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竹韻,五年前摔下樓梯死的?!?p> 槐安和清菡坐在方桌的一邊,秋水則坐在她們的對面。桌上攤開的是一本文卷,上面記錄了杏花樓每一個妓女的資料。
比如,家在何方,姓甚名誰。
秋水翻開有關(guān)竹韻的那一頁,指著給他們看,道:“竹韻的真實姓名是空的,她只說她養(yǎng)母叫竹韻,所以她就用這個為化名。家在廖燕村,距這里往東走十里地就是。”
槐安看著文卷,一籌莫展,眼里失去了往日的柔和,平添一股肅氣。他抬頭看向秋水,冷不丁的問道:“竹韻摔下樓的具體情況?”
秋水拂了拂衣袖,也很正經(jīng)的回道:“那一天,是她進(jìn)杏花樓的第七年,媽媽為了慶賀,那天凡來杏花樓的客人,皆是免費,還可觀竹韻一舞。竹韻的舞姿風(fēng)靡云凌,想觀者不計其數(shù)。也就是那天,來的人太多,場面失空,在竹韻剛從閣樓出現(xiàn)時,一伙兒人蜂擁而至,把她生生擠下了樓。從閣樓樓梯摔落,當(dāng)場斃命。”
清菡聽的有些毛骨悚然,都不敢去想象這個畫面。轉(zhuǎn)眼去看槐安,一臉鎮(zhèn)定,面不改色,只是有些肅穆罷了。聽秋水把話說完,頓了頓,又問:“死透了嗎?”
“我親自埋的,氣的透透的。”秋水的眼中覆上一層陰冷,她總覺得,簫槐安不是個簡單的人,與生俱來的透著帝王的貴氣,只可惜,卻是平遙國最不受寵的皇子。
槐安閉上眼,思付著,罷了,他再問:“你既然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那她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可以讓人不通過樣貌也能辨認(rèn)出來?”
清菡眼前一亮,這倒也是個好主意,如果竹韻還活著,那么他們根據(jù)這個線索也是可以找到她的。
秋水起身,負(fù)手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畢竟時隔多年,她也記得不是很清。
“對了!”秋水腦中靈光一現(xiàn),陰霾一掃而空,又跑回座位上,說道,“她是左撇子,而且在后頸處有一個蝴蝶胎記?!?p> 蝴蝶胎記還是她當(dāng)年偶然間發(fā)現(xiàn)的,那次是她替竹韻更衣,一眼瞥見的。
“蝴蝶胎記?”清菡重復(fù)了一遍,有些茫然,在這個不被人察覺的地方,想要找到可不是易事。
就算是在后宮,但若要排查,自然會打草驚蛇。
相反,簫槐安卻是有一種豁然開明的感覺,他的記憶追溯到前一天,定格在某個位置上。瞳孔放大,再放大。
他壞笑著,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清菡看他一臉釋然的表情,忍不住問:“槐安,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槐安點點頭:“不錯,昨日我被皇后叫到薈萃宮,她拿所有的東西,都是左手拿。糕點,茶杯,甚至是手鐲,都是戴在右手上。我猜,她可能是個左撇子。”
“不錯,正常人的手飾都應(yīng)該戴在左手上,竹韻便是。若她戴在右手,十有八九是左撇子?!鼻锼o接著附和道。
那兇手難不成是皇后?
清菡有些云里霧里,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是皇后啊,她看向槐安,一本正經(jīng)的問:“你說,會不會是竹韻沒死成或是被人救了,然后就成了宮里的雪妃,這個香包也是她的?”
“不會,雪妃入宮已有七年,時間對不上?!被卑膊患偎妓鞯幕氐溃岸?,這么明顯的栽贓,一定是兇手故意利用她與凌晚琴之間的不和,來迷惑他人?!?p> 雖然當(dāng)時兇手說是雪妃時,槐安懷疑過真假,但這事與他無關(guān),他又不會破案,也沒有證據(jù),索性也就沒有理會?,F(xiàn)在看來,真的是疑點重重啊。
“那也不可能是皇后啊,她都入宮二十年了,而且聽聞皇后根本不會跳舞,怎么可能會是她?”清菡感覺腦仁都快炸了,這么難的問題她為什么要參與,轉(zhuǎn)念一想,接著說道,“皇后一向仁德,可近幾年性情大變,那會不會做出殺害公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