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天,也算是當?shù)牟诲e吧,你看方嬸他們都有工資的,是吧?!贝甏晔?,有點緊張。
修長的手指提起綰兒咬著的小鯨魚,對著沈憶說道:“故意的?”
“這個……這個嗎!”完全被慕辭看穿,沈憶有點坐立不安。
感情沈憶是故意把娃娃弄壞就是,還弄壞那么多個。
慕辭每次都不讓沈憶進書房,沈憶在慕辭面前膽小,可又喜歡……偏偏又總是被慕辭看穿,這是利用綰兒把他帶去呢。
綰兒覺得自己深受打擊,“喵嗚~”將小腦袋埋進了慕辭懷里,覺得自己太笨了,丟臉。
“出去?!泵嗣U兒。
“我不,我就隨便看看,保證不打擾你?!币膊恢郎驊浤膩淼挠職猓重Q起四個指頭發(fā)誓,這場景怎么有點熟悉呢。
盯著沈憶豎起的四個手指,眼中明顯的不相信,見慕辭盯著自己,緩緩將一個手指頭放下,嘿嘿一笑,“意外,意外?!?p> 慕辭沒有再理會沈憶,轉而看向電腦,工作。
還在慕辭腿上的綰兒就不樂意了,我的小鯨魚咋辦,一躍,跳上書桌,將小鯨魚叼給慕辭看。
“嗯?下次再買,讓他買?!毖凵袷疽饽沁厡δ睫o書房充滿好奇的沈憶。
沈憶回頭,看著慕辭的視線,喃喃道:“難怪背涼嗖嗖的?!?p> 慕辭都這樣說了,綰兒氣餒,跑走了,臨走時不忘瞪一眼沈憶。
沈憶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不明意味的看著沈憶的這些動作,感受到慕辭的目光,“別這么看著我,好吧?!睌[擺手,轉身裝作找書似的模樣。
待沈憶轉過身,并沒有看到慕辭皺眉的表情,慕辭卻也沒阻止沈憶。
沈憶像是真的在找書似的,將慕辭的書柜看了個遍,突然想起什么,“李家的事怎么樣了?”沈憶詢問道。
“我把李家的股票也收了?!钡统恋穆曇艋卮鸬溃翢o波瀾。
“什么?。。 鄙驊浾痼@不已,不明白慕辭為何怎么做。
慕辭抬頭看向震驚到還未合攏嘴的沈憶,疑惑道:“你什么時候對這個感興趣了。”
“啊~沒有啊,沒有??!”撓撓頭,轉身繼續(xù)研究慕辭的書柜去了。
有突然出聲道:“之前在酒吧的時候就想跟你說來著,你母親給我打了個電話了,好像很著急似的。”氣氛不似之前的吊兒郎當,正經(jīng)又有些緊張。
正在簽署文件的慕辭,拿著手的筆頓了頓,說道:“嗯,知道了?!闭f完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
聽到慕辭的回答,沈憶心中也不免嘆氣,這母子兩人的關系估計是再無可能了。
也不知慕辭的母親怎么就這么堅持不懈,不給慕辭打電話,偏偏隔段時間給沈憶打,沈憶也是不得不接。
當一件事徹底將一個孩子傷透了心,估計這輩子這個孩子都不會原諒,慕辭便是如此,用慕辭的話來說,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有的也只有是仇恨。還記得說這話的慕辭才十六歲,狠厲的眼光,比現(xiàn)在更甚。
沒有經(jīng)歷過慕辭的苦,誰也沒資格勸慕辭善。
沈憶有一絲心酸,是對慕辭的。
“喵嗚~”剛剛生氣的綰兒,又回來了。
還是瞪了沈憶一眼,傲嬌的偏頭,跑向慕辭。
嘴角抽了抽,看著慕辭和貓的互動,自己顯得有些多余了,剛剛的心酸瞬間灰飛煙滅,該心酸的是自己。
“喵嗚~喵嗚~”我一個人好無聊,對著慕辭撒嬌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得心應手了。
“誒!你母親的事,你考慮一下?!泵看文睫o母親打電話過來都想跟慕辭見一面,讓沈憶轉告,可惜慕辭每次也沒答應過。
沈憶就是看不慣這兩人溫馨的場面,非要插上一句。
果不其然,慕辭蹙眉,看向沈憶??諝饽Y,沈憶感覺被盯的有點呼吸不過來。
“喵嗚~”母親?
一聽到綰兒的聲音,沈憶終于是喘了口氣,奪門而出,再留在這個房間里,沈憶怕自己要死啊。
“母親,呵!她也配?!背爸S的說道,綰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慕辭這么抑郁的一面,似乎口中的這個母親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而對于慕辭來說這個人就是惡人,一個拋夫棄子的人,想將親生兒子買給人販子的人,還配當母親嗎。
“喵嗚~”別傷心。現(xiàn)在的慕辭看著有些脆弱,綰兒有點不知所措,想安慰安慰慕辭,將軟軟的小腦袋湊到慕辭手掌邊上,平時慕辭最喜歡揉自己的小腦袋了。
“嗯?”將貓兒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欣慰的摸了摸綰兒。
“那我們見見她?!崩湫σ宦?,這句話不知是說給綰兒聽還是自己聽。
當沈憶知道慕辭同意見左瓊,左瓊是慕辭母親的名字,原名是左霞,至于為什么改名字可能是怕別人認出她來吧。
沈憶驚訝不已,這么多年這還是慕辭第一次愿意見她,想到什么,看著綰兒的眼神帶上了一股佩服。
綰兒也是不明所以的。
“你轉告她,讓她到咖啡廳等。”表情平淡,被慕辭說的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啊,咖啡廳,什么咖啡廳?”
“她知道。”慕辭繼續(xù)逗貓,綰兒感覺最近慕辭隱隱已經(jīng)有當貓奴的潛質了。
“哦哦哦,好,我知道了。”沈憶對慕辭以前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之前左瓊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大事。
次日咖啡廳,角落中坐著一位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盡顯優(yōu)雅的一個女人,女人看起來很有親和力,只是帶著墨鏡,看不清臉,雖然帶著墨鏡看不清全貌,單憑嘴巴大致能猜到是個漂亮的女人。
方嬸正在為綰兒打扮,綰兒沒想到昨日慕辭說的我們,真的將自己也帶去。
“喵嗚~”我去真的合適嗎?疑惑的大眼睛看著九點了還在吃早餐,看報紙,不急不緩的慕辭。
“一會見到人,別客氣,知道嗎?”帶著笑意的語氣說道。
只是綰兒覺得這笑怎么怪涼嗖嗖的,同在餐桌上的沈憶也是打了個寒噤。
“你真要去??!”沈憶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要不我也去吧,我?guī)湍惚ж垉??!庇旨由弦痪洹?p> “不需要?!蓖瑫r出聲的還有綰兒。
“喵嗚~”不要。
尷尬的沈憶撓撓頭,“不要就不要唄,哼╯^╰?!?p> 而另一邊咖啡館中的女人已經(jīng)不知道看了幾次手表,幾次門口人,咖啡店員不知已經(jīng)添了多少次咖啡。
“叮鈴”
女人再次抬頭看向門口,看到來的人略顯有些激動,攙扶的座椅,有些顫抖的站了起來。
待慕辭走到眼前,聲音發(fā)抖,“慕~~慕辭?!闭f著將墨鏡拿了下來,微笑的對著慕辭。
店員終于看到了墨鏡下的臉,讓人大失所望,一雙眼睛充滿著滄桑,眼角也有些不自然。
看到眼前的女人,直接拉開對面的座椅慕辭,一臉諷刺的看著她。
被看的不自然的左瓊,緩緩坐下。
氣氛寧靜,左瓊不知該說什么好,看到慕辭懷中的貓,說了句:“你小時候也喜歡貓,養(yǎng)貓挺好的?!闭Z氣親近,像是個長輩對著小輩說話。
慕辭未搭話,招來服務員,“一杯瑰夏咖啡,一塊奶油蛋糕?!本U兒眼睛充滿驚喜,還可以吃到奶油蛋糕。
“要不要來塊提拉米蘇,這里的提拉米蘇最好了。”聽到慕辭點了蛋糕,以為是慕辭要吃,連忙推薦。
慕辭終于抬頭正式看向對面的女人,多年的時光也將以前那個風光艷麗驕傲自滿的女人變得蒼老了許多。
“貓不能吃巧克力,左女士還是多漲漲見識再來說這些吧?!本U兒抬頭看看這個被慕辭懟的無話可說的女人,心中暗嘆: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果然是真的。
經(jīng)過沈憶的科普,綰兒也是知道了一些慕辭的故事,沈憶說他小時候第一次看到慕辭還是個開朗聰明的小孩,十六歲再次見到慕辭,慕辭就已經(jīng)是這樣一個冷清,不愛說話的人了。
經(jīng)過沈憶的“洗腦”,綰兒對這個女人也是毫無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