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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僥賦

陳府養(yǎng)傷(4)

南僥賦 顧朝聆 3053 2021-08-23 03:44:53

  “我后日要親自去趟徐水,不能讓他們將這臟水潑到三哥頭上。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就開始犯賤,我看他們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陳青僥怒意明顯的說到。

  陳青僥口中的三哥,是他姨母澹臺睿妍的兒子,三皇子鐘離暮江。本來太子之位應(yīng)該是他的,但是他自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身體不好。朝中大臣都說他將來恐難堪重任,所以都反對立他為太子,就這么著這太子之位才落到了老大鐘離暮楚身上。

  陳青僥和鐘離暮江自小一塊長大,陳青僥小時候完全就是個切開黑的小混賬,誰都治不住,沒少讓他皇后姨母頭疼,但是他最聽他三哥鐘離暮江的話。

  鐘離暮江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也不頂嘴,在他面前簡直乖巧的像個小兔子。連皇后姨母都覺得有些神奇,所以每次一生氣她就讓鐘離暮江治他。

  “那我和你一起去?”慕云平開口到。

  “這次就不必了,你回豐京吧,三哥那邊情況不太好,你多看著點?!标惽鄡e說到。

  “那我和你去吧?”余奉黔一臉興奮的看著陳青僥。

  “也不必,這次我?guī)т较?,你就留在華理,盯著鐘離暮冬的人,當(dāng)心他的狼爪子伸到這邊兒?!标惽鄡e一口回絕。

  謝浣溪是大夫,本來這次就是關(guān)于藥材的事兒,帶著他也確實方便些,余奉黔就算去了也著實幫不上什么忙。

  余奉黔不高興了,覺得每次有好玩兒的都不帶他,他癱在了椅子上,撅著嘴不言語,似在表達不滿。

  其實并不是陳青僥嫌棄他笨,所以每次不帶他,而是為他好。他是冠勇侯府的嫡長子,又是他爹的獨子,若是發(fā)生點兒什么危險,他爹娘日子如何過得下去。

  “你若是不想呆在這兒也可以,和云平換過來,你回豐京?!标惽鄡e狡黠的看著余奉黔說到。

  “哎…還是不用了,我…我覺得華理山清水秀,實在是最適合我這般風(fēng)月高潔的人了…?!眹樀糜喾钋B忙從椅子上坐正了說到。

  余奉黔瘋了吧,回豐京?那他還不得被他老子剝掉一層皮?眾人皆知他是氣跑了他們家書塾先生,怕他爹生氣,才偷摸跟著陳青僥跑來華理的。這時候回去,他怕是想不開!。

  陳青僥和慕云平對了一下眼色,相視一笑。慕云平就知道他三兩句話就能將余奉黔治得服服帖帖的,只怕比小媳婦兒還聽話。

  ……………………………………………………

  南星回到了三五莊。

  云娘和紅棉這些日子都擔(dān)心壞了,她一進門,紅棉就開始哭。紅棉聽那四個護衛(wèi)說她受了重傷還中了毒,天天哭,眼睛腫得跟兔子一樣,南星哄了好一會兒她才消停。

  “云娘”南星喚了云娘一聲,“我回來了?!?p>  云娘不理她,也不說話。

  “云娘,我錯了,好不好?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南星討好的在云娘面前撒嬌。

  “瞎逞什么能?你萬一有個好歹……你要我有何顏面去地下見你娘?如何跟她交代?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云娘邊說邊哭。

  這下好了,哄好一個又弄哭一個。

  南星:“云娘,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您也會長命百歲的,我娘也不會怪罪你的?!?p>  這些年,自從父母過世后,南星感受到的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有多半都是云娘她們給予的。她相信她爹娘如果泉下有知的話,一定會很感謝云娘她們。

  哄了好久才終于“醫(yī)”好了云娘的心病。紅棉本就少年單純,南星陪她玩了一會兒也全好了,也不再心焦了。

  第二天早上紅棉幫著南星換了藥,紅棉看著南星的傷口,又哭了一陣兒,滿眼都是心疼。最后哭得沒辦法了南星就只得叫了一個丫鬟進來幫忙換了藥。

  “我都這樣了,我還沒哭呢!你怎么就先哭了?”南星換完藥逗著紅棉。

  “南星,你得多疼啊?我光看著就心疼得要命?!奔t娘關(guān)切的看著南星說到。

  南星看著她的眼睛說到:“紅棉乖,不哭,南星不疼?!?p>  因為最疼的時候是那年爹娘離開的時候,那個時候她覺得心里疼、內(nèi)臟疼、腦袋疼,哪兒哪兒都疼,經(jīng)常疼得整宿整宿的睡不了覺。

  “稟小姐、姑娘,老爺和大少爺回來了,夫人請二位過去?!笔谴笱诀甙d的聲音。

  “好,馬上就過去?!蹦闲亲龀龌卮?。

  南星等紅棉洗了臉才一道兒過去。

  進了大廳里,“見過五叔、閎羽大哥?!蹦闲浅w五勛和趙閎羽行了禮。趙五勛虛扶了她一把,讓她起來。

  “南星見諒,你來的時候五叔不在家,這些日子又忙碌就沒顧上你,你別說五叔不疼你啊!”趙五勛開口說到。

  “五叔哪里話,南星知道五叔和云娘是最疼南星的?!蹦闲翘鹛鸬幕卮鸬剑鹑缫粚Ω概?。

  “哈哈哈……好孩子?!壁w五勛笑著說。

  “得有一年多不曾見過你了,還是這般懂事?!币慌缘内w閎羽看著南星說到。

  “閎羽大哥生意興隆,真真是大忙人呢!”南星說到。

  “這丫頭,嘴巴還是這般厲害?!壁w閎羽拿她一點辦法沒有,只能當(dāng)親妹妹樣寵著。

  “這幾年你一直托我們找遠洲的下落,可一直沒有消息。前些日子在徐水談生意的時候,從坊里一位兄弟口中打聽到他現(xiàn)在在徐水軍營中,只知道在右大將范德寧營中,具體是什么情況,我們也再打聽不到了……”趙閎羽有些慚愧的開口告訴南星。

  自從三年前南遠洲留書出走后,南星就一直在托人找他的下落,可一直沒有消息。前幾天趙閎羽他們商隊去徐水洽談的時候,從坊里聽到隔壁桌的人議論說他們營里一個十六歲的黑袍小將,英勇無畏,為了取敵首級,命都不要了。

  趙閎羽就使了點兒銀票,從他們口中一打聽,他們說的人叫“南遠洲”,前幾日立了大功,一舉斬獲了敵將的首級,目前在右大將范德寧的營中。

  趙閎羽覺得他十有八九就是南星的弟弟,他想混進軍營中打聽清楚,可是那二人也只是小兵小卒,也沒辦法帶他混進去,只得作罷。

  “多謝閎羽大哥,真是太好了,終于有他的下落了?!蹦闲怯行┘拥恼f到。

  無疑,南星心里是高興的,這是她三年來第一次聽見南遠洲的消息。她當(dāng)下決定要去徐水尋找南遠洲,就算帶不回來他,也要看看他是否平安無恙。

  可是她的傷口還沒好透,云娘死活不答應(yīng)她去徐水,但是他們也都知道南星決定的事情一般沒有回頭路,只能心疼的說到:“我可憐的兒啊,真是苦了你了?!闭f完還抹了把眼淚。

  南星手搭上云娘的,“云娘,我不苦,那是我親弟弟啊?!笔窃谶@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了。

  云娘南星娘倆兒頭挨著頭,各自落下兩行清淚。

  南星回到三五莊后就給寫信回汜寒堂,告訴鄭蒼涑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也將自己打算去徐水尋找南遠洲的事情一并說了,但是唯獨沒有提自己受了重傷的事兒,怕他擔(dān)心。

  趙五勛和云娘心疼她傷沒好利索,就讓趙閎羽陪她一起去,也隨便再把徐水運藥材的事情收個尾。

  走的前一天晚上云娘來看她,偷偷給她包袱里塞了一些金葉子。云娘知道她這些年在汜寒堂日子過得清儉,身上根本沒少銀錢。

  云娘自然也知道她跟著趙閎羽一起可能會讓她委屈呢,可是就是想給她帶上,一個當(dāng)娘的心,軟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早上南星收拾了幾身男裝,還有傷藥,就和趙閎羽他們的商隊出城了。

  另外一邊陳青僥和謝浣溪明天也要啟程了。

  晚上陳青僥來到了謝浣溪的院子里,也不用找,直接就去了藥房。

  “浣溪,明日同我去趟徐水吧,藥材的事兒你最在行?!标惽鄡e倚在門框上慵懶的看著謝浣溪說到。

  “上次救了那姑娘你還沒給報酬呢,這次又要出遠門?!敝x浣溪有些怨念說到。他手里的藥碾子沒停過,還不時加入些干藥材。

  “一套素水理?!标惽鄡e一口點明。

  “成交!”謝浣溪終于抬起頭,眼里止不住的笑意。

  乖乖,一套素水理啊,可真大方!

  那素水理是前朝茶藝大師鄆陽親手制作的一套茶具,世間僅此一套,后來前朝沒落,這套茶具幾經(jīng)流轉(zhuǎn)到了民間,明珠蒙塵,不知所終。如今卻被陳青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撈在了手里邊兒,還拿來隨意送給謝浣溪。

  陳青僥拿著這個東西也沒什么用,他不懂茶也不愛瓷具,他收集這些東西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收買像謝浣溪這樣的為他做事的人。

  謝浣溪愛茶,也愛茶具,前身家里也是茶商出身,可是后來到了他這一代就沒落了,他也只得聽從家里安排棄茶從醫(yī)。

  謝浣溪在陳青僥走了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陳青僥明明早就得到了素水理,但就是不告訴他,等到需要他做事他又拿喬的時候再用來收買他。

  哼,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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