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予。這是她的名字,知道她名字的那刻,我就很佩服她父親,因為這名字全是偏旁部首,她父親應(yīng)該是不想她做主角過得太累,只想她在一旁陪襯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就行。之后我才知道,其實她父親沒有想這么多,只是因為筆畫少。我心里鄙夷了一番,想,干脆叫一一多好。
之后,她和我說,那次翻圍墻不是為了逃學(xué),是遲到,走學(xué)校大門會被記而扣班級分,我嘲諷:“喲,班級榮譽感倒蠻強。”她白了我一眼:“還不是那個兇巴巴的班主任,動不動就請家長。搞得其他同學(xué)都以為我爸是這兒的老師,來的一天比一天勤?!?p> 她班主任我也有所耳聞,是出了名的事多,不僅教了一屆又一屆學(xué)生,順帶也教了一屆又一屆的學(xué)生家長。甚至有些家長在外面碰上了還會不自覺的想起立問好。
我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同情。半年后,在同樣的地方,她幸災(zāi)樂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表示同情。
原因是文理分科后,她的班主任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我的班主任。
那時候的我們都覺得班主任的工作就是為了那少得可憐的班級分和一面永遠在流動的流動紅旗。而可悲的是,作為學(xué)生的我們,在那個年紀也總難免叛逆和犯錯,這導(dǎo)致班主任和學(xué)生永遠在一線的兩端,勢如水火,劍拔弩張。
而在文理分科后,我們的體育、音樂、美術(shù)等諸如此類的課程被永遠劃上了叉號。那之后我們在學(xué)校里唯一的體育活動是做物理化學(xué)實驗,從教學(xué)樓走向?qū)嶒灅悄钦駣^人心的幾分鐘。
可笑的是,教育部門總喜歡自欺欺人的抽查學(xué)校訪問同學(xué):“同學(xué),你們現(xiàn)在還有體育課嗎。”我當時想:如果恰好問到我,我一定抓著訪問者的肩膀,對他吼道:“現(xiàn)在門邊貼著的課程表,我們從來沒有按照上面的上過?!?p> 這個想法沒能實現(xiàn)的原因是,只有那些成績好的學(xué)生才能享受訪問,我連教育部門的面都沒能見到,但他們開的車倒是很豪華無比惹人注目。
我將我的憤慨說給夕予聽,夕予拿著劃滿橫線的政治書說:“一邊涼快去,我要知道文科要背這么多東西,我死都要選理科?!?p> 瞥了一眼書后又指著書說:“什么是形式主義,這就是形式主義?!?p> 我聽了這句話,頓時覺得自己有先見之明選了理科,虛榮心大漲,已然忘掉教育行業(yè)同流合污的卑鄙行徑。拍了拍她的肩膀:“嘿嘿,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