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好意思，我對你不滿意
等菜上桌的這段時間，楊凡和張莉一邊喝著68塊錢一杯的飲品，一邊聊天。
張莉的眼神有些飄忽，這一點讓楊凡非常不喜。
所謂交流，不是應(yīng)該看著對方說話，以示真誠嗎？
你眼神躲躲閃閃的，還偶爾刷刷手機(jī)，是幾個意思？
短短幾個小時的接觸，通過這位女孩所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細(xì)節(jié)，楊凡已經(jīng)直接在心里把這位叫“張莉”的女孩否決掉了。
不過這頓飯，還是要吃完。
“你家住哪里??？”楊凡看著張莉問道。
張莉收起手機(jī)，回答道：“就新都區(qū)那邊……”
“詳細(xì)地址方便說嗎？”
“新都區(qū)金芙蓉大道海倫廣場。”
“哦。”楊凡點點頭，又繼續(xù)問道：“那你以前是在哪上的學(xué)啊？”
“蕙州大學(xué)?！睆埨虻馈?p> 楊凡微微一笑，道：“去蕙州上學(xué)？有點意思，蓉城那么多好大學(xué)，怎么去了蕙州上學(xué)呢？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好奇?！?p> 直到這時，張莉仿佛才放開了些，笑了笑道：“蕙大也是重本哦?！?p> “蕙州大學(xué)也是一本啊，這我還真是現(xiàn)在才知道。”楊凡笑道。
張莉繃緊的神經(jīng)放松了不少，反客為主地問道：“那你是哪里上的大學(xué)？念的什么專業(yè)？”
“我啊，”楊凡聳肩笑了笑：“英國利茲貝克特大學(xué)，工商管理專業(yè)?！?p> “哇，”張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去英國留過學(xué)??？你學(xué)的IBA啊？”
楊凡被她的反應(yīng)尬住了，攤手道：“這只是一所垃圾大學(xué)，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國內(nèi)的一本……”
“怎么會呢?！睆埨蛎黠@不信。
不信就算了，楊凡在心里吐了個槽。
張莉接著問道：“那你的English一定很nice嘍？”
楊凡滿臉問號，這是什么文體？一燕體嗎？
“那你快說幾句英語來聽聽。”張莉已經(jīng)徹底放開，一副饒有興致狀，催促道。
楊凡還是滿臉問號：“這里是華夏哎，我干嘛說英語，你是外國人嗎？在華夏的領(lǐng)土上，說漢語就好了啊……”
“你快說兩句嘛。”張莉繼續(xù)催促。
楊凡微微一聲咳嗦，拿出一副倫敦腔說道：“Lady，this is China. Can you speak Chinese？”
他一開口，張莉居然鼓起掌：“好棒棒！”
楊凡覺得尬死了，她顯然是沒在聽他說的是什么啊，他說的是：女士，這里是華夏，你可以說漢語嗎？
這時服務(wù)員將菜品端上來，緩解了兩人尬聊的氣氛。
最先上的不是“龍鳳來儀”套餐，而是張莉點的那些菜，首先上來的是一份開胃菜：火燒雞、炭燒雞、特制果醬冰粉、紅苕餅、五彩面、魚子醬……這些開胃菜每一份都極其精致，分量很少，吃是很好吃，可惜一口就沒了。
說實話楊凡真的是第一次吃這么貴的，他沒吃過米其林，不知道米其林什么情況，但就這一頓來說，這些菜分量真是太少了……
接著，上正菜，黃魚獅子頭、紅燒鮑魚、酸辣牛筋、豆瓣鰻魚、桃油燕窩、魚香茄子香菇……每一道菜，依然只有那么一兩口。
無論是開胃菜，還是正菜，擺盤都很高端，中式的菜品，西式的擺盤，如同藝術(shù)品般，像是給人欣賞的，而不是給人吃的。
正菜上完，才上“龍鳳來儀”套餐，本來已經(jīng)快擺滿的桌子，又突然要再擺五道菜、三份甜點、兩份飲品、兩份水果，這張桌子顯然已經(jīng)擺不下了，兩名服務(wù)員只好服侍在旁，將一些吃完和不要的撤下來…
還別說，真有種帝王般的享受感。
套餐上完，又上了兩份飯后甜品，豆餅和南瓜餅，又免費贈送了一壺龍井茶。
中途有服務(wù)員詢問是否需要紅酒，楊凡問了問張莉，她說不要，那就不要了。
紅酒倒是不貴，一百多、兩百多的也有。
吃這一頓飯，大約花了一個半小時，吃完時，已經(jīng)快晚上十點了。
吃的時候，自然也會邊吃邊聊，女孩張莉逐漸放得開，話也越來越多。
聊到現(xiàn)在的男女關(guān)系時，張莉說：“現(xiàn)在網(wǎng)上很多直男癌，就特別不理解我們女生……我覺得有些人真的是…很那個……”
“很哪個？”楊凡問道。
“就是很不理解我們女生啊，說我們花錢啊，物質(zhì)啊……真的很不好?！睆埨虻?。
“我理解你的意思。”楊凡點點頭，道：“那你是怎么看的？”
“我支持男女平等啊……”張莉道。
聽她這樣說，楊凡差點以為自己誤會她了，但當(dāng)他開玩笑地說“你支持男女平等啊，那我們AA制唄”時，卻明顯看到她神情慌了，差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跟你開玩笑呢，我出去從來不讓人請客，一直都是我請客。”楊凡的這句話，讓她徹底消除疑慮，放松了下來。
吃完這頓飯，楊凡結(jié)賬，花了4880塊錢。
“我?guī)湍憬泻密嚵耍?分鐘就到樓下?！睏罘材贸鍪謾C(jī)給她看，他在打車APP上叫了一輛的士，這車很快就到樓下，目的地是新都區(qū)金芙蓉大道海倫廣場。
“哇，你這么好啊，我剛才只說了一下我的地址，你就記住了?！睆埨蛞呀?jīng)有些星星眼了，也不避諱楊凡的目光，敢直視著他。
“沒事。你快點回去吧，明天還上班是吧？”楊凡淡淡道。
“嗯，明天上班呢。”張莉起身，隨楊凡一起下樓。
兩人走出水月樓，的士已經(jīng)到了，楊凡看著她上車，揮揮手，她在車?yán)飺]手，露齒而笑，看樣子很開心。
楊凡也打車回家，回到家，叮咚一聲，收到一條微信信息。
“今天真的很開心，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去水月樓，沒想到他們家的菜真的很好吃，下次我們?nèi)ツ睦锍?？”這是張莉發(fā)來的。
“？？？”楊凡回復(fù)了三個問號。
對方顯然不懂他的意思，只當(dāng)作是普通問號了，而不懂這是他的不滿。
“怎么了？我對你很滿意哦?！彼貜?fù)。
楊凡還想再發(fā)三個問號，想想還是算了，不再理她。
而當(dāng)他刷朋友圈的時候，卻無意中刷到了她的朋友圈，她發(fā)了九張美食照片，都是剛才在水月樓吃的，照片上面配了幾行文字，乍一眼看像是詩歌：“悠揚(yáng)的音樂，雅致的服務(wù)，精致的美食，品味到了，自然，有人會懂。今天，應(yīng)當(dāng)是我的幸運日。”
楊凡看了后，直接將她朋友圈屏蔽了。
你發(fā)這種矯情的朋友圈，就不能避開我一下嗎？還特意給我看？
……
晚上十二點，楊蘭心還在外面打牌沒回家，楊凡躺在床上也不太睡得著，主要是看著系統(tǒng)刷錢，仍舊處于興奮之中，覺得一切那么不真實。
而這時，叮咚，又一條微信信息。
“我對你很滿意。”
“你還沒回復(fù)我呢？”
這是分兩句發(fā)的，張莉的信息。
楊凡撓了撓后腦勺，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她，最后，想來想去，還是給她發(fā)了10個紅包，每個200元……
接著打出一行字：“不好意思，我對你不滿意。”
然后，刪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