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瑅與鳳沉正以為,這清虛老道怕是再也掀不起風浪。
哪知這清虛老道鉆到了地下,猶如來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時間如魚得水起來。當下也不再逃命,繞著鸞瑅與鳳沉身邊,來來回回的快速鉆動。邊鉆邊迅速結印,正是那城東花海里的別境法印。
鸞瑅與鳳沉心道不好,提劍便像地下的清虛刺去,想要破壞他的結印過程。哪知這清虛仿佛油滑的很,在地下活動似乎比地上更自如。
鸞瑅幾擊不中,那邊清虛老道卻結完了印。不過一瞬,鸞瑅與鳳沉便齊齊的墜入另一個別境之中……
這境中倒遠不如昆侖山城風雅了。入眼處漫天黃沙,仿佛這天地間除了這一片沙漠,再無其他。置身其中,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不時有地動傳來,帶動某一次流沙塌陷變化,又在另一處積堆變成新的小沙包。
這沙包變來變去,只是方位不同,外觀卻沒有什么區(qū)別。讓人更分不清當下所處何地。
這是要將她們困死在這里了!
鸞瑅與鳳沉只好選了一個方向,一直不停的走。遇見沙坑便繞過去,遇到沙包便踏過去??傊M量不要讓自己在無形之中變了方向。
兩人走了許久,看這天色變幻,也有一天一夜了。卻見周圍景象如復制般,依然紋絲不動,沒有什么大變幻。讓人不禁懷疑,剛剛她們是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來著?
不知是這幻境甚大,還是這沙漠古怪。鸞瑅跟鳳沉對視一眼,迅速在對方眼中讀出相同的信號:沒辦法了,出不去了!
迅速解讀到對方的訊號,兩人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又變幻出火架、木棒、肥雞等一應事物。美滋滋的烤起肉來,準備慰勞自己這一天一夜辛苦的跋涉。
木柴被燒的噼噼啪啪的響,肥雞被鸞瑅串了木棒來來回回的轉。偶爾燒出肥雞幾滴鮮嫩的油脂,掉在柴上發(fā)出“嘶”的一聲,然后迅速燃燒起一簇繞油而生的大火苗,迅速燒出了那油脂的香氣。
鸞瑅與鳳沉吞了吞口水,覺得等待的時間真是太漫長。磨人的緊,磨人的緊!是要說些什么轉移注意力才好。
鳳沉便開始倒豆子一般,給鸞瑅細細的說起,從自己與燭九到昆侖山城直至今日的遭遇來。從草中龍魂說到百姓失蹤,說完挖草大軍,又說到錢家奶奶;嘆了帝神廟中小道士助紂為虐,又可嘆百姓愚昧。最后說道那天殺地錘不得好死人人得而誅之,神神也要得而誅之的清虛妖道真是個頂大頂大的王八蛋。
鸞瑅聽完,與鳳沉一起痛罵了那清虛妖道不是東西。又問鳳沉:“你剛說那妖道打傷了你?”
“是啊,下手可重了,想要要我鳥命?!?p> “你還好意思說,神尊之位的鳳凰之鳥,讓一只肥老鼠打的爬不起身。你也不嫌丟人!”鸞瑅戳著鳳沉腦袋嘲諷道。
“學藝不精!學藝不精嘿嘿!”鳳沉沒皮沒臉的笑,拉著鸞瑅的手蹭了蹭,一幅討好的模樣。
“打傷哪兒了?給師姐看看!”鸞瑅拍開鳳沉的手,說著便要去剝鳳沉的衣服。
鳳沉混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鸞瑅不必在意。又沒心沒肺的笑道?!皼]事啦!如今也不怎么疼了?!?p> 又想到,從小到大便是如此。自己修煉術法累的呲牙咧嘴的時候;自己師門訓練被神獸打的鼻青臉腫的時候??偸躯[瑅一邊戳著自己腦袋罵自己笨,又細心的為自己療傷上藥,再教自己一些厲害的術法防身。
鳳沉又覺得鼻子一酸,有點委屈,靠在鸞瑅的肩膀上,悶聲說道:“其實還是有點疼的?!?p> 想了想覺得這句話還不夠表示自己的悲慘,又添油加醋到:“我在那煉丹爐中的時候,真的覺得今天小命要玩完了。一時之間想不出誰能救我,還好師姐來了?!?p> 說完終于覺得好受了一些,眼睛眨啊眨憋回了眼淚,余光看見鸞瑅手中的燒雞:“所以師姐一會能把兩只雞腿都給阿沉吃嗎?”
鸞瑅摸了摸鳳沉的腦袋,盯著手中的燒雞皺起眉頭,似是在思考什么非常糾結的事情。半晌才開口:“你說,咱倆吃了這雞,算不算是殘害同類?”
鳳沉聞言,也面色嚴肅起來,撐著臉認真思考起來。
這時,手中燒雞已經被烤的色澤油亮,飄出陣陣烤肉的香味。鳳沉嘆了口氣對鸞瑅說:“可這同類,真香!”
話畢,兩人也不在矯情。一人一只雞腿,分食了起來。于是在這漫天沙漠中出現了這樣一個奇景,地洞沙搖中,倆妙齡少女安然的啃著燒雞,讓這蕭索的沙漠中,多了一點煙火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