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北飄,有一種無形的氣勢在醞釀,風(fēng)越來越緊,夕陽斜照,陰暗的一面在悄然生長,在這里一切都似乎很遙遠,看不清,摸不著。
自太平帝國東海起,沿天河上溯三十萬里,有一道山峽,其名“無定”往北輕騎三天,可見北漠。雖為漠,雪為沙。近乎無限的茫茫白皚,在這里,終年不化。風(fēng)也刺骨,雪也銷魂。
枯寒之風(fēng)終年吹徹,唯有黑夜中高天上的極光照耀著這世界的終點。當?shù)厝税褵o限絕美的光芒稱為“少女的裙擺”。身披榮光的少年正在趕路。
有一少年,行走在這風(fēng)中,一步一縹緲,少年的心在搖曳,深深淺淺的腳印把一切映襯的格外凄涼,唯獨少年,不見其傷。
“師父,你說天無絕人之路,你還說雪漠不度,可我于此只見天高,不見地闊?!鄙倌晖鵁o垠的雪海,一回想起那個笑起來總是讓人很開心的老者,總有淡淡的憂傷隨風(fēng)而來。
北風(fēng)吹起少年的道袍,吹開烏云。少年很俊俏,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長發(fā)用一段舊繩系在頭頂,卻也青云即腰。白凈的臉上只有長長的倦意。風(fēng)也蕭蕭,雨也惆惆。眉目間的憂愁卻也怎么也遮不住。天地間,仿佛有一只眼,在注視,有一只手,在遮天!有無窮,無形的力傾天而下。誰人在訴說那太過憂愁的風(fēng)雪!
我叫魏風(fēng),是一個修行者,可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修行者,很多人說大世將起,眾生登天,也有人說歲月將逝,無人可逃。不管怎么說修行者都是這個時代的主角也是這個時代的背景。
魏風(fēng)行走在逼厭的小道里看著面前幾個身著新式潮服的青年,感嘆到這個世界的新奇。在前些年,這些個下水道中的貨色可不敢如此張狂。是最近警察太忙了,還是我比較倒霉呢,真讓人頭疼??!
“嘿,小子,大哥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趕緊把錢交出來。”面前這個面相粗獷的男子,帶著一種似有非有似無非無的壓迫感,唇齒間仿佛有莫名的聲音在呼嘯。號令著什么。
又是如此,這年頭總有些傻子仗著一二點靈性就目中無人,魏風(fēng)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時間,要晚點了,于是隨手從錢袋里掏出三張紙幣,以一種很輕很柔和的語氣說道“諾,三張玉龍,只帶了這些”
“算你識相,走”隨手扯過紙幣,面前的大漢帶著身旁一眾小弟以一種滑稽又心悸姿態(tài)呼嘯著從魏風(fēng)身旁走過,走出這陰暗,潮濕的小道,在空氣中殘留下莫名的氣味,下水道的腥臭,死尸的香氣,水果腐爛的迷醉......等等!死尸的香氣,魏風(fēng)那似乎永遠都被陰影籠罩的雙眸突然間有了一絲光亮,“原來如此,左道嗎?可又不像。”
魏風(fēng)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幾個青年離去的方向,陰冷的面龐上微薄的嘴唇扯出微微的弧度,像在嘲弄著什么。
走出小巷,魏風(fēng)一種愉悅的心態(tài)審視著白帝城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