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頓時感到不對,連忙給明灝打電話,得到的消息讓他整個人徹底崩潰。
他一怒之下將桌面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去,在屋子里痛哭。
顧子霂和顧思凝聽見聲音過來,開門就見一向穩(wěn)重堅毅的父親抱頭痛哭,像母羊沒了幼崽一般。
“爹地!”。
孩子們撲過去,扶起顧言,顧子霂將父親的手臂搭到肩膀上,撐著他起身,這時他發(fā)現(xiàn),父親竟然一點力氣沒有。
一米九幾的父親,從小到大要強的父親這一刻竟然這般……
他扶著父親到椅子上,跪在他面前,“爹地,怎么了?到現(xiàn)在您和叔叔都沒有說清楚過”。
顧言眼前全是沈佳凝的笑臉,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哥……你看”,顧思凝拿著手機(jī)看到病毒爆發(fā)的消息。
與此同時顧言開口說話,“你們母親剛剛在北歐,去世了”。
這句話一出,顧子霂呆在原地,顧思凝手里的手機(jī)直接掉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顧思凝臉色慘白一絲血色沒有,她一步步后退,“爹地你騙我的對不對?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啊!??!”。
顧思凝還能喊出來,顧子霂連聲音都找不到,他跪在地上,眼前起了水霧,從小到大,有記憶時他身邊就只有媽媽,她一手帶著自己長大,直到回家才有爸爸。
明家的環(huán)境讓他成長的格外艱難,他對母親的愛意不比任何人少。
“啪嗒”,托盤和茶盞掉地碎裂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顧子霂猛然回頭,白妤瑾就站在門外。
她剛剛?cè)ヅ莶枇恕?p> 她不敢信那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沒了,見男朋友的樣子連忙跑過去給他擦眼淚。
顧言強忍情緒,手指關(guān)節(jié)的青白證明了一切。
他不能悲傷了,c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病人,他和顧佑寧都有事情要忙了。
他踉踉蹌蹌的起身換了衣服出門去城堡。
按照明灝給的方法和顧佑寧定了后天開發(fā)布會,而方法則由媒體和公共文件方式先行傳達(dá)。
事情辦完,顧言身邊只剩哥哥時,他的情緒頓時繃不住了,他紅了眼眶,努力的擦干眼淚又擦不干凈。
顧佑寧注意到了,走到他身邊,伸手撫在弟弟背上,“怎么了?”。
顧言抬起頭,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哥……佳凝……不在了……”。
顧佑寧的手頓時涼了,“怎么會……?!”。
顧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出,見這樣顧佑寧信了。
他紅了眼眶,拍了拍弟弟肩膀就出了書房門。
寧歡在房間里,顧佑寧開門時嚇了她一跳,見老公情緒不正常,寧歡連忙起身,“怎么了老公?這怎么還哭了?”。
顧佑寧拉著寧歡的手將她帶進(jìn)懷里用力的抱著她。
這樣的反常,寧歡只覺得事情像是很糟糕……“佳凝出事了對不對?”。
果然,女人該死的第六感。
顧佑寧小聲嗯了一下,懷里的寧歡頓時如泥鰍一樣滑了下去坐在地上。
“她怎么了?受傷了?”,寧歡強撐著精神不哭,接著問。
“她不在了……”,顧佑寧不忍心低頭看寧歡,他怕看到寧歡哭。
寧歡坐在地上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她出去的時候還說很快就回來呢……她說幾天就回來??!”。
寧歡哭著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顧佑寧將她抱到床上去,她靠著床頭抱著腿,臉上是不停掉落的眼淚神情呆滯。
她緩和了十來分鐘,又強行鎮(zhèn)定,起身把顧佑寧推出房間,故作鎮(zhèn)定的告訴他,“處理好政務(wù),我自己沒事”。
顧子庭處理完公司事情,在管家那里聽到母親沒下樓吃飯,不禁疑惑,親自端了幾樣寧歡愛吃的點心上樓。
一開門就見到母親這般不明就里,想安慰一下,在靠近她時就被一句話定住腳步。
“兒子,你凝姨沒了”。
顧子庭腳步頓住,眼前有點發(fā)黑。
寧歡抬頭看著兒子,像被拋棄的小貓,“她扔下媽媽自己走了……”。
一句話讓顧子庭破防,媽媽從小護(hù)著凝姨到大,兩個人婚前幾乎天天在一起,婚后嫁了兩兄弟,自己和子霂思凝就像一個媽生的,可今天凝姨這個干媽,嬸嬸,沒了……
“媽媽……你這樣爸爸看到該心疼了”,顧子庭皺著眉忍著眼淚,拉起母親。
他不敢想思凝那孩子知道凝姨沒了會什么反應(yīng),估計小叔心里更難過,子霂自小和媽媽相依為命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想到這些,顧子庭心里像針扎一樣疼。
這一天起,許久,顧家再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打打鬧鬧,顧言每天像永動機(jī)一樣忙著國家大事和公司的事情,他不敢停下,只要一停下他就會想起沈佳凝臨行前和自己看的那場日出。
兩人一起二十幾年的生活。
寧歡忙著主持募捐,每天用忙碌的壓的自己不能喘氣來抵消那份讓她不敢回憶的日子,那是她的前半生。
顧思凝仿佛一夜間長大了,沒有再嬌縱任性,顧子霂盯著gy集團(tuán)和ny酒店,還有自己在z國的生意,一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雖然把z國的生意交給白妤瑾處理,可是gy集團(tuán)和ny酒店兩個龐然大物一個市值千億,一個資產(chǎn)百億,在這時他們的一舉一動就被所有人盯著。
一丁點不對都要被無限放大。
顧子霂組織人捐款捐物資,以個人名義捐了三個億,以母親的名義捐了十億,以父親名義捐了二十億,三家公司共捐款和物資,七十億,加一起近百億,顧子霂眼都不眨的捐了。
而顧子庭和寧歡也一樣,一家三口捐了錢加上物資共五十億。
他們作為國家的引領(lǐng),他們必須要做出表率。
這時,顧佑寧和顧言已經(jīng)兩天沒合眼了。
一天后,沈佳凝的尸體被火化,骨灰專機(jī)送回z國。
接到骨灰那一刻,顧言止不住的哭,寧歡更是哭到閉氣。
第二天的發(fā)布會,顧家兄弟倆西裝革履,帶著口罩坐在鏡頭前宣布了防疫事項和疫苗以及抗毒血清,但是因為傳染性極強,呼吁大家在公共場合戴口罩。
過完年后初春,顧言顧子霂一身黑衣,老公捧著照片,兒子捧著沈佳凝的骨灰,身后跟著顧思凝和顧子庭拿著她生前最愛的吃食和物件,寧歡和顧佑寧跟在孩子們身后。
許清歡和明嘉嘉也在隊伍里,他們沒有聲張,只是安安靜靜的送送她。
他們在山上找了個風(fēng)水好風(fēng)景也好的地方,今天就送她上山……
顧言和子庭子霂一鐵鍬一鐵鍬的把骨灰埋在地里,一鍬一鍬的埋著自己的眼淚。
此后一年半時間里病毒逐漸結(jié)束。
在第三年初春,沈佳凝生日那天,聯(lián)合國公布消息,y7病毒徹底治愈了!
白清羽的ID
希望新冠早日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