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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晏幾道的詞二首

劉辰翁詞賞析

賞析晏幾道的詞二首 云箋小字 1966 2020-09-01 22:07:15

  劉辰翁(1232年-1297年),字會孟,別號須溪。又自號須溪居士、須溪農(nóng)、小耐,門生后人稱須溪先生。[2]廬陵灌溪(今JX省JA市吉安縣梅塘鄉(xiāng)小灌村)人。南宋末年愛國詞人。

  劉辰翁的愛國體現(xiàn)在兩個(gè)方面,第一,他借長短句寫了很多傷痛故國淪亡的詞;第二,《宋詩紀(jì)事》記載:“景定壬戌(1262年),廷試對策,忤賈似道,置丙第,以親老請濂溪書院山長。薦居史館,又除太學(xué)博士,皆固辭。宋亡,隱居卒。有《須溪集》?!?p>  由此,我們可以了解到劉辰翁是一個(gè)有氣節(jié)的士人。他在南宋末年,對策直言,忤權(quán)奸賈似道,宋亡后,抗節(jié)不出仕,以遺民終老。他晚年過著貧困的生活,卻沒有怨言。如其在《讀杜拾遺百憂集行有感》中寫的,“陋巷簞瓢如素居,不管茅茨春雨濕”的清苦生活。

  劉辰翁兼長詩、文、詞?!端膸焯嵋吩u其詩文,說:“其于宗邦淪覆之后,眷懷《麥秀》,寄托遙深,忠愛之忱,往往形于筆墨,其志亦多有可取者?!?p>  南宋覆滅之后,有不少士人傷痛故國淪亡,借長短句抒發(fā)其《黍離》《麥秀》之悲,其中著名的士人有蔣捷、周密、張炎、王沂孫、劉辰翁等,而劉辰翁的詞作更有自身獨(dú)具的特點(diǎn)。

  王沂孫借詠物寄懷,如《眉嫵》詠新月:

  漸新痕懸柳,淡彩穿花,依約破初暝。便有團(tuán)圓意,深深拜,相逢誰在香徑。畫眉未穩(wěn),料素娥、猶帶離恨。最堪愛、一曲銀鉤小,寶簾掛秋冷。

  千古盈虧休問。嘆慢磨玉斧,難補(bǔ)金鏡。太液池猶在,凄涼處、何人重賦清景。故山夜永。試待他、窺戶端正??丛仆馍胶?,還老盡、桂花影。

  該詞下半闕中的“太液池猶在,凄涼處、何人重賦清景。故山夜永。試待他、窺戶端正??丛仆馍胶?,還老盡、桂花影”等句,描寫了歷朝宋帝于池邊賞月的盛事清景,傷南宋滅亡,難以復(fù)興。

  張炎與蔣捷是在敘述行蹤、描寫景物時(shí)隨筆流露出對故國的思念。如張炎的《月下笛》:

  萬里孤云,清游漸遠(yuǎn),故人何處。寒窗夢里,猶記經(jīng)行舊時(shí)路。連昌約略無多柳,第一是、難聽夜雨。謾驚回凄悄,相看燭影,擁衾誰語。

  張緒。歸何暮。半零落,依依斷橋鷗鷺。天涯倦旅。此時(shí)心事良苦。只愁重灑西州淚,問杜曲、人家在否。恐翠袖、正天寒,猶倚梅花那樹。

  這首詞的題序是:“孤游萬竹山中,閑門落葉,愁思黯然,因動《黍離》之感”。詞中的“天涯倦旅。此時(shí)心事良苦。只愁重灑西州淚,問杜曲、人家在否”數(shù)句。

  又例如蔣捷的《瑞鶴仙·鄉(xiāng)城見月》:

  紺煙迷雁跡。漸斷鼓零鐘,街喧初息。風(fēng)檠背寒壁。放冰蜍飛到,絲絲簾隙。瓊瑰暗泣。念鄉(xiāng)關(guān)、霜蕪似織。漫將身、化鶴歸來,忘卻舊游端的。

  歡極。蓬壺蕖浸,花院梨溶,醉連春夕??略屏T弈。櫻桃在,夢難覓。勸清光,乍可幽窗相伴,休照紅樓夜笛。怕人間、換譜伊涼,素娥未識。

  詞中的“漫將身、化鶴歸來,忘卻舊游端的”,及“怕人間、換譜伊涼,素娥未識”。皆是抒寫《黍離》之悲,雖怨抑凄涼,卻是含蓄醞藉。

  劉辰翁痛傷故國之情,并不是與以上例舉的三位詞人一樣只有幾句表達(dá)亡國之痛,而是用中鋒重筆,整首詞都是抒寫亡國之痛,所以其詞格外具有感人的力量,能于沉痛悲苦中透發(fā)出激越豪壯之氣。

  所謂中鋒重筆,是將手里的筆想象成一把刻刀,刀鋒即筆鋒,當(dāng)?shù)朵h和刀柄在一條直線上運(yùn)動時(shí),刻刀才能將最大的力量發(fā)揮出來,才能真正做到“入木三分”。

  例如《蘭陵王·丙子送春》:

  送春去。春去人間無路。秋千外,芳草連天,誰遣風(fēng)沙暗南浦。依依甚意緒。漫憶海門飛絮。亂鴉過,斗轉(zhuǎn)城荒,不見來時(shí)試燈處。

  春去。最誰苦。但箭雁沈邊,梁燕無主。杜鵑聲里長門暮。想玉樹凋土,淚盤如露。咸陽送客屢回顧。斜日未能度。

  春去。尚來否。正江令恨別,庾信愁賦。二人皆北去。蘇堤盡日風(fēng)和雨。嘆神游故國,花記前度。人生流落,顧孺子,共夜語。

  這首詞共三闋。上闋由“送春去”開頭,“人間無路”極寫辛酸悲咽?!岸忿D(zhuǎn)城荒”訴說臨安陷落,“不見來時(shí)試燈處”尤有深意。中闋由“春去誰最苦”的設(shè)問,講述宋亡而愛國軍民最為痛苦的事實(shí)?!八涂蛯一仡櫋睜顚懰螌m室被擄掠的凄慘境遇。下闋由“春去尚來否”的設(shè)問,暗示宋朝大勢已去,恢復(fù)無望。全詞凄絕哀怨,寄托很深。

  該詞每段首句,“送春去。春去人間無路?!薄按喝?。誰最苦?!薄按喝?。尚來否?!毕s聯(lián)而下,一層深入一層,讀起來,仿佛聽到嗚咽之聲。三個(gè)段落中,都是按照“傷痛之余,惓念故國,是否還有復(fù)興的希望”,這個(gè)思想線索敘寫下去,并且都是用比興或借用古事。這正是作詞的藝術(shù)手法,若明顯直說,便索然無味了。

  劉辰翁常借傷春、惜春來寫亡國之痛。如《山花子·春暮》:

  東風(fēng)解手即天涯。曲曲青山不可遮。如此蒼茫君莫怪,是歸家。

  閶闔相迎悲最苦,英雄知道鬢先華。更欲徘徊春尚肯,已無花。

  詞中“如此蒼茫君莫怪,是歸家?!薄伴嬯H相迎悲最苦,英雄知道鬢先華”。俱是寫復(fù)國無望的傷痛。

  總之,在南宋遺民傷痛亡國的詞作中,劉辰翁是用中鋒重筆,通首情意貫徹,不似張炎詞的旁敲側(cè)擊,隨時(shí)流露;他的詞中,雖然也常用比興,以古事喻今,但并不像王沂孫詞的深隱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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