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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鳳歸來之冷王的逆天醫(yī)妃

  夏日晴朗,自是夜夜星光閃爍,照亮天際。兩人簡單用過了味道實在不怎么樣的晚膳,便出來走走,不知不覺晃到了先帝最愛休息小坐的攬月亭。

  這里無論賞月還是觀星位置都很好,尉遲楠楓干脆攬著蕭雨萱直接坐在亭子的小臺階上,讓跟隨之人都退得遠些。

  尉遲楠楓坐下后依然沒有放開攬著蕭雨萱肩膀的手,蕭雨萱干脆順勢將頭倚在楠楓的肩上,兩人一同抬頭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雨萱,你能不能不叫我陛下了,總顯得有些生疏呢?!边@是尉遲楠楓第二次提起改稱謂之事,且并不像上次一般說笑的語氣,大概因著四周無人,他也改了自稱顯得更有誠意,“也不要再自稱臣妾,我記得我們在霏溪旁,沒有這些身份規(guī)矩,相處得更加自然愉快些?!?p>  “陛下,這是宮中,臣妾知道陛下的恩寵和心意,但若留人口實總是不妥的。陛下要做一位明君,史書上若是寫到陛下‘混淆尊卑,不知禮儀’,那便是臣妾的罪過了?!笔捰贻嬲Z氣平淡,絲毫沒有受寵若驚,卻難免有些感觸,便退讓了幾分,“臣妾明白陛下常年獨居宮中,有些孤寂,如若平日里無人,臣妾便依陛下。好嗎?楠楓?!?p>  “好,都依你?!眱扇讼嘁曇恍?,光線幽暗,楠楓靠近雨萱蜻蜓點水般吻了下她的嘴角,卻遲遲沒有退開,就這樣近距離深情地注視著。

  有些事注定雙方做出讓步,才能延續(xù)著心底的美好,即使兩人貴為天子皇妃,也不例外。

  角城那邊的收尾工作,歐陽伊夙全權(quán)交給了祁史負責,只偶爾出現(xiàn)問問進度,其余時間全部同商水天一起調(diào)查幕后人??上б粋€多月以來毫無進展,不知是那人處理得太干凈,還是他們推斷有誤,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歐陽伊夙雖有心留下來繼續(xù)調(diào)查,但他離開龍睛實在有些久了,雖說有尉遲龍川在,到底放心不下,還是決定近日啟程返回。祁史最近除了協(xié)助處理角城的政務,還在教導受災村民防治蝗蟲以及其他一些蟲害,一時半會兒竟走不開,歐陽伊夙也沒管,讓他忙完后自行返回。

  “丞相大人一路小心?!睔W陽伊夙離開那天角城所有的官員還有些百姓都出來相送,這次情況可以控制住,全靠這位丞相大人行醫(yī)妙手,解開了中毒高燒的秘密,否則不病死,都得因暴亂造成更大的傷亡。

  “多謝各位出城相送。此番角城災情能順利控制,全仰仗諸位大臣恪盡職守,回宮后本相自會稟報陛下,論功行賞。”歐陽伊夙左手疊在右手上,抬臂至額處向眾人鞠躬,這是很正式的揖禮,歐陽伊夙心中是真心感謝所有人的配合,沒有人趁亂發(fā)財抬高藥價,畢竟他獨自一人實在難以樁樁件件小事都去過問。

  歐陽伊夙到底是名士,心中有所有文人志士所追求的寬愛之心,愿百姓無憂,世道清平。

  “此番一別,短期內(nèi)恐難以再見,望諸位大人保重身體,繼續(xù)為我青龍子民盡心盡力?!彪x別終有期,有些話無需多言,歐陽伊夙轉(zhuǎn)身上馬,帶著一眾隨從揚鞭而去。

  商水天望著歐陽伊夙的背影,曾幾何時他亦以相位為目標,以百姓安居為己任,可惜年歲漸長,事態(tài)變遷,到底使他易了心性,安于現(xiàn)狀只守著眼前這一城便可。再轉(zhuǎn)頭看看他斜后方站著的祁史,這位年輕人何其有幸能得歐陽伊夙提攜指導,將來只要無大錯走偏了路,想來就是這位丞相大人的接班人了。

  臨走之前,歐陽伊夙去了信,言說自己大約半月抵達龍睛。大意是不想行路匆匆,日夜兼程。話雖如此,可心中到底放不下尉遲楠楓,幾乎沒有在路過的城鎮(zhèn)停留住宿,只在半道的驛館小歇換馬,有時甚至宿在郊外。

  歐陽伊夙回來的時間比他自己預計的早了五日,幾乎與驛遞的送信者同步到達??吹烬埦Φ某情T出現(xiàn)在眼前,心似乎一下就定了,不知日后自己歸隱山水,是不是真的能放下一切,會不會常常跑回來見見故人。

  尉遲楠楓接到歐陽伊夙的信時,深覺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有相父在他哪里敢隔三差五就跑出宮去。何況歐陽伊夙時不時還會布置功課,看樣子他又得埋頭于各種軍政之策了。

  尉遲楠楓盯著手中的信算著日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讓人召雨萱過來,準備來個最后的狂歡。

  “參見陛下。”蕭雨萱正在處理宮務,突然被叫來也不知道他家陛下又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最近這些日子沒什么大事,那些瑣事漸漸順手后尉遲楠楓處理起來很快,每隔幾天就冒出些新念頭。

  上次拖著她跑出去逛早市,下了朝早膳都不用就走,非要吃天肴閣的早茶。上上次說要去參加一場游園會,剛出了宮門不遠就被尉遲龍川碰見帶回來,抄書抄了兩夜,折騰得自己也跟著受罰。

  蕭雨萱實在想不通,尉遲楠楓作為獨子,出生起便是皇位繼承人,怎會養(yǎng)成這樣貪玩好游的性子。

  “雨萱不必多禮,快更衣我們出去踏秋?!蔽具t楠楓站起身。

  蕭雨萱沒有立刻回應她家陛下,心里默默盤算著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借口勸阻一下,她可還有一堆宮務擺在那呢,實在不想頻繁外出。

  “陛下,臣妾聽說相爺快要回來了,不若這幾日就在宮中看書處理政務,好好休息。想來相爺帶回的角城相關(guān)善后事宜,也需要費些精力?!睔W陽伊夙即將回宮的消息蕭雨萱比尉遲楠楓還要早些知曉,翼夢的情報網(wǎng)從來都不是擺設(shè),雖說她入宮后再未到過翼夢,但一應消息還是有人定期傳遞給她的。

  “就是因為相父快回來了,朕今日才臨時起意去踏秋,相父回來后機會就少了?!蔽具t楠楓有些著急,“快去換便服,我們還能跑跑馬?!?p>  蕭雨萱搖搖頭,知道自己多說無益,索性應下,隨宮女更衣去了。

  兩人換了便服,因著白日外出無人阻攔勸誡沒有再去翻墻,準備正大光明地從皇宮最西側(cè)側(cè)門出去。那處雖離承德殿很***日里卻少有官員通行,畢竟大臣們請見陛下都是到御書房議事,走西邊的側(cè)門就繞遠了。

  歐陽伊夙回府換了一身衣服,便向皇宮而去,準備將此次受災賑災的情況向陛下稟明。這也是尉遲楠楓上位以來第一次遇到的大災,他需要將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各類隱情、留意的細節(jié)都一一細說,便于日后對其他災情的自主判斷和應對。

  剛行至離丞相府最近的西側(cè)門,歐陽伊夙就瞧見兩個熟悉的身影,相攜向自己的反方向而去。

  “陛下?娘娘?”歐陽伊夙試探著開口。

  二人聽見有人叫他們,下意識轉(zhuǎn)身去看。歐陽伊夙立刻就確定了兩人的身份,沉默著走上前行禮,不用猜光看二人輕簡的裝束也知道二人定是準備騎馬出游。

  “敢問陛下,這是準備同娘娘去哪里?”歐陽伊夙即使生氣也不會明顯地表達在臉上或者語氣中,且一貫維持著他的禮儀和平和。

  “朕準備去視察視察民情,相父不是常說,為君者應該體恤百姓疾苦。朕認為高坐宮中實在難以體會,唯有實地考察方能感同身受。”尉遲楠楓笑著開口道。

  歐陽伊夙沒有接話,只是平靜地看著二人,“微服私訪、體察民情”這句話不知道從尉遲楠楓嘴里說出了多少次,從未見過有些許感悟和長進。

  皇帝陛下也知道自己的話實在不怎么有說服力,畢竟自己誰也沒帶就帶著蕭雨萱,橫豎看來都像是外出郊游的樣子。

  一時間三人無話,氛圍有些尷尬,歐陽伊夙不想再浪費時間,主動開口表示自己有要事向陛下稟告,望陛下能換個日子微服私訪。

  尉遲楠楓轉(zhuǎn)頭看見歐陽伊夙就知道這秋是踏不成了,順勢應了,一同回宮。

  三人行至御書房不遠處,蕭雨萱便準備告退,后宮不涉政這是自古的底線。

  “微臣煩請娘娘在偏殿稍等,臣亦有事向娘娘說明。”歐陽伊夙向著尉遲楠楓說到。

  “嗯,雨萱在偏殿候著吧?!甭犞具t楠楓對蕭雨萱的稱呼,歐陽伊夙皺了皺眉,沒有出聲。

  君臣二人進了御書房,歐陽伊夙上呈了多份奏章,并將自己剛到至自己離開時角城的情況,災民的境況詳細敘述。

  “竟不是天災嗎?”尉遲楠楓難以置信。

  “從時節(jié)、地理、干旱程度等各方面因素來說,人為的可能性更大些?!碑吘箾]有證據(jù),歐陽伊夙也不能說得太肯定。

  “謀劃者用心何其歹毒,若相父沒能發(fā)現(xiàn)病因,以瘟疫看待,引發(fā)暴動將致多少無辜百姓喪命。此事必須嚴查,決不姑息?!蔽具t楠楓有些后怕,角城是七大主城之一,若被動搖根基,對青龍而言損失巨大,且難以恢復。

  “臣明白,臣臨走前已囑托城主商水天大人徹查,沒有期限,直至有結(jié)果出來?!睔W陽伊夙回道。

  “微臣還有一事想請教陛下?!睔W陽伊夙拱手道,“敢問陛下可是常同琪妃娘娘出游?”

  “今日這事…”

  “臣別無他意,還請陛下實言相告?!睔W陽伊夙并非想要計較今日兩人出游之事,若只是偶爾為之,倒也無妨,只要知曉分寸什么都好商量。

  “相父可還記得雨萱入宮前您曾問朕,是否真心喜歡蕭雨萱。朕當時沒有給出答案,現(xiàn)在朕回答相父,是的?!蔽具t楠楓很鄭重地點頭,“朕真心喜愛琪妃蕭氏雨萱?!?p>  歐陽伊夙聞言震驚得后退了半步,這句話何其熟悉,與先帝當年如出一轍。且先帝更加大膽,直接在朝堂上公然示愛,杜絕了所有勸他雨露均占之人的嘴。

  “朕真心喜愛蘭妃秦氏湘如?!?p>  先帝說這話時的神情、語氣、嚴肅,他至今還記憶清晰,那一刻滿朝嘩然,言官們甚至一時忘記了要出言勸誡。先帝也確實做到了,雖后宮有皇后、有其他妃子,但子嗣都出自蘭妃秦湘如。

  就像是輪回一般,只是兩位主角由尉遲龍宇和秦湘如,換成了尉遲楠楓和蕭雨萱。歐陽伊夙這次依舊不知該如何反駁。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是誰可以控制得了的……

  “陛下的心意,臣已知曉。世間情愛又豈會因他人幾言而變更,臣在此祝福陛下和娘娘情意綿長,世世緣續(xù)。”歐陽伊夙覺得自己遇上了他們父子倆也只能認命了,“不過依臣之見,陛下仍應該多關(guān)注朝臣的家女,適當挑選些入宮,施恩于他們,平衡朝局。”

  “朕曾向雨萱承諾,后宮中只她一人,無論現(xiàn)在還是將來?!北緛砺犞鴼W陽伊夙祝福他們二人,尉遲楠楓還挺高興,日后若朝臣們勸他充盈后宮,相父還能幫著擋擋。結(jié)果歐陽伊夙緊接著就提這事兒,不是和自己的話前后矛盾嗎。

  “帝王不應輕許諾言,陛下為何聽不進去?后宮只她一人,這和廢除后宮有何區(qū)別?后宮與前朝息息相關(guān),陛下又豈能當作兒戲,作為博美人一笑的籌碼。陛下難道想做寵妃專權(quán)荒政貪淫的昏君不成?”歐陽伊夙可以接受他的深情,可以接受他只與蕭雨萱有子嗣,但絕不能容忍他為此而攪亂朝局,致使青龍受內(nèi)患之擾。

  “朕自小受父皇相父教導,學習為君之道,心懷江山,心懷百姓。朕亦不愿辜負相父的期待,不曾荒廢政事,‘昏君’一詞不知相父從何提起?!蔽具t楠楓有些委屈,蕭雨萱是他心中最柔軟的存在,這些日子以來只有她日夜陪著他,只有她即使受罰也愿同他胡鬧,只有她真正懂他。他又怎能找些喜歡爭風吃醋、勾心斗角的女人來給她添堵。

  “微臣失言,請陛下恕罪。然陛下貴為天子,理當將私情放在最后,今天下四分,青龍占一,其他三國日日都在等著看青龍出亂子,好趁機謀利。望陛下知曉其中利害,莫要行差了路?!睔W陽伊夙也覺得自己話有些重了,放軟語氣,慢慢規(guī)勸道。

  “相父字字句句皆言朕不懂制衡朝堂,不曉國家大義,不如相父率領(lǐng)百官另擇明主?”尉遲楠楓冷笑一聲,眼眸中全是冷意。

  “陛下可知自己在說什么?”歐陽伊夙不敢置信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居然猜疑自己。

  “朕當然知道。既然相父覺得朕達不到您的要求,那朕不做這皇帝便是。帶著雨萱逍遙江湖,歸隱山水,看盡……”

  “啪”一聲脆響打斷了尉遲楠楓的暢想,也打破了書房外的平靜。這些話當然只是尉遲楠楓說來氣歐陽伊夙的,他的心中何嘗不希望青龍朝局清明,延綿千年。但做為帝王到底有些驕傲和脾氣,不肯輕易低頭,更有自己的原則和底限。

  宮人們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貿(mào)然推門而入,只能求助于偏殿的蕭雨萱。

  蕭雨萱聽小卓子夸張的形容,直覺尉遲楠楓和歐陽伊夙打起來了一般,象征性敲了敲門,沒人應聲便直接推門而入。

  書房內(nèi)尉遲楠楓坐在桌后,臉上的紅印十分刺眼,歐陽伊夙站在身旁背對著他,閉目不言,像是用力隱忍著怒火。蕭雨萱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看起來兩人交談并不愉快,從另一邊走向尉遲楠楓,用隨身的手絹小心地輕撫著他的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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