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記肉鴿專賣店,是整個金城北區(qū)最大的肉鴿經(jīng)營店鋪,老板廖波和員工渡過了早晨交易的高峰,忙中偷閑地拿了一張報紙,在店鋪中間的躺椅上躺下,一邊品茶一邊看報紙。
“老廖,一大早地喝茶看報紙,今天生意不忙嘛?”廖波剛躺好,門口就有人帶著戲謔的聲音笑道。
廖波抬頭一看,頓時嚇得嗞~地倒吸一口寒氣,店里面的兩個員工,更是嚇得面如死灰,忙不迭地朝后門那邊退去。
只見一個寸頭墨鏡中年男子,牽著一只將近一米高的藏獒走進了門,那藏獒目光兇厲,一雙三角眼下黃褐色的眼球微微泛紅,帶著一絲嗜血的意味,著實嚇?biāo)纻€人。
店里面一共有上百只品種各異的肉鴿,在藏獒進門的那一刻都嚇得撲騰亂飛,廖波也是趕忙從椅子上站起身,又驚怕又惱火地喊了一聲:“王虎,趕快把這玩意牽出去,這要是被咬一口,不死也得殘??!”
王虎笑呵呵地摸了摸藏獒的腦袋:“放心吧,我家的小虎最乖了,不咬人!”
廖波膽戰(zhàn)心驚地看了一眼那只藏獒,呸了一口道:“我信你個鬼!這玩意這么兇,不咬人才怪!”
雖然很反感王虎把藏獒帶進店鋪,但廖波也只是象征地趕了一下,畢竟王虎是他的老客戶,每一次過來都要買不少肉鴿,他總不能因為一只藏獒把人家趕出門不是?
王虎笑了笑,看了看四周的肉鴿:“給我來二十只老品種?!?p> 廖波頓時眉開眼笑地點點頭:“好勒,照規(guī)矩給你打九折!”
趁著店員給王虎準(zhǔn)備肉鴿的時候,廖波和他隨口聊了起來:“我說王虎,這玩意你是從哪弄來的?”
王虎笑道:“當(dāng)然是我親手養(yǎng)出來的!藏獒這動物很認(rèn)主,要不是親手從小養(yǎng)到大,誰敢隨便去碰它們?”
廖波點點頭:“說的也是,看它這樣子應(yīng)該成年了吧?”
“還沒有?!蓖趸u了搖頭,頗為自得地拍了拍藏獒的腦袋,“我家小虎是虎頭藏獒中最大的品種,現(xiàn)在才7個多月,就比一般藏獒還要高大,目前它肩高就有將近90公分,你說牛不牛?”
“牛!當(dāng)然牛!”廖波目光驚恐地將藏獒打量一番,“下次可不準(zhǔn)把它帶來了,不然我生意都要被你嚇跑了!”
“行啊,反正我只是偶爾帶它出來,免得一個個見了它嚇得半死!”王虎臉上怎么也掩藏不住得意的神色,能帶著這么一只兇猛的動物到處裝嗶,要說不爽那肯定是假的。
話說之間,二十只肉鴿已經(jīng)被店員麻利地收拾好,王虎刷卡付款之后,拎著方便袋就準(zhǔn)備出門,一邊笑呵呵地對小虎說著:“小虎,今天表現(xiàn)很不錯,回家爸爸賞你一整只肉鴿!”
小虎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舔了舔嘴巴,發(fā)出幾聲低沉的嗚咽。
“老板,這些肉鴿怎么賣?”陸澤抱著可可,從門外走了進來。
在看到藏獒的那一瞬間,可可立馬露出驚恐的神色,小小的身體緊緊地縮在陸澤的懷里,抱著他的脖子顫聲道:“粑粑,這只老虎好可怕!”
陸澤看了藏獒一眼,搖頭道:“別怕,這不是老虎,是一只大狗?!?p> 也就在陸澤說話的時候,藏獒的目光朝他看了過來,然后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嗚咽聲,剛才還抬頭挺胸神氣十足的藏獒,突然像受到驚嚇一般后腿蹲在地上,俯著身子朝后連連退去。
“哎……哎……小虎你怎么了?”王虎一臉懵嗶,任由他怎么使勁,都沒辦法把藏獒拉到前面,而且由于藏獒力氣太大,差點把他朝后拉倒在地上。
等王虎回過神的時候,藏獒已經(jīng)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別說拉動它了,就算讓它起身都難。
王虎用力地拉了幾下,最終無奈地發(fā)現(xiàn),藏獒根本不聽他的使喚,“這他么是怎么回事?。俊蓖趸氐足聠?。
廖波看了看王虎和藏獒,又看了看陸澤,實在搞不懂剛才雄赳赳的藏獒怎么會性情大變,懶得理會,他上前笑臉相迎:“先生,你想買什么品種的肉鴿?”
陸澤對于這些玩意不太懂,于是說道:“你給我簡單地介紹一下,哪個品種肉質(zhì)好又血氣充足?”
廖波指了指右邊的兩個籠子:“按照你的要求,當(dāng)然是落地王鴿和侖替鴿了,這王鴿是來自米國的品種,肉質(zhì)十分鮮嫩,而侖替鴿尤其是意國產(chǎn)的,塊頭大血量足,就是口感比王鴿略差?!?p> 陸澤想了想:“那我要王鴿,先來四只。”考慮到要給可可煲鴿子湯,陸澤選擇了性價比最高的王鴿。
“好勒!”廖波示意從籠子里拿出四只王鴿,“市場價是160一對,四只是320,給你打個九五折,就300整吧!”
“小王,趕緊把鴿子替客戶殺好!”
陸澤抬手制止道:“不用殺,我順便買一只籠子帶走?!?p> “好勒!”廖波讓店員取了一只小籠子,剛好將四只王鴿全部放了進去,“籠子40一只?!?p> “好?!标憹筛锻?40元,就拎著籠子,一手抱著可可出了店門。
直到他們走后足足兩分鐘,趴在地上的藏獒才緩緩站起身,這邊王虎還在納悶?zāi)?,他覺得藏獒可能生了什么病,回頭要帶它去獸醫(yī)那里做個全身體檢才行。
陸澤買好鴿子后,又帶可可去挑選了一只大鵝,讓店家去毛殺好之后,拎著鵝肉帶可可回家。
由于上次在商場買了一些蔬菜放在冰箱里,陸澤打算午飯就煲鴿子湯,然后炒兩盤蔬菜。
他把鴿籠放在靠近廚房窗口的位置,然后從里面抓住一只王鴿,左手從鴿子翅膀下方穿過,同時抓住兩只翅根,然后用右手把鴿子頭送到左手拇指和食指中間,這樣正好一只手就可以控制整只鴿子。
拿出一只碗放在灶臺上,陸澤用刀麻利地切開鴿子的脖子,將血全部倒在了碗里。
這個過程中,聞著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陸澤的喉結(jié)一直在不停地顫動著,進食的本能讓他有些迫切地將鴿子扔到了洗菜池里,然后端起碗就一飲而盡。
味道……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