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憂愁的爺爺,陸硯之扶著人坐下,“爺爺,您這么大年紀就別跑了,奶奶和小叔那邊交給我處理?!?p> “你這臭小子,我老頭子精神好著呢!”陸老爺子沒好氣掃了眼孫子,年紀大了他就不待見別人說他年紀大。
陸硯之搖頭,只好順著他道:“好,您年輕您年輕?!?p> “一天天回來就氣我?!崩蠣斪雍呛且恍?,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認真端倪了孫子一番,“去你奶奶那兒待了小半年,有沒有找到合心意的人?”
隔壁家離老頭,昨天又添了個小曾孫,把他可給羨慕壞了,陸家倒是有個曾孫女兒,可惜大孫媳婦身體不好,這么多年也沒如愿給他添個曾孫,所以他才把希望全放硯之媳婦身上。
可惜,這臭小子就是不找媳婦。
陸硯之一噎,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剛剛和他打電話那不害臊的小丫頭。
看著滿頭白發(fā)老爺子期待的目光,他抿唇,頓了頓道:“是有一個?!?p> 陸老爺子一愣,原本按孫子這個性格他本是不抱希望的,沒成想還真有一個!
“太好了!”
陸老爺子高興極了,當下就起身走到孫子身旁,目露激動的看著孫子詢問,“那姑娘多大了,哪里人,是個什么樣的姑娘啊?”
陸硯之想到那磨人的小丫頭,不由得揚了揚嘴角,“二十了,青城本地人,性格、嗯…挺好?!?p> 難得看孫子提起姑娘臉上有笑意,陸老爺子爽快的笑了兩聲,“好好好,只要你喜歡就好,婚事你就別管了,有你爸媽和你大哥大嫂給你操心,你就只管給爺爺增添幾個小小孫?!?p> 聞言,陸硯之滿頭黑線,無奈開口勸道:“爺爺,我們這八字還沒一撇,您老先別著急操心這些,時機到了我會通知你們?!?p> 陸老爺子沒好氣看了眼孫子,“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那是耍流氓,人家二十的黃花大閨女跟你開玩笑呢?”
陸硯之:“……”
都什么呀。。。
陸老爺子以為是孫子說到無理由再還擊,還自豪的挺了挺胸膛繼續(xù)道:“我以過來人的經(jīng)驗告訴你,這種事說快也快,想當初我和你奶奶結婚生子一年就解決了,再說我孫子的婚事必須隆重,提前準備指定錯不了。”
陸硯之揉了揉太陽穴,沒接話。
不接,忍忍當下也就過去了。
他要是接上一句,老爺子估計能坐在這里說一天。
果然,看孫子低垂不語,陸老爺子笑呵呵的起身,拍了拍孫子寬慰道:“你好好加油,爺爺也不準備去青城,你奶奶和小叔的事交給你處理了,我這段時間得去找人看看黃道吉日?!?p> 老爺子便哼著歌走了。
陸硯之這才松了口氣,只覺這輩子最難的事便是家里的催婚了。
傭人端來水果盤和點心,并告知陸濤快回來了。
聞言,陸硯之想到剛才老爺子說的那些,眉頭微緊。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半杯下肚,給傭人留了句話,便徑直離開。
他一向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大哥平日里對他不錯,但小叔這事兒他的確有些做過了。
大哥大他十六歲,他不能多言,所以教訓人這些話還是交給老爺子吧,他得回去看看小叔。
——
陸硯之通知了一聲薛青,便先買車票回青城。
到達青城時整好兩點整。
陸硯之出了車站,
一米九的身軀挺拔修長,穿著還沒有來得及換的白襯衣,黑西褲。
側(cè)顏下鼻峰高挺,精致的下顎線弧度完美,往下是那性感的喉結,隱隱散發(fā)著冷硬、和一股誘惑的荷爾蒙氣息。
他行走在道路上,讓路過的不少女孩兒紅了臉,個個回頭悄悄觀望。
陸硯之似乎沒有感覺,斂眸淡定的行走,周身散發(fā)著淡淡的冷漠。
上了租車,
陸硯之掏出手機看了看,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和新鮮的短信,嘴角微揚,抿唇編輯了一串文字。
突然,
他手指頭一頓,又把那些編輯好的字全都刪掉,然后揉著太陽穴收起手機。
算了,晚點再去吧。
看了看腕表,陸硯之閉眼和司機道:“師傅,去百貨大樓吧。”
“好嘞。”
……
半小時后。
百貨大樓,
經(jīng)理辦公室。
“硯之,你怎么來了?!?p> 段郴揉著腦袋給他倒了杯茶,或者是因為昨晚沒有睡,今天起來這頭格外脹。
“我剛從首都回來,聽老爺子說了一些事,便過來了?!标懗幹鹕斫舆^,看小叔面容憔悴,便知道和廖斌那事有關。
想到大哥命人毀了證據(jù)一事,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他沉聲開口道:“小叔,廖斌那事我替陸家和您道個歉?!?p> 爺爺和大哥之間那些事也沒必要,事情已經(jīng)造成,歸根結底本就是陸家作為有失公平。
聽聞侄兒的道歉,段郴面上笑容緩緩褪去,看著眼前這個眉眼端正的孩子嘆了口氣。
對陸家人他感情一向平淡,唯獨這小子偏偏合他的胃口。
三觀比五官正,為人處世不圓滑但剛毅,不卑不亢,身上所有的品質(zhì)精神都讓他向往,硯之活成了他心里喜歡的樣子。
但這件事本就和他沒有關系,段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替誰道歉,這種事就不說了?!?p> 陸家插手這事,段郴不失望是假的。
這次青青沒有被廖斌傷到,保不準下次還會有其他人,陸家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去幫親,且不說這本人智商就是一種助紂為虐的支持,對未知的他人又會不會造成傷害……這些或許陸家沒人會去想吧。
陸硯之蜷了蜷手指,這種事情放誰身上都不好受,更何況自尊心這么強的小叔。
他人的罪行,他不會讓小叔和無辜之人承擔后果。而且答應老爺子處理好這件事,他也不止是說說。
陸硯之黑眸堅定,聲音冷峻且認真:“小叔,硯之向您保證,以后不會有事這種事情發(fā)生了?!?p> 段郴搖了搖頭,面色認真的看著他,“硯之,聽小叔的話,這事你別插手,小叔自己會處理好?!?p> 他對陸家沒有什么感情,但不能讓硯之因此和家里人生隔閡。
從很小的時候段郴便對一些不公不平的事看的透徹,所以一路以來他沒想過靠誰幫,能靠住的只有自己。
所以,硯之沒必要跟著他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