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我來了,快點出來啊!”院外一聲大喝,趙焱這中氣十足啊…
“小聲點,趕緊進(jìn)來!”馬峈伸出手招呼趙焱進(jìn)院,“墨顏在呢!”
“墨顏一起去就行了啊,廢什么話啊,今天怎么這么啰嗦?”趙焱正熟絡(luò)地伸手去勾馬焱的肩,手還未到肩上,被一雙手狠狠地啪一下,趙焱本能收回了手,斜眼看著旁邊的白菲兒,“你是鬼嗎?你怎么在這里?”
肖墨顏見這三人的打鬧,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他跟知己好友也曾這樣打鬧。
“墨顏,那你跟我們一起去吧,正好帶你逛逛我們都城!”轉(zhuǎn)頭瞄了一眼菲兒,“你就趕緊讓開吧,這有貴賓,你表哥和我要接待幽國貴賓!”
白菲兒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扶了扶頭上的釵子,得意地說,“喲,本小姐還不知道我表哥今日還有閑情逸致跟你去鬼混呢!”隨即轉(zhuǎn)向馬峈,“諾,表哥你說呢?表妹跟你聊的事還繼續(xù)不?”
馬峈雙手抱頭,“行了,都進(jìn)我屋里去,有正事商量,墨顏,我們先把這事情捋捋。”說著便趕著大家進(jìn)屋里。
“今天要是再放于若菀鴿子,老馬你是不想好好活著嗎?”趙焱想著昨日跟若菀說賠禮道歉那么誠懇,這怎么交代。
“真有正事,你悄悄從秘密門去于府,跟她解釋解釋,實在要揍你你就帶她一起過來”馬峈想著那女俠也是頭疼啊。
隔壁于大將軍府,于若菀正換好了男裝,準(zhǔn)備偷偷出門了?!霸浦Γ趺礃?,都打發(fā)了嗎?”于若菀貼著墻往外挪。
“云枝?”于若菀探頭一看,“什么是你??!哇,你嚇?biāo)牢伊巳?!你干嘛!”被他嚇得立刻給他一拳。
“于…若…菀,你”捂著右臉,趙焱一副生無可戀,“馬峈讓你悄悄過去,有正事,他給你賠罪!”
“今日下手重了些,但誰叫你嚇我啊,趕緊走吧!”兩人朝秘密門走去。
于、馬兩家的正門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雖緊鄰,馬峈小時候每次去于家都得繞一個圈。后來幾人干脆直接翻墻過,誰知道有次于若菀被馬家護(hù)衛(wèi)抓到爬墻…一個大家千金…那之后于夫人就跟馬夫人商量,直接把隔墻拆出一個門,免得孩子們爬墻摔跤的。
“于姐姐你來啦!”白菲兒趕緊挽著于若菀,拉她坐到自己身邊?!罢眠@幾個男子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你來說說。”
“什么?”于若菀見到肖墨顏和馬峈坐在左側(cè),馬峈一臉無辜,“這位是幽國三皇子,肖墨顏,昨日在荷花池,不知你還有沒有印象。就是濕身救人那…”
肖墨顏沒出聲,只是皺眉看了馬峈一眼。馬峈接收到來自對方的寒意,“咳咳,我意思是昨日被救的女子是白家二小姐,白允夢,也就是姑父的女兒?!瘪R峈一臉無奈,他記得自己姑姑確實送過一個女孩出相府,白相因此不滿,甚至姑姑讓他父親出面,才勉強(qiáng)緩和夫妻關(guān)系。
本來生悶氣的趙焱,站在墻邊,“哎呀,所以你的意思是墨顏救了白相女兒,還大庭廣眾嘴貼嘴,哎喲,墨顏你要成親啦!”被打的臉看起來是不疼了。
“你閉嘴吧你!”菲兒正準(zhǔn)備起身。
“好,我不說了,你別打我已經(jīng)被打了!”趙焱捂著右臉,無辜的看著大家。
“說正事,現(xiàn)在等于墨顏救了白允夢,就被迫要娶她,可是墨顏作為幽國皇子,不可能在異國這么定下婚事。那最好的方式,我覺得是讓現(xiàn)場的人都閉嘴?!瘪R峈認(rèn)真分析,“如果沒其他人知道,那就當(dāng)沒發(fā)生,雙方顏面都能過去了?!?p> “嗯?白允夢?”于若菀喃喃自語,那天的女子是允夢?腦中浮現(xiàn)出十年前的場景,仔細(xì)回想。
“那就讓菲兒回家跟白相先說說,趙焱你去把當(dāng)時在場的宮人都打點好,干凈一點阿。墨顏,你覺得呢?”馬峈看著墨顏等著他點頭。
“嗯,那麻煩你們了”墨顏對馬峈示意,“騰飛,進(jìn)來一下!”
“你去跟著馬公子和趙小王爺辦事,你臉生好辦事?!毙つ佭f給左騰飛一個眼神,左騰飛收到肖墨顏的意思,點頭回復(fù)。
“于姐姐,要不你陪我回去吧,我真的害怕,那個白允夢恨死我和母親了!”白菲兒輕輕搖晃于若菀胳膊。
“???”于若菀被拉回神,打斷了思緒?!班??!?p> 出門前肖墨顏也沒主動和于若菀說話,打招呼,到最后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于若菀一眼,又立刻避開視線走出去了。
于若菀心想這個幽國三皇子什么意思?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嘛?怎么怪怪的,自己本想打個招呼,可肖墨顏好像不想搭理自己。
于若菀快速回府換了身衣裳后,坐上馬車,很快到白府門口了,跟著白菲兒進(jìn)去,看著相府。想到十年前有次來白府作客,大家都才幾歲,一起玩捉迷藏,白府太大了,于若菀躲著躲著到了沒人的地方,直到看見一個破舊的院落。
于若菀發(fā)現(xiàn)這邊竟然沒有丫鬟,也見不到護(hù)衛(wèi),該是迷路了。不過于若菀雖然才五歲,但從小習(xí)武,跟父親去過各個地方巡視軍隊,自然不會驚慌??粗矍斑@殘舊的院子,于若菀悄悄走了進(jìn)去,看到一個小孩的背影,好像一個人在玩樹枝。
于若菀走近一看,是個跟自己年紀(jì)相仿的小姑娘,穿的衣服跟自己的差不多,應(yīng)該不是丫鬟,只是很臟很臟。
“你好,我叫于若菀,我們可以一起玩嗎?”
“嗯?你…你愿意跟我一起玩?”女孩眼神里充滿意外。
“是呀,你是誰呀?你是白家的嗎?”于若菀看著這女孩,她看來受了很多委屈。
“我叫白允夢,但夫人告訴我我不是白家的,我母親說我是。”允夢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但口齒蠻清晰的。
若菀伸出右手去牽允夢左手,竟意外看見允夢左手手腕上有三顆痣,而自己右手同樣位置也有三顆痣。
兩個孩子覺得真神奇,好奇地比對了很久,“我母親告訴我,這是她做的記號,無論她在不在我身邊,看到記號就能想到她,永遠(yuǎn)不消失!”白允夢很肯定地告訴若菀,“你母親也給你做了記號!”
于若菀記得當(dāng)日回家就跟母親辯論,這是不是母親做的記號,到最后若菀也認(rèn)為這就是母親做的記號,讓母親哭笑不得。
之后再去過幾次白府,于若菀再也沒有找到過白允夢,問誰也沒人知道。
但于若菀始終對“母親的記號”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