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又好氣又好笑,這人怎總攔住她?但見他面露誠懇,她倒是愿意停下來聽他說說。
畢竟無緣無故讓人看不起了,真的很郁悶嘛。
“我和將軍,我是說玄冥,好吧,也不只我們兩個?!?p> 江秋見他語無倫次,倒覺得有趣得緊,“你到底要說什么?”
“能當上將軍的人,哪個不是在擂臺上浴血奮戰(zhàn),往往是打到最后只剩了半條命?!?p> “那么我知道了,你是覺得我身上沒半點傷,倒不配做將軍了?”
沙振天看著她,并不說話,顯然是說中了。
“那是因為我厲害,所以我才沒受傷……”江秋還欲說些什么,但看見他脖子上留下的紅紅的勒痕,顯然是自己的杰作,心下憫然,只道:“我勒了你一脖子紅印兒,你喂了我一嘴泥,咱倆算是扯平啦,不打不相識?!?p> “但是這個,你打算怎么辦?”江秋指著那個大坑問。
沙振天也答不出來,他要是聽說有人在玄武殿面前炸了個大坑,他一定也會義憤填膺,大罵那人是亂臣賊子,但是現(xiàn)在自己是肇事者之一么……
只能說是意外啊……意外!
他鉆個小洞,這倒是好掩蓋,誰知這新來的將軍跟個炸彈似的啊……
好在他爹在朝中做官,說話也有些分量,只是這次自己惹了事,回了家免不了又得被罵一通。
他忍不住看他一眼,只見他膚若凝脂,有那么一瞬看的失了神,反應過來后吃了一驚。
沙振天,你得給我打住咯!雖然身形嬌小,但對方可是男子,再則說來,即便是個女子,那也是自己的主子……
沙振天莫名覺得自己好悲哀。
剛剛過的幾招,他已經察覺到江秋實力不俗,但擂臺高手云集,這次皇帝也許是一時興起要給第三軍招納新人,又一時興起比到一半便不比了,今天定有許多那不忿的異能者找麻煩。
但他也贊成不招收后面才愿意上臺比武的異能者,如若不是剛剛看見布告或是偶然遇到這個擂臺,那么多半是些存了趁人之危的小人之心。
誰也知道擂臺上的車輪戰(zhàn),擂主已然費了許多精力去和對手過招,如果后來的人招招不留情,要致人于死地,擂主斗到后面皆是憑意志死撐了。
而江秋可以說就是皇帝一時興起下的幸運兒,只比了幾個回合,打贏八皇子一招,便坐了這右將軍之位。
他聽得剛剛江秋口出狂言“那是因為我厲害”,此時不禁出言勸道:“你可不要將別人小瞧了去,你現(xiàn)在覺得自己厲害,那是因為你沒碰上厲害的,玄冥將軍,我瞧你就打他不過。”
“哦?”那個臉和他主子一樣臭的臭臉男?江秋心想:我還不愿跟他打,不過他要是非要與我比試,我也必定會讓他瞧瞧我的厲害。
瞧他有心叮囑,江秋點點頭,“你說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沙振天一愣,這男子,倒是坦然得很,剛剛自己還對他無禮,現(xiàn)下竟全忘了似的,絲毫無怨。
他只道旁人好,哪知江秋是因為他好,才以禮相待的。
剛剛他出言不遜,江秋不也是不愿理他么?
“沙兄無事的話,便回吧,我來這玄武殿,據說還要訂立個什么契約?!币娝€杵那兒不動,她出聲提醒道。
沙振天呵呵一笑,“我今天在這可不是專程找你麻煩的,這領著新人訂立契約的事啊,一向是由我負責,你今天怎么來的這樣晚?”
“原來是由你小子負責,我在這皇宮迷了路,也沒人來尋我,還是我訓了個漂亮姑娘幫忙,這才將我領了來?!?p> 江秋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把,果然是不打不相識,前前后后只不過一炷香時間,兩人便由“敵人”變?yōu)榕笥蚜恕?p> “原來將軍……”他叫的頗為別扭,畢竟眼前這人看著年紀便比他小,終于還是改口,“原來秋弟迷路了,振天只道是秋弟心氣高,非要拖個個把小時才肯來呢。”
不管是將軍還是什么職位,成為玄武軍的一員,必定要來這玄武殿訂立契約,其他十來個新人,都已經辦好了,還不見江秋身影,他自然便那樣想了。
江秋本就不在乎這些稱謂,剛剛她還主動稱人為沙兄,她在乎的不過是將軍的吃穿用度好罷了。
自然了,還有那查案的門路。
“那現(xiàn)在你帶我進去吧,我實在是好奇的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契約。”
“跟我來。”
沙振天推來玄武殿的大門,江秋差點被迎面而來的金光閃瞎了眼。
她原以為這里面肯定擺放了許多金子做的東西,才會發(fā)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但待眼睛漸漸習慣屋里的光線后,她看到的只是一個燈火通明的祠堂。
她抬腳跨過門檻,只見祠堂正中供著一個牌位,有童子靜立一旁,應該是專門看香火的。
墻上掛了許多人像畫,畫里有人題字,還有皇帝玉璽之印。
“嗯?”她好奇地走近,只見那畫上的筆跡雖多是蒼勁有力,但字跡總不相同,“這些人是誰?”
“是歷代的大將軍?!?p> “嗯?竟沒有女的么?”
沙振天似乎是以及習慣她問一些答案人盡皆知的事情了,“歷史上即便是出現(xiàn)過天賦很高的女異能者,能坐上大將軍之位的可能性極小?!?p> 江秋淡淡瞥他一眼,“為什么?”
沙振天扯扯嘴角,但還是回答道:“天賦高的女異能者都在宮里坐著呢,她們一生下來便有別人保護,哪用保護別人?”
江秋會意,知他意思是說異能天賦高的女性多是皇族,皇族天賦高,這個留香婆婆倒是告訴過她。
只是,她真正問的并不是這個,“你誤會了,我問的是,為什么女性異能天賦總是欠佳呢?”
“也許?”沙振天低下頭沉思一會兒,“女人就應該被保護?”
江秋翻個白眼,女人自己能保護自己便是極好,何必要別人保護?
她隨意一瞥,有些驚喜指著墻上其中一幅畫道:“這里有個將軍也姓江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