)而朝著張猩問道,
“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兒?”
“我先帶你去宿舍,你和你的舍友熟悉一下,晚上會有專門的教官訓(xùn)話,到時候注意一下紀(jì)律,免得第一天就掉鏈子,明白嗎?”張猩神色肅穆的囑咐道。
“好?!眴挝膫c點頭,猶豫了一下,像是想問些什么,但最后又欲言又止。
其實也很好理解,一個人被獨自帶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總是會下意識的傾向于更熟悉的人或者物。
張猩也看出了單文偉忐忑的心理,想了想還是補充道,
“去吧,有事可以來找我,到領(lǐng)北樓喊我名字就行,我會幫你處理好相關(guān)的手續(xù),至于你的這個骨源刀,暫時先放在我這,最近一段時間你注意一下自己身上的骨源刀是否還能伸長,如果不能,那你的武器原材料就只能加一些別的成分了?!?p> “行?!?p> 單文偉最后還是沒有問出有關(guān)于骨源亦或者自己死而復(fù)生的問題,畢竟人都已經(jīng)被帶到這了,該知道的以后也會知道。
樓梯間偶爾有單個或者一群光著膀子的壯漢路過,而每當(dāng)他們看到單文偉這張生臉時,大抵都會停下來看看,偶爾還會有交談聲和鄙夷聲傳來,
“這個是今年新來的兵?”
“應(yīng)該是吧,看著面生的很?!?p> “什么應(yīng)該,肯定就是今年社會征兵新拉來,呵,要我說這樣的廢材怎么能靠得住,他們只懂得吃喝玩樂而已?!?p> 單文偉沒去理會他們的談話,只是瞥了他們幾眼,他們的身材都極為高壯,胳膊上滿滿的傷疤不說,有部分的面龐上都有如蜈蚣般猙獰的開創(chuàng)面,這幾個特征集結(jié)起來,還真有一種兇神惡煞的氣息。
所以,他們都曾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可為什么普羅大眾壓根都連聞都沒聞過戰(zhàn)爭的硝煙呢?上層究竟在隱瞞些什么?
單文偉心里頭思索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308宿舍。
308宿舍里頭有幾個衣著鮮麗的同齡人還在安靜的各自整理著行裝,顯然他們也是才剛到不久的。
“你好,你也是新來的吧?”一名馬臉大鼻子的男生走到單文偉面前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嗯,對,我是單文偉,社會征兵進來的?!眴挝膫ブ鲃拥拈_始自我介紹,甚至還用上了方才路上聽到的名詞。
“哦,原來還要這么介紹的啊,哈哈哈,那我是馬文濤,也是社會人。”馬臉大鼻子的男生撓了撓頭說道,而后沖著身后幾個努了努嘴,“哥幾個,也來介紹介紹唄,以后都是舍友了,別害羞嘛?!?p> “我是典霍,江城人,也是社會人?!?p> “茍劍,京城人,社會?!?p> “王不倒,盛海人,社會?!?p> 好端端的自我介紹莫名被帶偏了,名為典霍的高瘦青年這時候搖搖頭感慨了一句,
“這么說咱們一窩子都是社會召入的了,怎么總感覺像是差生扎堆的感覺啊。”
“是有點這么感覺。”
“不過還挺親切的,你們剛剛看到那些人沒有,兇巴巴的,還是咱們哥幾個比較優(yōu)秀,一個個說話又好聽,長得又帥,我可喜歡你們了?!?p> “哈哈哈哈哈,對對對,我也覺得他們巨他媽兇,干嘛呢,老子又沒干什么壞事,至于那樣話里帶刀嘛?!?p> “我也是這么覺得……”
很顯然,宿舍幾個人在進宿舍前都受過冷臉,相同的經(jīng)歷很快勾起了所有人的憤懣情緒,幾個人一同謾罵著,宿舍的氣氛逐漸活躍了起來。
年輕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同樣的感觸,話題很快就能打開,關(guān)系也能突飛猛進。
單文偉也挺喜歡這種相處模式,很輕松,也很自在,所以也就跟著說了幾句話。
“唉,現(xiàn)在幾點了,領(lǐng)導(dǎo)通知晚上八點要給咱們這一圈人訓(xùn)話,可千萬別遲到了?!瘪R文濤這時候皺著眉頭認(rèn)真道。
“啊,鬼知道呢,手機被沒收了,這里也沒有鐘。”有人回了一句。
典霍這時忽然笑了笑,高調(diào)的把手一舉,袖子滑下來,一條金燦燦的勞立士金表赫然映入眾人眼前。
馬文濤當(dāng)時就不樂意了,
“不是,典霍,你有戴表就報時間啊,嘰嘰歪歪的扭啥呢?”
典霍神秘一笑,“不好意思哈,我自己從來不看表,我的表都是給別人看的?!?p> “干,狗東西還敢裝逼!”
“捶他吃!”
308宿舍,嬉鬧聲傳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